亮。

　　这是苏笑寻的第一反应。

　　与外面不同，甫一进入内市，铺天盖地的星芒点缀在半空中，驱散了黑暗。

　　苏笑寻忍不住抬头看，就见那原本巨大的聚灵阵上，不知何时又叠加了一个聚光阵法。这张巨大的聚光阵上，更是分布了数百个光点，让这些光芒既不刺眼，也不微弱，如同夜空中的星星，衬得周遭又是一番光景。

　　顾云琛顺她视线看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

　　“这聚光阵早已有，只是逢年过节或者大集才会添上灵石使用，寻常日子是看不出来的。”

　　“布这阵的人当真有几分本事。”苏笑寻忍不住叹道。

　　叠加阵法不是简单的阵法一加一，而是要综合考虑到相容性与冲突，一个叠加阵法，比摆上几个单独阵法要难得多，更何况这聚光阵并非单一的光源，而是由许许多多的光点组成，这布阵之人不仅有本事，大概还很闲。

　　她在一旁咋舌，顾云琛还当她是真心诚意地佩服，又说道：“你若想见这布阵之人，我可以带你去。”

　　“那倒不必了。”

　　苏笑寻摇了摇头，率先朝前走去。

　　顾云琛也不强求，两人一前一后开始逛这内市。

　　他们这回被传送到的地方不再是上次的交易区，而是位于北边的杂货区。杂货区顾名思义，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而且因为是大集，摆摊不受限制，摊位到处都是，挤挤挨挨，耳边听着那吆五喝六的买卖声，仿佛进了菜市场。

　　苏笑寻一脸恍惚地看了顾云琛一眼，对方耸耸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出声。

　　“你是不是没来过这么接地气的场合？”她问。

　　顾云琛的回答倒叫她有些意外。

　　“虽然不多，但确实是去过类似的地方。”

　　“真看不出来。”

　　“边疆有个小镇，虽然不打眼，但是却是来往各个国家的必经之地，那里每隔半年就会有一次集会，战事不紧的时候，我也去过几回。”

　　“也像这样什么都卖吗？”苏笑寻有些好奇。

　　顾云琛点点头，“什么都有，金银珠宝、胭脂水粉、食物调料，甚至布匹、家禽……生活中能见到的，几乎都有。”

　　见苏笑寻听得认真，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你想去，等有空了我带你。”

　　苏笑寻不以为意地应了，毕竟边疆太过遥远，再加上顾云琛这样子和当前的局势，大概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回到那里了。

　　顾云琛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一旁插进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瑞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