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至大殿正中,两旁之人纷纷起身靠向两边,常年外放及打压,已将大部分藩王们心性磨平,此时心中惊疑,只猜测来人是何方神圣,竟这般大胆。
李宏图端坐不动,盯着青衣教主后面二人,冷声道:“李享、李元,你二人身为当朝皇子,大唐吴王、赵王,跟在一个匪首之后?”
李享笑道:“父皇,我们这皇子跟台上的皇子可差得远啊。”
李元冷笑道:“只因我二人是昭仪所生,连留在都城的机会都没有,这当朝皇子,可真是寒酸。”
李宏图皱眉道:“吴赵乃富庶之地,你二人封地百里,竟然还不满足?朕倒是好奇,这青衣教主能给你们什么?”
二人只是冷笑,不再言语。
太子疑惑道:“你便是青衣教主?”
青衣教主道:“我便是。”
太子更是疑惑,道:“皇宫守卫森严,你如何到的宣礼殿?”
青衣教主道:“这已不是你现在该操心的事。毕竟很快这皇宫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太子忽然笑道:“你突然现身皇宫,还说龙椅该换个人坐,我是属实不知你哪来的底气。换谁做,你吗?”
青衣教主道:“你们李氏宗族的皇位,当然还是李家的人来坐。”
“哈哈哈哈”李宏图一声长笑,“今日还真是大开眼界,一区区江湖角色,竟然在皇宫逼朕退位。”
青衣教主看着李宏图道:“皇帝陛下,还是运一下内力,看看我的药有没有效果吧。”
李宏图、太子面色微变,其实青衣教主三人进来时,他二人就默运玄功,但发现内力好像被封锁,根本无法调集。
“诸位,今日李宏图必然退位,你们且想好站到哪边。”青衣教主左右各看一眼道。
“呸,名不正言不顺,你一个真面目示人都不敢的角色,真是可笑之极。诸位,我等同为李氏宗族,上前将三人拿下,交于陛下处置。”梁王恨声道。
青衣教主只盯着李宏图,似乎根本没看见梁王。
梁王怒喝一声,准备提气上前,却身形一晃,脸色大变。
众人见状,纷纷自检身体,随即个个退后两步,盘坐于地。
却见苏州王与汝阳王,以及二人世子面带笑容来到青衣教主身前,拱手行礼后,站到侧后方。
梁王睁大双眼,喝道:“李长山,李长风,你二人也是李氏宗族,竟与贼人为伍?如何对得起先皇,对得起列祖列宗?”
“哈哈哈哈”苏州王李长山放声大笑道:“我等也算李氏宗族?府中上下连百人都难养活,甚至比起一些富贾都有所不如,这天下难道不是我李家的天下吗?”
“你……”梁王怒目圆睁,但已浑身乏力,也知道再说也只是浪费口舌。
李宏图缓缓坐下道:“你这药是如何下的?为何不干脆来写猛点的药,直接毒死不是更加便捷?”
青衣教主道:“以你们的武功,致死的普通毒药,估计酒道唇边就会被察觉。”
“而引魂草又被高兄识破,这每道菜都用金针验过。”李昊缓缓起身道。
青衣教主看着李昊,眼中意味难明。
李昊迈出两步,站在李宏图侧前方,继续道:“我很好奇,昨日落英坊为何未出事?”
青衣教主道:“那等小角色,杀与不杀毫无影响。”
李昊点点头道:“还有一事,这林彩儿,究竟有何用意?”
青衣教主道:“林彩儿练有一门奇功,与之交合时运转功法,再配以独门熏香,你此后便会成为一具只听命于她的行尸走肉。”
“啊?”林彩儿惊呼道:“那熏香竟是这般作用?”
青衣教主道:“此事刘妈妈也不知,我只告诉她熏香是促进房中术之用。”
林彩儿脸色惨白。
青衣教主打量她一眼道:“可惜,如此美人,静王竟然置于府中十数日而不顾。”
李昊笑道:“看来两年前,你就打的这个主意。如果我完全听命于林彩儿,那会不会刺杀皇帝的就是我?”
青衣教主道:“你一向深居简出,母亲早亡,李宏图对你疼爱有加,你去刺杀自然是很合适的。”
“若我得手,我与二皇子都是贵妃养大,太子必然以为是二皇子下手,他们二人之间说不定会拼个你死我活?”李昊道。
太子悚然道:“若真是如此,说不定……”
青衣教主道:“就算不主动拼,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拼。”
李昊道:“那两年前为何不在落英坊直接让我就范?功法问题?”
青衣教主道:“不错,林彩儿会告诉你,她的媚功会促进你武功修为,让你主动运转全身功法。”
也就是说人在昏迷时,这诡异功法就行不通了。
李昊道:“但你们没料到我竟然两年没去找林彩儿。”
青衣教主沉默片刻道:“确实。”
“所以,直接派人刺杀我,意图引起太子与怡王反目?”
“不错。”
李昊眼神渐渐奇怪,“再暴露青衣教杀春兰之事,引皇帝派兵,其实只是分散注意力。”
青衣教主道:“都说你只知练武,甚至练武的资质也一般,这么看,你竟然有点聪明。”
李昊道:“让张举自杀,让春兰殒命,都让我们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你青衣教上。因为死得没有道理,反而引得我们疑神疑鬼。”
青衣教主点头道:“你们去镇压周围八县的青衣教众,又满都城寻找青衣教主,但你们找不到我,我们就赢了。”
李昊颔首道:“内使几乎全部派出,查访官员是否与青衣教有染,皇宫空虚。但我还是想劝一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青衣教主目光闪烁,道:“我想不出回头的理由。”
皇帝与太子等人盘坐抓紧时间化毒。
李昊道:“这皇位谁能坐得稳?”
“自然是我。”李远图淡笑着起身。
李宏图脸色铁青,顾不得其他,猛地抬头死盯着李远图。
李远图淡淡道:“大哥,你既然那么向往江湖生活,那就继续闯荡江湖好了,回来接皇位作甚。你看你即位以来,寸功未立,如何对得起这执掌天下的权力。”
李宏图默然不语,双眼满是悲痛之色。
李昊道:“能找到西域奇毒,自然是你。正好三十年一活,时间也巧了些。经营青衣教看来用资不菲,连自己宅院都卖了。”
李远图奇道:“你似乎一点不担心现在的处境?”
李昊笑道:“那日你我二人被刺杀时,应该见过我的武功,你们有把握杀得了我?”
青衣教主道:“你没中毒?”
李昊笑容灿烂,“我既然知道这么多事,自然不会让自己中毒,菜我一口没吃,酒也一口没喝。”
李远图笑道:“昊哥儿,我确实没想到你武功如此之高,但现在只有你一人,能护得了这么多吗?”
李昊看向青衣教主道:“母亲大人,作为二皇子亲母,你相助庆王,有何好处?”
青衣教主身躯微微颤抖,随即叹息一声,一米九的身躯晃了几晃,突地缩小,伸手摘下面具,赫然是情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