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图待高大磊走后,向李昊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高兄亲人刚离世不久,谈起家乡,可能想起亲人了。”
李远图道:“这高兄弟倒是性情中人。”
“哎,王叔,我叫他高兄,你这一叫,我差辈了。”
“哈哈哈,江湖中人,些许辈分有什么打紧。”李远图起身一合纸扇道,“走,带你去看个好耍的。”
李昊起身,暂时还没啥消息,跟庆王去看看古时的娱乐项目吧。
二人出了府门,李昊跟着李远图劲直来到东市。
东市多是老百姓购置生活用品之所,又因人流量大,这里杂耍的、卖艺的不少。许多西域客商也在这里摆摊,卖些西域一般特产。
一路行来,倒是各种奇淫东西无数,间或有些贵族在此闲逛,还有不少带着兵器的江湖豪侠挑选新奇玩意。
走到一处阁楼外,李远图停住脚步笑道:“听说这里来了不少新鲜货色,去看看。”
李昊打眼一看,阁楼有两层,门匾写着“奇花楼”。
“卖花的?”李昊奇道。有些珍品花卉确实也贵得离谱。
“嗯,卖花的。”李远图嘿然道。迈步走进楼中。
李昊跟着走进,只见一楼大厅里已经三三两两站了数十人。也不怎么说话,挺安静。
二人随便找个地方站着,李昊问道:“这也不安排个座啥的?”
李远图道:“这里就是集合一下,一会就走了。”
李昊点头,不再言语。
约莫过了一刻钟,二楼楼梯上下来一人,穿着紫色衣服,身高一米七,体重能用二百多斤。
“咳咳,在下奇花楼贾富,诸位久等了,我也不废话了,就跟我来吧。”说完下了楼梯,走到大厅后门,开门走进。
李昊跟着厅内众人走进后门,只见门后是一广场,离门口约五十米扎着一个大帐篷,帐篷有几百米大。
跟着走进帐篷,里面摆着数十张条凳,条凳前面有一台子,半米高,看来是展览用的。台子长五十米,宽二十米,后面砌了墙,墙上左右各有一扇门。
和李远图找了个位置坐下,李昊道:“这么多人,话倒是很少啊。”
李远图一挑眉,笑道:“过会话就多了。”
李昊看着李远图那猥琐笑容,奇花楼,莫不是卖女人的?
贾富走上台子,道:“这次我奇花楼远赴西域,带回来不少西域奇花,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就一次性看,有意愿的可直接竞价。带上来吧。”
台子后墙的门打开,一男子牵着一条绳走进来,绳子饶在后面女人的脖子项圈上,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入。
这些女人只着片缕,有金发的、有褐发的,准确说都是外国人。
最后一女子站定,共有三十个。
李昊问道:“庆叔,这是?”
“怎么样?昊哥儿,你一向深居简出,没见过这等长相的女人吧。虽说离那林彩儿还是有差距,但有些异国风味加成不是?”李远图挤眉弄眼地道。
就这?庆王,不瞒你说,我什么没见过,这里面还没黑人呢。
“额……庆叔说的好耍的去处就是这里?”
李远图道:“怎么,我看昊哥儿早早就摘了落英坊头牌,想必是性情中人。新搬了府邸,不得纳点小妾奴婢什么的?”
李昊嘴角抽搐,这庆王真是闲的。
“诸位,可上前来细看,项圈上标注有底价。”
李昊也起身上前,这来都来了嘛。
啧啧,不得不说,这西域女人就是霸道。嚯,这个大。
李昊转了一圈,讲道理,论颜值,别说林彩儿了,比如意和小玉都差得远,也就那么一两个能叫个美女。
一找李远图,却见他和那贾富在台脚低声谈论。
这怕不是要给我强塞一个吧,李昊连忙走到李远图旁边。
“庆叔,在说什么?”
李远图低声道:“昊哥儿别嚷,我知道贾老板肯定有私货在手,这不是……”
“庆叔,我武功未成,你别给我硬塞啊,那林彩儿放家中,我都还没领教她的媚功呢。”
李远图愕然道:“什么给你硬塞,我这是给我哥找呢。”
李昊额头闪过黑线,道:“你哥不就是我爹?当着我面找给我后娘,合适吗?”
李远图摆摆手道:“你爹好多年没纳妾了,有啥不合适的,去去去,自己玩去。”
说完拉着贾富直往台后走去。
李昊摇摇头,寻一条凳坐下。台上人声鼎沸,数十个男人上下其手,你争我夺。
等了一会,李远图出来坐在李昊身旁道:“怎么,昊哥儿没有看上的?要不你也看看贾老板的私货?”
“不用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打道回府吧。”
“这帐篷里又看不见天,哪来的天色?”
李昊瞪了一眼李远图,站起身来。
“那就走吧。”李远图起身与李昊走出奇花楼。
穿过东市,走至榆柏巷。
西市旁是杨柳巷,这东市旁的榆柏巷多是普通人家居住的地方,不过李昊二人走入的巷子是两旁宅子的后门巷,很是僻静。
走到巷子中间,二人停住脚步。
“我这一两年未归,都不知道永安城的治安差成这样了。”李远图一开纸扇冷声道。
随着话音,四周跃出八个黑衣人,前后围住李昊二人。旁边墙上个站着两人,共十二人,都手拿长刀。
李远图左右一看,笑道:“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不怕抄家灭族?”
“怕就不来了。”李昊二人前方传来一声,一人徐徐走来。
李昊抬眼一看,长发披肩,脸上戴着一张青色面具,竟然是青衣教主。
李昊道:“你们围堵我二人,什么目的?”
青衣教主道:“都拿着刀呢,看不出来?要你们死。”
“呵呵呵,不知哪里来的见不得人的东西。别说今日你们奈何不了我们,就算能杀了我们,你们这些人难道后面难道能活下来?”李远图冷笑道。
“那就不关你事了,杀。”青衣教主厉喝道。
黑衣人一摆长刀,数刀砍至。
李昊往左一闪,一掌挥出,掌力吐出,突过来的黑衣人一声闷哼,直被击飞丈远撞到墙上,唬得其余人惊疑不定,握着长刀围住二人不敢出手。
李远图转头看了看李昊,道:“昊哥儿这功夫练得不错啊。”
李昊扭头,离李远图三米处也躺着一黑衣人,随即拍拍手道。“实话说,好像杀不了我们。”
李昊看向青衣教主,今夜围杀,完全没有道理,就算李昊二人不敌,那这青衣教也将会遭到皇帝毁灭性打击,刚传教一年,为了暗杀李昊与李远图,整个教灰飞烟灭,这是什么目的?
青衣教主默然,盯着李昊道:“那日未将你射死,原来有这等武功。这张举既然射中,就不知上前查看一下的。”
李昊道:“莫非张举是你的人?”
如果张举也是青衣教的,那五皇子还有什么事是自己想不起来的?这青衣教为何执着于刺杀五皇子?
青衣教主不答话,身影一晃,已到李昊一米远处,右手成爪,一爪向李昊头顶抓来。
李昊抬手一格,两小臂相交,内力激荡。
周围黑衣人也围住李远图举刀就砍。
青衣教主撤招回手,左手从怀中一掌推出,直向李昊胸口。
掌未至,掌风已扑面而来,李昊右手一划,也伸左手一拳击出,正中掌心,两人身形一晃,青衣教主终是不敌,被击退数步。
李昊也不追击,只奇怪地看着面前之人,刚才交手,接触小臂与手掌,有些怪异感觉。
青衣教主直直地看着李昊,李昊一愣,那眼中似乎意味难明。
李远图那边黑衣人已只剩四人,青衣教主喝了一声:“走!”率先飞离而去。
李昊站在原地,抬起左手看着自己拳头,这人莫非?
倒是李远图在黑衣人退走之时,又一扇点到喉咙击杀一人,只留了三人跑路。
李远图望了一眼几人,也没理会,走到李昊身前道:“昊哥儿怎么了?受伤了?”
李昊道:“没有,只是……”转头看了看青衣教主逃走的方向,摇摇头道:“算了,回府吧。”
李远图深深看了李昊一眼,点点头。
到了静王府,李远图自去如意安排的客房休息。
李昊静坐在书房中,青衣教主如此猖狂,敢当街围堵静王,究竟有何凭仗?不怕李昊随即报于皇帝,将青衣教连根拔起吗?
又看了看左拳,内使查证青衣教驻地确实是兴业阁,春兰刚死,兴业阁就空无一人,不可能没有什么因果。
“王爷,小玉回报。”李昊正思考间,有人叩门道。
“进来。”
小玉推开门走进后,转身关上门,上前道:“王爷。”
“有什么事回报?”
“奴刚混进青衣教,还未有何动作,教中引导之人忽然一个都找不着了,奴怕有什么事,先回来跟王爷说一下。”
“什么时候找不到的?”
“昨日戌时,我们本来在城西南兴业阁,忽然传令让我们离开,不许任何人再滞留兴业阁。奴到了一姐妹家中暂住一晚,想着今日有何情况再来报于王爷。谁料今日一直联系不上青衣教使,就先回府了,王爷又与庆王出去了,奴就在府中等王爷回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李昊搓着下巴。
毒死春兰,偏偏要穿着青衣,生怕想不到你青衣教。今日教主竟然亲自出手围杀,更是承认当日射箭暗杀李昊的张举是青衣教的人。这青衣教怎么看怎么像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