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一时竟无言以对,林彩儿这一段记忆我这压根就没有啊,这找谁说理去?话说回来,既然是花魁,想必国色天香,我这算是接盘还是继承遗产?也就是,这波不亏?
“公子?”如意叩门问道。
“这……如意你先进来。”
如意推门进房。
“那林彩儿现在何处?”
“情贵妃使春兰姐姐带过来的,奴让娘子在侧厅稍坐,同行的还有一奴婢丫头。”
“既然都来了,那就见见吧,更衣。”
李昊行至侧厅,见里面客座端坐一女子,身穿一身白衣,发束齐整,明显是细细打扮过来的。旁边站着的貌似丫鬟,身着一身青衣,大约十五六岁。
要想俏,一身孝是吧?白衣青衣,不知这世界有妖怪没有?
“林家娘子,五公子到了。”如意道。
那白衣女子掖了掖裙角,站起身来,向李昊抬手作揖道,“奴家林彩儿见过公子。”
嚯,这一起身,身高足有一米七,声音酥酥软软。未施粉黛,却比前世见过的全妆的大美女还好看。至于身材嘛,唐帝国女子穿衣也和前世唐朝风格类似,也就是说,咳,这波不亏。
“坐吧。”李昊待其坐下后,坐到主座斟酌道,“林娘子,昨日因我受伤之事牵扯娘子,我也不知道母亲大人竟匆匆将你接了来。实话说,我前日中箭重伤,昏迷一昼夜,苏醒后有些事竟是毫无记忆。我属实不记得何时与娘子相会。你看……”
“怎么?想不认账了?我家娘子为了你闭门近两年,你……”那青衣丫鬟叫道。
“放肆!这是何等去处,岂是你能胡为之所?”那丫鬟话未说完,如意厉声喝道。
李昊摆摆手道:“无妨,毕竟是我有理亏之处。”
林彩儿道:“公子,妾身与公子于前年元宵夜在落英坊中相见。当日公子酒醉,于我房中过夜,次日离开,并交代等公子功成之日再来找妾身。因妾身为清倌人,已告称如有入幕之宾便不再见客,故除公子外从未见任一男子。两年所用花费均为以前弹唱所得,时至今日已所剩无几。”言毕已是泫然欲泣。
李昊顿觉头疼,这说话方式怎么像个绿茶啊,再看那丫鬟,咬牙切齿恨不得上来动手。
“那娘子的意思是?”
“妾身已对外宣称此身已属公子,若公子不嫌弃,妾身便侍奉在侧,若,若……”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李昊以手扶额:“唉,这丫头是?”
“小青,自小随了我的,与我姐妹相称。”
小青?你怕不是林彩儿,是白素贞吧?
李昊点点头道:“如意,你先带小青去侧房收拾收拾。”
“诺。”如意应道,瞪了一眼小青道:“你随我来。”
“娘子……”小青嘟囔着。
“小青,你去吧,我在公子这里无碍的。”
如意带着小青离去。
李昊看了看林彩儿道:“刚才娘子说我在前年元宵夜酒醉,于娘子房中过夜,嗯……可有做何事情?”
林彩儿霞飞双颊,扭捏道:“未……未曾,当日公子与奴在房中,只知一味喝酒,酒醉如泥,次日睡醒便离去了。”
钢铁直男啊,李昊心中默念。这五皇子怕是练功练得痴了,恩,待功成之日的意思估计就是武功大成,然后两年没去想这么美的人?怪不得这武功练的出神入化,是心无杂念。
“这样吧,你已到我这里,且自己也愿意,又是母亲大人接来的。我也不能厚脸不承认,你且在侧房住下吧,来人,带林娘子去侧房找如意,让她安排一下。”
一宫女进来道:“诺,林娘子,这边请。”
林彩儿起身行礼道:“公子,奴只愿今后侍在君侧,不敢奢求其他。奴告退。”
李昊回到卧房,站在镜前,镜中人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英武挺拔,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这就是高富帅的待遇吗?林彩儿这长相身材,一百分太多吧,九十九分总是有的,这就自动上门了?
李昊搓着下巴,皇帝和善,兄弟无间,母慈子孝,不像是立即展开宫斗夺嫡的局面;武功绝顶,家世也绝顶,绝世佳人哭着喊着求收留,也不是废柴流三年逆袭的开局,这特么就是个满级号啊。无敌流?
李昊看着一身华服,一屋子沉香木的家具,唉,这穿越过来,竟然没啥可奋斗的了,难道就这样普普通通地过完一生吗?
宏远三十一年三月十七,李昊被刺的第十一日,麒玉阁主卧房。
呼,李昊长出一口气,每日修炼不缀,今日这伤总算痊愈。下面该是去密室练练这武技了,虽说是自己的,但毕竟灵魂是二合一,练熟了才是现在的自己的。
先休息一日,出门转转,到大唐帝国这些时日,也得领略领略风土人情不是。
李昊推开房门走出来,正看见如意蹲在院中折花,便问道“如意,现在是何时辰?”。
“啊,公子。”如意吓了一跳,忙起身行礼道:“快到午时了,公子要传膳吗?”
“不了,今天我伤好差不多了,心情不错,去外面逛逛,就在外面吃,你自己收拾一下,让小玉给我更衣吧。对了,你问一下林家娘子,她若去就一起吧。”
“好的公子,奴这就去。”如意开心道。
不时,李昊更衣完毕,如意也带着林彩儿与小青走到院中。李昊抬眼一看,林彩儿身着淡粉色裙装,一路走来烟视媚行,双眼看向自己有点小幽怨。一绝色美人放家中,好几天不闻不问,也难怪人家有点小怨气,不过两年都挺过来了,不怕不怕。
一行四人,行至宫门。
守门侍卫拱手道:“五殿下要出宫?”
“恩,这些日子呆得烦闷,今日看天气不错,想出去转转。”
“这……陛下有旨,为五殿下安全着想,暂不许殿下出宫。”
“如意,你去求见陛下,就说我伤已痊愈,陛下就明白了。上次是我粗心大意,眼下我必小心谨慎,给个出宫牌子,若不放心,教内使暗中守护也就是了。”
“诺。”如意转身离去。
不多时,如意气喘吁吁地跑回,将手中令牌出示。
“谢五殿下体谅。”侍卫拱手行礼。
出得宫来,李昊道:“林家娘子,我常年居于深宫,这永安城中一点也不熟悉,倒要劳烦娘子带带我。”
“公子称我彩儿吧,不知公子想看些什么,奴也一直住在落英坊中,很少出门。”
“额,彩儿,随便转转,排遣排遣,先去用膳吧。”
林彩儿眼睛一亮,轻笑道:“好的公子,吃饭的话,奴听说永安楼味道极佳。正好在朱雀大街,离皇宫也不远。”
“那就到永安楼。”
四人也不着急,如意问过路人方向,一路边走边看。大唐帝国如今国力鼎盛,食材竟与李昊前世现代几无差别,什么土豆辣椒应有尽有,举国尚武,便是寻常男子未练武技,却也有几百斤的气力,田间耕地只需一男子徒手操个梨即可,连牛都省了。
永安城为唐帝国都城,占地约三百平方公里,城内人口近六百万,奇怪的是这唐帝国计量单位几乎与李昊前世现代无异。一路行来,熙熙攘攘,端的是繁华,道路都是巨石块铺成,两旁建筑有纯木结构的、有石木结构的、也有纯石搭建的,不一而足。
行至永安楼中,让小二安排三楼靠窗落座。
“如意、小青,你俩也坐吧,在外面不用拘谨。”李昊笑道。
“谢公子。”
“小二,你们这的招牌菜来个四五样,再拿两壶好酒。”李昊道。
“好的客官,您稍等。”小二哈腰下去。
一会儿功夫,酒菜齐备。
四人边吃边聊,经这一出,与林彩儿关系倒是近了些。
窗外是人工开凿的内河,宽约百米,贯穿永安城,河上船只交错,岸边人来人往,坐在窗边,美人相伴,倒也乐趣盎然。
李昊喝了杯酒,度数大约四十,看来这里已有蒸馏技术。不过内力一转,对自己毫无影响。
李昊笑道:“这永安楼倒也非浪得虚名,菜品上佳,酒也是好酒。”
随着午饭时间,客人渐渐多了,楼中已坐满了人。
李昊忽闻有人提到五皇子如何如何,便斟了杯酒凝神细听。
却是隔着三张桌子的几个书生在低声谈论。
“不至于吧,五皇子还未辟府,太子为何要派人刺杀?”
“据说是二皇子与五皇子向来交好,恐怕太子担心五皇子辟府之后倒向二皇子,故提前下手。”
“这种皇家秘事,仁兄从何得知?”
“在下二舅的表叔的表哥的侄孙在宫内当差,据他说,当日皇帝亲审刺客,那刺客常望着太子欲言又止,怕是脱不了干系。”
“对对对,我有个亲戚在大理寺牢中当差,说那刺客睡梦中曾喊愿为殿下效死。”
“诸兄,我朝虽不甚禁言论,但这等秘事也莫要在这搂肆之地谈论,来来来,喝酒喝酒。”
“高兄所言极是,喝酒喝酒。”
李昊收回耳力,笑道:“彩儿,此处离落英坊不远,吃过饭不如去看看?”
“啊?公子,奴已削籍而出,这……”
“无妨,我进去喝些酒又不是不给钱,去看看与你相识之地,或许我能想起来往事。”
“那依公子之言。”
“你以后就唤我五郎吧。”
林彩儿顿时双眼闪过光彩,甜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