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了花园,李昊回到书房。
昨日青衣教主亲口承认刺杀李昊是青衣教所为,倒让李昊有些无所适从。
从自己的经验来说,完成一项任务,首先要尽可能调查清楚敌我力量对比,有没有可能去完成。如果敌方力量大于我方,那就想办法规避敌方主力,在局部形成我方力量的优势。
除非是有关民族大义,有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刺杀五皇子,当街围杀李昊与庆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对大唐帝国政权的挑衅。但如今的唐帝国国力鼎盛,想动摇国之根基,力量悬殊。
如果我是贼人,该如何行动?李昊搓着下巴沉思。
调禁军出城,潜入城中,这些都被蔡环等人想到,能位极人臣的岂是好相与的?
如果最终目的是颠覆皇权,受益者是谁?太子?没有必要,皇后嫡子,皇帝信任,等时间就行了。怡王?那刺杀五皇子完全没有道理,直接对付太子就行了。庆王?这要杀的人就多了,几个皇子要一锅端才行,再说昨日与我一起被刺杀。
李昊出了书房到高大磊客房叫道:“高兄可在?”
高大磊推门而出,道:“昊哥儿有何事?”
“带你去见见皇帝。”
高大磊愕然道:“我去见皇帝干什么?”
“引见一下,过完皇帝寿辰,我可是要与高兄一起去江湖上闯荡闯荡的,总得告诉自己的爹,和什么人去的啊。”
“额……有什么礼节?”
“随意,他也是江湖上闯过的,没那么多事。”李昊说完拉着高大磊往宫中行去。
永安城国驿馆,此时里面几乎住满了各处藩王与世子。
一楼大厅二十多人,正中坐着庆王李远图。
“此次多谢王兄,不然这几个兔崽子就惹了大祸了。”一人拱手道。
“哦?”李远图笑道:“我怎么听说,这几个世子是向家中禀告之后才去的?”
“额,他们只说是静王府两个下人,谁知竟然是静王本人,这几个也真是,那穿着气度都分辨不出,眼睛都长狗身上去了。”
“你们也是拎不清”李远图摆着扇子道,“你李长山在苏州尚且不能一手遮天,在这都城,就算真是两个下人,你们就能去静王府要人了?”
李长山怅然道:“我等地位一降再降,此事确实是我等莽撞了。”
“知道就好。”李远图笑道:“好了,不谈这些。我与诸位好久未见,今日只饮酒作乐。”
李贺愤然道:“这静王直接告知身份即可,我等也理会得,但故意不说,屡次驳我们的面子,还教手下在生死台上直接击杀我们的人,我等好歹是皇族血脉……”
李远图脸色一肃,冷冷道:“生死台上,生死有命。你的人要是能击杀他的人,他也说不了什么。李长山,今日若饮酒作乐,孤奉陪,要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孤还有别的去处。”
李长山忙道:“无他事,只是感谢王兄昨日相助,只饮酒作乐。来呀,传舞姬。”
乐手奏乐,舞姬登台起舞。
李昊从皇宫出来,得知怡王已带兵出发了。
只是清剿一些教众,料想也没有多大反抗。这世界物产丰富,兵马到县城就地安排取食便是。
回到府中,在演武场练剑。这一身武功,自然是练得越熟越好。
练完太一剑,又打了一遍太一拳。
都说武学无止境,李昊原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登峰造极,这些天修炼下来,竟然还能不停变强。
试着将内力化于肌肤骨骼?各种书上不是说最强大的是肉身吗?李昊盘坐在地,缓缓将体内真气往骨骼涌去,阵阵刺痛,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浮现。
内功所练真气存储于丹田,使用时在人身体经脉流动,击发时按功法从特定穴位涌出。所以有些是掌法,有些是拳法。而剑诀、刀法等兵器类的,也需真气注入兵器之法。
而李昊现在将真气逼出经脉,往骨骼流去,那一缕缕真气好似数十根针一样扎着连着骨骼的血肉,体表肌肤渐渐呈血色,毛细血管都扎破了。
这特么是谁说的用真气滋养骨骼血肉,从而炼体,强化肉身的?幸亏谨慎起见,只用了一点真气,不然怕是直接解体了。
或者,穿越的世界不一样?
李昊运转内力疗伤,嗯?既然能疗伤,应该能化进骨骼中,应该是方法不对。以自身真气冲击骨骼,即便不能炼成黄金玉骨,也能让肌肤血肉适应真气击打不是?
要想揍人,先学会挨揍,就这么办,这世界的人练武功已经成定式了,他们哪看过那么多网文。
李昊起身。
“王爷,贵妃来访。”如意走来行礼道。
“哦?在哪?”
“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了,奴见王爷正在练功,未敢打扰。”
“速去禀告贵妃缘由,我去换身衣服。”
“诺。”
李昊到达前厅,情贵妃带着一个宫女在厅里饮茶。
“母亲到访,应派人提前通知,我也好府前迎接。”李昊行礼道:“不知今日所为何事?”
“也没其他事,只是箜儿前去清剿青衣教,心中有些不宁。”
“二哥帅两万禁军,剿灭青衣教如击齑粉,母亲不必担心。”
情贵妃叹道:“唉,今日这城中发生诸多事,你几番遭到刺杀,春兰又……”
李昊坐下,斟酌道:“那春兰之事?”
情贵妃双目无神,“我不知春兰为何做这等事。她跟了我很多年,本来我寻思着今年就让她出宫去寻个好人家,谁料……”声音越发低沉,眼圈中泪光浮现。
李昊也不知如何答话,只能默然不语。
情贵妃站起身道:“我只是忽然心绪不宁,出宫转转,正巧走到静王府,就进来稍坐。无事我就回宫了。”
李昊起身道:“我送母亲。”
情贵妃点头,与李昊一同往府外行去。
到了府门口,情贵妃颔首道:“昊儿留步吧。”
李昊低头拱手行礼。
贵妃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侧身看向李昊,一道声音在李昊耳中响起,“昊儿,若真有一天箜儿与太子交恶,你与箜儿从小长大,你会帮箜儿的吧?”
李昊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情贵妃,却已转身离去,只看见渐渐走远的背影。
二皇子李箜与太子同岁,李昊与太子又何尝不是从小长大。唉,有皇位继承的人家,果然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