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个世子打了一岔,李昊二人也没有兴致再去喝酒,便直接回了王府。
李昊让如意将皇帝御赐的剑拿来,独自走到后院练功场。
今日见高大磊与刘剑比武,才觉得对武功有点想当然了,以前五皇子一直闭门苦练,除了藏着武功与怡王切磋过几下,再无与他人交手,自己也没有以这种武功对敌的经验,遇见菜鸡以力破之就行,若遇到高手,怕是会吃亏。
刘剑最后那一剑,漫天的剑花,换了自己,估计只能先后退,再用雄厚内力以掌破之,绝没有高大磊那般看着轻松写意。
李昊抽出剑,剑身长三尺三寸,泛着青光,剑身根部写着个“壹”,这是太一剑?无语,这祖宗传下来的太一剑,皇帝怎么给了自己?虽说没有什么见此剑如见祖宗之类的说法。
李昊抬头看向远方天空。
玩了十年的枪械,在这世界又继承了绝世的武功。仗剑江湖,快意恩仇,试问哪个男儿没有偷偷这么想过,李昊心中忽然豪情万丈。
嗤!一剑刺出,澎湃的内力引得空气在震动,太一剑青光大盛,剑气直冲丈外。西门吹雪、独孤求败,无数剑客的形象自脑海中划过,剑侠,当真是一个装逼的职业。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好剑法!”李昊演了一遍太一剑法,刚站定,就听高大磊在旁叫道,“我就感觉这里剑气从横,原来是昊哥儿在演武。”
“哈哈哈,这不是看了看皇帝赐的剑,忽然心血来潮。”
二人回到书房。
“高兄,昨晚我去永安城青衣教驻地,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唉,这线索又断了。”李昊叹气道。
“动脑子我是不怎么行的,不过你怕个锤子啊。身为静王,武功绝顶,皇帝春秋鼎盛,如日中天,就让这幕后之人把计划全部实施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一巴掌拍死?”
额……话虽如此,但保卫了老百姓十几年的李昊灵魂却不愿更多的人无辜身死。
“叫那两个泼皮出来”
“静王就是如此欺辱各家世兄的吗?”
忽听的府外阵阵喧闹,叫喊声之大,二人在正厅都听得清楚。
李昊与高大磊对视一眼,起身往府门走去。
半路上碰见如意匆匆跑来。
“如意,何事喧哗?”李昊问道。
“王爷,不知是哪里来的,有数十人,堵在府门叫骂。是不是请禁军或内使过来?”
“先不急,走,去看看。”
三人到府门前,皇帝派来守卫王府的侍卫三十人都已站在门口。
“如意,开门。”
打开府门,只见正是李景、李贺带着一众人站在门前空地上叫骂。
李昊让侍卫暂列于府内大门两旁,与高大磊二人走出府门。
“你们两个真的在这里,哼哼,这次饶不得你们。”李景见二人出来,大叫一声。
高大磊一挑眉,道:“你的意思是前面是你饶的我们?”
李景一滞,无话可说,只恨恨地盯着高大磊。
“你们不是改日再来拜访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李昊奇道。
李贺往前一步,笑道:“兵贵神速,你们杀死我随从,岂能让你们跑了?”
李昊道:“那可是生死台,你没听见擂台守卫的话?生死不论。”
“什么生死台不生死台的,本世子只知道你们杀了我的人,必得一命偿一命。”
李昊肃然道:“约战生死台,一生一死,恩怨了了。皇帝亲口定的,尔等竟然要置若罔闻,还聚众围攻我静王府,这是要造反?”
李贺一愣,这罪名可不小,但他们来时都已禀告过父亲,又一想,打杀两个下人,难道一个年青静王还能与这么多藩王翻脸不成?向后方看一眼,胆气又一壮,怒道:“别安那大罪名,我们这是私人恩怨,你二人出来正好,来人,将此二人擒下。”
李昊还未说话,如意从府中跑出来喝道:“大胆,你们围着静王府,只是吵闹也就罢了,还想擒拿静王?府内侍卫何在?”
“在”数十声合成一道的声音回应。
侍卫鱼贯而出,呈扇形将李景等人半包围。
“你,你们,我是汝阳王世子李景,这是苏州王世子李贺,这是……”李景颤抖道。
李贺见如意姿色上乘,语态威仪,知其应是静王近侍,抱拳皱眉道“我们只是拿两个下人,你们静王难道要得罪我们这么多世子?”
“我就是静王。得罪了怎么样?”李昊淡然道。
嗯?李贺众人脸色大变,静王不是中箭垂死吗?这十多天就好了?李景看着李昊,满头冷汗。
“嚯,汝阳王世子,你这流汗功夫倒是一流,这会不热了?这怎么也不带扇子摇两下?”高大磊揶揄道。
李景沉默不语。
“王爷,怎么处置?是否上报皇帝,这些世子准备围攻静王府,意欲对静王不利?”如意问道。
“误会,都是误会!”李贺高声叫道,“我等只是……只是见高兄武功卓绝,见猎心喜,带人来想与……想与高兄切磋一番。”
高大磊也不搭茬,只是冷笑。
微风吹过,双方一动不动,场面一度很尴尬。
“吆,这里怎么如此热闹。”一人笑道,李昊扭头一看,原来是庆王李远图。
李昊拱手道:“见过庆王叔。”
“昊哥儿,听说是你买了我这宅院,今日无事过来看看,顺便讨杯酒喝。这,你们这是?”李远图左右打量一眼奇道。
“这些是进都城准备为皇帝拜寿的藩王世子,今日准备围攻静王府,并打杀了我。”李昊道。
李远图勃然变色道:“放肆,你们在自家地界上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进了这永安城,竟然围攻王府?好大的胆子。静王,还不拿下他们,本王与你一起去见皇帝,给你做个见证。”
众世子一阵慌乱,有人已吓得浑身直打摆子。
李贺面向李远图跪伏在地悲呼道:“庆王殿下,庆王殿下。误会,是误会啊。我等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当朝皇子不利啊。日前我们是与静王有些冲突,但已上生死台解决。静王并未表明身份,我等不知啊,不知者勿怪。我等猪油蒙了心,忘庆王搭救啊。”
宏远皇帝手段强硬,这要是报于皇帝,那别说世子,就是各路藩王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远图默然片刻,走到李昊身边低声道:“这世子有七八个,你虽然占理,但对方毕竟是李家族人,总不能全杀了吧。我看,他们也吓得不轻,你们也没吃亏,就让他们赔礼道歉,就此揭过如何?”
李昊看了一眼庆王,笑道:“王叔既如此说,小王岂有不从之理?李景、李贺,你等聚众闹事,意欲冲击静王府对本王不利,本应上报皇帝,由陛下定夺。看在尔等不知本王身份,又有庆王叔求情,本王就不予追究了,滚吧。”
“多谢庆王殿下,多谢静王殿下。”李贺起身高呼道。
“多谢庆王殿下,多谢静王殿下。”李景众人随声拜谢。
随即李贺等人匆匆离去。
“王叔,那快进府吧。”李昊伸手请道。
“昊哥儿,自受伤以来,你这事情有点多啊。”李远图笑道。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滴。”
“老头子说过,过刚易折,我看应该是昊哥儿纯阳未谢,这才引来事端。”高大磊挤眉弄眼地说道。
“哈哈哈,我觉得这小兄弟说的对,过刚易折,过刚易折,昊哥儿,小心折了,哈哈哈哈。”李远图大笑道。
李昊扶额愤然道:“这都不是一回事。”
三人说笑间到侧厅落座,李昊介绍了二人,叫如意安排酒菜。
李远图环顾四周道:“这宅子怎么样?我可是刚翻修不久,便宜你小子了。”
“宅子很不错,话说这么好的宅子,王叔怎么刚翻修完就卖了?”
“缺钱啊,你也知道我游山玩水,不带盘缠怎么行?再说我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家眷,也不想带着随从侍卫什么的,要这宅子何用?”
我信你个鬼,没用你翻修?
怡王才二十八岁,在杨柳巷都有好几处产业,你这糟老头子当了半辈子王爷,还能没点挣钱的买卖?
李昊撇了撇嘴道:“你别是在外养了几个头牌,所以花销太大吧,不是我说,王叔,上了岁数要注意身体。”
李远图鄙视道:“就你这雏儿,还让我注意身体,咱俩指不定谁厉害呢。”
男人果然在这问题上都是互不相让。
不时,酒菜备齐,三人碰杯饮酒。
“青海我去过好几次,有草原有戈壁,与这内陆风景迥然,大气壮阔,行走其中,人总不觉就豪迈起来。”李远图道。
高大磊道:“那倒是,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畅意。就是穷了点。”
李远图笑道:“总归是塞外贫瘠之地,不如这中原繁华。不过各有各的好,繁华是繁华了,人们更要钻营,有时候倒不如纵马奔驰,快意人生。”
“昨日昊哥儿谈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时候想快意其实快意不起来。”提及青海,可能是想到把自己带大的老头子,高大磊声音有些低沉。
李远图喝一杯酒道:“不说这个了,昊哥儿,大磊,本王有个好去处,去耍不?”
高大磊摇头道:“昊哥儿去吧,我想回房休息下。”
李昊点点头,道:“高兄有事唤如意安排就是。”
高大磊颔首,起身告罪而去。
这感情一上来,塞外游侠也控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