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月夜。
秦桧与妻子王氏密谋。
秦桧:“囚禁岳飞,众大臣不服,太师李纲金殿自杀,大理寺正卿周三畏挂冠不辞而别。岳飞一案搁置下来,必将节外生枝……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氏:“哼,君无戏言,生米己成熟饭,皇上岂能轻易收场?有道是:无毒不丈夫,周三畏既然一走了之,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免得占着磨盘不推磨,碍手碍脚。常言说:缚虎容易纵虎难,事到如今,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讨个完事心安。”
秦桧眼珠一转,发出几声阴冷的笑声。
大理寺。
岳飞再审过堂。
大堂上,新命正副卿万侯稽,罗汝相二人居官得意,张牙舞爪。
岳飞泰然自若,注视着这两个生得一副奸相的人。
万、罗二人四目圆睁,双双猛拍惊堂木。
万:“叛逆岳飞,你可知罪?”
岳飞:“岳飞精忠报国,有功无过。”
万、罗二人对视戏弄。
万:“区区退金功劳,还要卖弄,足见你居功自傲,目无朝廷。”
罗:“什么退金功劳,不是皇上洪福齐天,光凭你一个岳飞也能驱走金兵?笑话!”
二人干笑连声。
罗:“岳飞,你多次克扣军饷,蓄意谋反,罪行十恶不赦。”
岳飞:“简直一派胡言!朱仙镇十三座大营,三十多万兵马,每天人吃马喂,难省分毫,再要从中克扣,岂不全军饿死不成?”
万:“你别巧言相辩,不动大刑,量你不如实招供,来呀,给我上刑。”
万、罗声撕力竭:“有招无招?”
岳飞强忍疼痛:“岳飞一片忠心,唯天可表,无供可招!”
万、罗更加疯狂:“重刑侍候!”
丞相府。
夜半更深,月黑风高。
秦桧、王氏、万、罗四人聚在一起密谋。
秦桧:“要除掉岳飞,必须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岳飞的儿子岳云、女婿张宪现在还在朱仙镇,这二人不除,只怕他们动武造反,后果不堪设想,得想法把这两个人也弄进京城,同岳飞一并除掉,其他将官心腹可以分而治之……”
万:“丞相,下官倒有一计,我们何不……”说着凑到秦桧耳边,窃窃私语。
秦桧听罢万的低语,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万一下,哈哈大笑。
大理寺监狱。
狱内,冷气嗖嗖,阴森可怖,岳飞遍体鳞伤,侧卧在地上昏睡。
狱卒打开牢门,轻声呼唤:“岳元帅,岳元帅,你老快醒醒。你儿子、女婿看你来啦!”
岳飞微睁双眼,既惊异又激动地:“哦,在哪儿?”
狱卒招呼岳云、张宪:“岳公子、张公子,帅爷醒过来啦,快请进来吧。”
岳云、张宪面容清瘦,万分凄凉,急步扑向岳飞,热泪如涌,泣不成声。
岳飞:“你们两个怎么也来啦?边关情形如何?”
岳云:“爹爹,自从你回朝后,粮草便供应不足,士气低落,情况非常不妙。牛三叔、王二叔他们非常惦记你老,盼你早日回去……可是,想不到您成了这个样子。孩儿和张宪接到你的书信,便匆匆赶来看望,爹爹,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岳飞惊怒:“什么?我的书信!拿来我看看。……”
张宪从胸前掏出书信一封,递给岳飞,岳飞圆睁双目看完后,狠狠地撕成碎片:“卑鄙!无耻!小人所为!”
岳云:“我们刚到京城,便被囚禁,今日又将我俩押来这里。”
岳飞沉思片刻,慈爱又凄凉地望望岳云,又看看张宪,相对默默无言,沉浸在悲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