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江南水乡,雨连绵。几载悠悠,人无情。”
湘江之上一艘轻舟上传来悠长婉转的声音,正是之前说话的人。
“妹子,江南水养人啊!生的这么俊俏,江南人吧。哈哈哈哈。”渡船老者道。
女人冷冷回答:“不是。”
老者半晌无语,又道:“是来寻人吧?准是来寻夫君的吧?哈哈哈。”
“呸!休也胡言,再胡言叫你渡不成船。”女人嗔怒道,话语里冷冰冰的。
“女娃子,脾气到是……”话没说完,只听“噗、噗、噗”三声响,小舟一晃。老者再回头,船上那里还有女子身影,只见船上有三个寸许大的窟窿,正在汩汩的进水。
那女子施展轻身功夫,点水而去。
“嘿!女娃子忒也狠心!”老者呵斥了一句。
女子再次点水跃起,回身射了两枚的银针,直指老者咽喉。
老者当时毙命,随着轻舟一起沉入湘江。
女子又几次跃起,落在岸边。回头呸道:“男人都是臭的!”
女子明眉秀目,肤若凝脂,身材曼妙,头发盘在头上插着桃木的鸳鸯钗。一袭白衣,活脱脱的仙子下凡。女子姓王,单名一个雪字。
“再有十五日,应当就到湘城了。”
半月后,湘城锣鼓喧天,是赵家人娶亲。成群的小孩子满街唱着“赵公子,心地善。娶个老婆赛天仙”。
新娘家是本地的大户,姓苏,叫苏婉儿。长得美若天仙。曾有人出百金,只为求见一眼。苏婉儿只是觉得那人是在轻蔑自己,便叫下人将其赶了出去,闭门不见。
新郎叫赵权。乃是后搬来湘江的。理应是赵权高攀了。但赵权为人亲善温良,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武功也不弱,又是颇有文采,斯斯文文。当真是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傍晚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赵府的管家吆喝着,声音还没结束“砰”一声巨响打破了众人的交谈。
众人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一口薄木棺材落在院内。棺盖上有几个血字“情债难消,需以命抵。”
“大胆狂徒,我赵某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什么事,何不当面讲清楚!何故在喜宴上找我晦气!活的不耐烦了吗?”赵权怒道。声音传的老远,直震得厅里宾客耳朵嗡嗡作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感觉四面八方,都传来女人笑声。笑声凄惨悲厉,说不出的瘆人。
又听女声道“赵权!你这个负心汉。我找的你好苦啊。”声音里充满恶毒,好像要将赵权撕碎泄愤一般。
“咱们人多,不怕她!”宾客中有人说到。
“对,不怕她!赵兄行事光明磊落,怎又做了负心汉?人家大喜这婆娘给人送棺材,好不恶毒!”
众人议论纷纷。新娘却被吓的花枝乱颤,一屁股坐在地上。盖头也掉在地上,露出俏美的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竟哭了起来。
“赵兄少安毋躁,待我把那恶婆娘拿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率先冲了出去。
那男人一跃便上了屋顶,看似武功不凡。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人便摔落下来,直直的砸在那口薄木棺材上。棺材应声碎裂,那人身中数枚银针,吐了口鲜血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权你的好兄弟把你的棺材毁了,你要死无葬身之处了。哈哈哈哈。”那女人笑的越发癫狂。
众人冲到厅外望着屋顶,屋顶上站着一女子,一袭白衣,身材曼妙,肤若凝雪,明眉秀目。不是王雪还能有谁!
王雪轻轻一跃,双手一翻,几十枚银针激射而去。厅外宾客应声倒地十几人,王雪在院中站定。其余宾客皆吓得四散而逃。
起初众人还有还手之力,可都想着逃走。王雪自知是个机会,哪里容得下他们逃走。
大喝一声:“都留下吧!”身影灵动,只是一拂一探,银针、飞刀各种暗器齐刷刷飞射而出。
一时间哀号不断,不出片刻,大厅外便横尸遍部,连丫鬟下人也没放过。
“雪儿,是你吗?”赵权上前一步说到。心中却想“打你是打不过,好言好语先稳住你。可怜我伪装了三年,才娶到苏家小姐。这恶妇,落在我手里非要折辱她一番,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再杀了她。”
“雪儿,你还活着?”短短一句话,赵权说的是声泪俱下。又说道“当初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师姐勾引我的,她给我下了药。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我自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才不敢见你。”
王雪没做声
赵权又说到:“后来你师姐跟我说,你为了给师傅取药掉下山崖死了。我想离开哪伤心之地才和你师姐一起走的”
“真的?”王雪狐疑道
“真的,我什么时候敢骗你?雪儿,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咱们一起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好不好?以后不管你去哪咱们都在一起,好不好?”赵权又道“这苏家小姐,是她父母逼我娶的,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别人在我眼里都不及你千万分之一。”
王雪身体一颤,回想着两人以前种种,又想着两人以后一起浪迹天涯……
竟然出了神。
“雪儿。”赵权轻声呼唤对方,大步上前就要抱住王雪。
谁知这时苏婉儿怒道“赵权,你个无耻小人。你忘了你当初跟我说的话了吗?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说做梦都想娶我。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你真是狼心狗肺!”
王雪瞬间清醒,再看赵权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锋利的短刀。躲闪已经来不及。
一声闷哼,弯刀已经刺入王雪小腹。
赵权在王雪耳边轻声说到“你这个贱人!我都躲你那么远了,你还来找我!大家各活各的不好吗?活该你去死。”
王雪手中的飞刀离赵权脖颈不到半寸,但就是没有力气刺落。小腹传来剧痛,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体不断的颤抖,豆大的汗在面无血色的脸颊滑落。左手死死捂着小腹,眼睛瞪得老大,吐了口鲜血,倒在地上不动了。
“婉儿,我的婉儿,要怪就怪你太美了,让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现在你们知道的太多了。岳父、岳母大人,你们就别藏了。杀了你们后,我会好好疼爱婉儿的。哈哈哈哈。”赵权的笑声越发病态,眼里露出癫狂,好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野兽一般。
“赵权,我求求你了。不要杀我爹,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行吗?放过我爹爹和我娘亲好吗?”苏婉儿扑跪在赵权面前不住的磕头。
“滚开碍事儿的贱人。”赵权一脚踢在苏婉儿肩头将她踢得倒飞出去。苏婉儿再次爬过来,紧紧抱住赵权双腿苦苦哀求。
赵权又踢了几脚苏婉儿小腹,苏婉儿再也抱不住。嘴角流出缕缕鲜血,无力的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赵权在自己父母身上扎了数刀。一口气喘不过来,昏了去。
不久……
苏婉儿,昏迷中觉得有人将自己衣衫解了开。猛的睁开眼,但自己却已经被绑在了床上。嘴里塞着一条丝巾,眼睛也被一条黑布蒙了起来,动弹不得。
只觉得有双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不时的挑逗自己。心想“赵权杀了我父母,现在又来羞辱我。当真是生不如死。”
苏婉儿奋力挣扎,男人却更加疯狂的侵占她。
良久那男人趴在苏婉儿娇躯上喘着粗气,苏婉儿悲伤过度又昏了过去
那男人将苏婉儿衣衫盖在她身上,开门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
“嘎吱”门再次打开,王雪走了进来。
王雪将苏婉儿眼上黑布拿去,又松绑了四肢,扯下苏婉儿口中的丝巾。
“姓赵的人渣,刚刚已经被我杀了。我小腹中刀不死,真乃苍天有眼……”王雪说罢竟狂笑了起来。
苏婉儿缓缓醒来,哭泣不止。许久说了句:“我的命……真的好苦。”
王雪越笑越狂,越笑越痴。坐在苏婉儿床边,左手按着小腹,小腹仍有血液汩汩流出。似乎刚才的狂笑牵动了伤势。
王雪道“事已至此,伤心又有何用?三年前,他上山拜我爹爹为师。我爹爹身有顽疾。他不顾性命为我爹爹去断崖采药,后来又对我百般献媚,这我才对他动了真心。哪知道,这混账竟和我师姐不清不楚!”说到此,时眼流露恨意。
顿了顿继续说“我恨急了,和师姐打了起来。爹爹劝我住手,我却误伤了爹爹,爹爹因此亡故。他临走之前跟我说,让我放过师姐和那畜生。”说着哽咽起来。
“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如今大仇得报,吾命不长了。我有个心愿未了,你且……你且……细听。”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竟需耳朵贴过去,才能勉强听见。
“告诉……我……师……姐……我……对……不……”话音未落王雪便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