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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少年初长成(6)

走过一遭 路过半程 1411 2024-07-06 09:55

  转眼,到了大婚之日。早上迎亲,姑娘家也不远,都是官家分的房,隔了几个胡同而已,双方都没有双亲,很多仪式都从简了。黄昏时分,天变很低,晚霞是橙红色的。蒋梦也就是新娘身穿云霞五色云纹婚服,发尽数绾起用一支玉簪别住,头顶着红巾。秦昱身着一身红色的简袍,剑眉似刀飞入发鬓,背手而立,看着熟人还会谈上两句,阿生被安排到门口记礼品,路寻和蒲婉在帮忙,王钧昭也随着王家赶到,在门口伴着忙和,路寻还在谢礼,把不是他的活也抢着干,贺喜的人虽然纳闷这是谁但也没说什么。

  参加婚礼的基本都是些同朝为官的、京城附近的武者们还有八位大宗师,国师和蒲杰是亲自到场,剩下的都是派座下弟子参加,虽然可能这帮大宗师互相不认识,但名字彼此一定听过,面子上的东西一定要做足,谁也不差这点东西。同时皇帝也派大总管太监沈赫参加,送了一对玉如意,湛清碧绿,好似有水在里面流动。天机阁这回派出了这届天机子的首徒加上一位宗师长老,送了一把绝品宝刀,但秦昱没收,又改送了一些小物件,皆无凡品,但相比与绝品的宝刀,那肯定是要逊色的多。

  婚礼一直持续到了很晚众宾客才尽数退场,虽然很多人都是送完东西进去说两句话就走,但是奈不住人多。

  刚从秦昱家里走出的天机子的大徒弟嘴上嘟囔着,“真是不识好歹,连绝品的宝刀都不要,非要那种不值钱的东西。”

  “要是要了才怪呢,有些东西拿出来只是表示态度的,彼此心知肚明,这就是人情世故啊。”走在一旁的宗师长老听他抱怨的话,哈哈的笑出声来,边笑边说道。

  “啊?难道师父都料到了?可是万一他真的接了呢?这不就损失了一件宝物嘛。”大徒弟还是不解。

  “接了就接了呗,一口绝品宝刀的人情他拿什么还,两手都不亏的孩子。又失才能有得,你既不想失去又想换别人付出,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好事。”

  “那他不接,不是代表还不想跟我们天机阁有太多的瓜葛嘛。”

  “是啊,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了,即使不想有太多的瓜葛,但如今也是落下因果了,到时候如果我们有求,能帮着说句话也够了”

  “人情,人情,难道没了人情这人还不能活了”大徒弟不忿,他认为正因为人人都讲人情,人人才需要人情,如果人人都靠自己,那么秩序不会更好?

  “能活是能活,只是活得累罢了。”

  大徒弟哑然,长老以为这只是小孩子没进入江湖懵懂的表现,等大大了就知道人情的好处,但他没想到的是这是两代人思想差别的缩影。

  婚礼结束后,蒲杰和三位徒弟又待了两天这才返程,临走的时候,秦昱让三个孩子在礼物中随便挑着带走,两人在师父的同意下,路寻拿了一把宝剑,蒲婉拿了本医术,王钧昭随便挑了一件,因为王大公子什么都不缺。秦昱还塞给蒲杰一袋种子,说是番邦进贡的特殊植物,让他回去种种试。

  几人回到山上,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生活,只不过如今多了项种地的事情,师父觉得女孩子不要在田间幸苦,所以这活就全落在陆寻和王钧昭的身上,两人认为确实如此也没抱怨,但蒲婉偶尔还会提两桶水过去,嘴上说是监工,实际上是去送温暖。

  来年秋,地里种出一堆有圆有长的东西,煮着吃还软乎乎的,略微有点甜,反正几人是没觉得好吃,但也当成日常的食品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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