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新的征程
得益于翊棠帮忙,浪荡军顺利扫除,今后铁佛寺的重建,就靠他们个人努力吧!
经过一夜修整,次日一早,斥候就来上报,青玉派与五米教交手惨败的消息。
对此,赵琼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一旁的翊棠担心师父师兄安危,连连询问斥候详情。
面对这“陌生面孔”发问,斥候茫然的看了看赵将军,得到应允后,才细说经过。
原来,这青玉派决心征讨五米教,不料与“黑水”部交战时,被“邪教”打的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斥候细讲才知,此次率军作战的,是七君之中的四君——兰雄。
不是师父师兄出事,翊棠就放心了。赵琼在一旁观察了半天,待他们对话结束,斥候退走后,才开口问道:“翊棠,看你很是关心这青玉派安危啊,可曾相识?”
翊棠挠头:“昔日分别,我曾被青玉派收留,自是关心。”
“哦?那我带你去见他们。”赵琼想圆他心愿。
“不必。”翊棠连忙拒绝,随后低头喃喃,“我与他们缘尽,不便再见。”
“是因为那个琴鸢吗?”赵琼试探性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翊棠惊诧道。
“果真如此。”这江湖之事,怎能瞒过这位武林御史,“早就听说四年前,有一疯癫魔头,在‘除魔大会’上为拯救七君之妻与众英雄为敌,最终不知所踪,这个人,是你吧?”
“你早就知道了?”翊棠失落的回着。
“我并不知道。”赵琼显得格外失望,“准确的说,之前并不完全知道,不过今天,我就全知道了。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垂涎师叔之妻!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见她生气,翊棠连忙解释。
“不必了!”赵琼生气的说,“你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说完,翊棠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你还真就不解释了?!”见他马上就要出营,赵琼更生气了。
“那我?解释还是不解释?”翊棠被她突然呵住,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自己看着办!”见他如此榆木脑袋,赵琼盘着双手,冲他叫道。
“那我还是解释吧。”翊棠转身回到坐处,将昔日之事缓缓道来。
……
“想不到,这堂堂青玉七君,竟是如此之人!”不听便好,这一听,赵琼更加恼怒,“竟然有人以自己妻子为饵,实在过分!”说完,啪的一声,拍在案上。
“兴许,不是如此……”翊棠心中对琴鸢仍然留有美好印象。
“他们都这样对你了,你竟然还如此迂腐不化?”赵琼越想越气,“不行,我定要去会一会这青玉七君!”说完,起身走到营外,将楼兰叫来。
经过赵琼安排,营内用过午膳,便独自带着二十骑领着翊棠先行出发,楼兰则负责营内善后之事。
路上,翊棠始终心怀忐忑,一方面担心说错话惹赵琼生气,一方面也紧张与琴鸢的再次碰面。
半路停歇时,翊棠为了“套近乎”,刻意靠近赵琼,说道:“想不到,你也有些头脑,昨日山上救兵,是你事先安排的吧?”
“什么叫有些头脑?!我很傻吗?!”话虽这么说,但赵琼脸上明显“印着”得意。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翊棠慌了神,连忙解释。
“好了,别解释了,你这呆子,如此不会讲话,这些年一定得罪不少人!怎么就没被人打死呢?!”赵琼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耐心”向他陈述着昨日安排,
“清晨出发前,我就已在军中安排好,若我们没及时下山,每隔一个时辰,便发出一支援军,直至军中无人为止。
那日我从地图上观察,发现后山地形奇特,为了防止援军迷失,便命人在沿途砍伐藤蔓,清出道路;后来我又发现,这后山树木林立,便于隐藏,于是提前命人在林中晃动树木造势,震慑敌军。”
“真是妙计!如此疑兵,可做百万之众!”翊棠连连夸赞。
“你这吹捧的有点过了吧?”赵琼猜出他的心思,斜瞪一眼,“谁要和你说话,去,一边去,离我远点。”
翊棠又尝试几次讨好“求情”,可这次她好像是“认真”的,就连扮鬼脸都哄不好,无奈,只得悻悻离开。
看着翊棠落寞离去的背影,赵琼心中欢喜,掩嘴偷笑着。
傍晚时分,队伍在军驿内休息,见赵琼还是不理自己,翊棠十分沮丧。
夜色已深,众人各自休息,听着窗外蟋蟀啾啾的演奏,困意十足。突然一阵急促敲门声,将赵琼睡意驱散,于是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是我,翊棠!快开门,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翊棠在外面轻声说着。
“三更半夜,敲我房门,是何居心?”听是翊棠,赵琼心里窃喜,但还是故意责骂。
“你闻闻,香不香?”翊棠隔着门缝,将手中之物向屋内扇风。
赵琼仔细闻着,是烧鸡的味道!顿时口中生津,肚子咕咕直叫。这不争气的肚子,晚上明明吃得饱饱的,怎么又饿了。赵琼心中“暗骂”着,终是忍不住美食的诱惑,披上外衣去开门。
大门刚开,翊棠就举着烧鸡递到她面前,看着焦黄的外皮,诱人的香气,真是让人难以抗拒。
赵琼将他迎进屋内,翊棠得意的将烧鸡放在桌上,掰下一个鸡腿就递给她:“快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赵琼也是“毫不客气”接过就吃,完全不顾形象。
要知道,翊棠在野外流浪经验“丰富”,这做烧鸡的本事可是一绝,整整一只肥鸡,在他俩风卷云残下,就只剩得一具骨架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赵琼满足的靠在椅子上,赞美着。
“我会的还多着呢,以后慢慢给你展示!”翊棠趁机取悦她。
“想得美,我还没原谅你呢。”赵琼故意气他。
“啊?大小姐,还在生我气啊。”翊棠瞬间憋了气,“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要我原谅你啊,除非……”见他激动的样子,赵琼故弄玄虚,半天才说,“除非你做烧鸡、烧鸭、烧鹅给我吃!”
“行!没问题,不仅要给你做烧鸡、烧鸭、烧鹅,我还给你做烤鱼、烤兔子、烤野菜吃!”看她馋嘴的样子,翊棠再喜爱不过了。
“别的可以,兔子就不用了,它那么可爱,我可不舍得。”赵琼皱眉又想了想,补充道,“烤野菜也算了,想来就不好吃。”
“好好好,都由你,都由你,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此刻,只要能被她“原谅”,什么要求他都能满足。
“小翊棠,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我想想啊……嗯,应该是没有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被我发现,看我不砍了你脑袋!”
……
就这样,二人在你一言我一语中,终于打消心中隔阂,畅谈至深夜才分开,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便奔向新的征程。
这“五米教”远在齐州岱山之巅,距离“铁佛寺”路程甚远,部队星夜兼程也需数月之久,途中二人商议,决定改走水路,一来水路比陆路要快,二来此次出行带的随从较少,水路可以避免沿途山贼草莽。
方案敲定,时不待人,翊棠与赵琼各率一队人马,分两路寻找船只,并约好汇合时间地点。
翊棠沿着河流一路直上,以他敏锐的观察力,看着河边荒废渔具,断定附近定有渔村,这渔村之中,或许还有人家,即便没有,找些渔船也好。
要说这天下最大的财富莫过于水,无论灾荒还是战乱,渔民都可避于灾祸。既可隐于水中,躲避战火;也可以水为生,维持生计。
沿河而上,果然就看到一处“荒废”的村落,这里房屋不多,却仍可看出昔日的繁华富庶。青砖灰瓦,看上去虽然朴素,却不失雅趣。
走入村内,不见半点人影,随处可见的荒芜。只有静静矗立的房屋,向众人诉说着人间悲喜。
“大人,搜遍各个角落,未曾见人。”一名士兵汇合其余人从远处走来,抱拳向翊棠汇报。
“可有船只?”翊棠眺望着不远处的码头,虽然早就知道结果,却还是“不甘心”的问着。
“回大人,也未曾发现。”那名士兵抱拳回道。
“好,我知道了。”翊棠苦笑着应和,随后带领众人继续向前“探索”。
众人走后,渔村又恢复往日宁静,似乎在等待着下一波“游客”的到访。
过了许久,河内才有“动静”,只见远处的芦苇丛中一阵晃动,随后从中探出一支小船,船上渔夫左顾右盼,缓缓靠近,确定“安全”后,才回头冲刚刚的芦苇丛学了几声鸟叫,将其余村民引出。
越来越多的渔船从芦苇丛后相继驶出,船上众人谈笑风生,慢慢靠岸。
江枫渔火对愁眠,渔民们似乎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渔船上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每艘渔船上容纳人数各不相同,有的三两人,有的六七人,似乎都是以家庭为单位。
渔民们陆续上岸,其中一年轻者上岸后,冲第一艘驶出的老者笑道:“老丈,行啊,又躲过一批,有你在,咱们村永远不会出事!”
老者忙着和众人打招呼,顾不上回头就答道:“嘿,这兵家马蹄子动静大的很,十里外都听得清。”
“哦?如此本事,如何练得?”一阵清风吹过,老者后面“飘”来一人。
“别看老丈我年岁大了,可这耳朵啊,灵光着咧~这水中哪里有鱼,哪里没鱼,我一听就晓得。”说到这,老者微微抬头,得意的笑着,“哎?这后生声音生分的很,你是哪家的娃呦?”说着慢慢回头。
老者回头,望见一翩翩少年,手中握剑,直立身后,再向旁边一看,只见方才提问的年轻人早已瑟瑟发抖,不能言语。
“你,你是什么人呢?”老者颤颤巍巍问道。
“船家,隐匿的不错嘛,差点就把我们骗了过去。”这身后之人,正是翊棠。
“你是兵家?”老者不可置信的问道,“刚刚你们不是走了吗?又是如何发现我们的!”
“这村内装扮不错,就连蛛网都未破得,寻常之人确实会以为这是座荒废的渔村,只是可惜……”翊棠说着,拿起手中残剑指了指不远处晾晒着的渔网,
“这渔具如此完好,定是有人每天使用,再者这村中房屋虽然满是尘土、蛛网密布,但灶房却格外干净,所以我料定,村中定然有人。再看这河中芦苇丛生,便能推断一二。”
“贼兵!快跑!”老者顾不得自身“安危”,冲身后村民大声叫道。
方才众人都忙着收整船上用具,此刻听到声响寻声望来,只见一生人手持利刃,“挟持”二人,便瞬间乱了阵脚,慌忙逃窜。
这时,村中、河中、道路突然钻出一堆士兵,各个持着利刃拦住众人去路,众人面面相觑,眼见无路可逃,纷纷跪地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