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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除魔大会

  翊棠向观众席看了看,只见台上左右两侧各有两大位置,分别是“青玉派”、“普生寺”、“新月派”和“御拳馆”,其他门派都在看台前方出口处,连座位都十分简陋,且稀少,当真是有着明显差别。

  不过上座四派,除了御拳馆座位有人外,其余三席均无人落座。先前曾在山下见到普生寺弟子,皆被守卫拦下,可新月派为何无人,却不知晓,正纳闷时。

  亚父小声说道:“这新月派,都是女流之辈,远在登州大竹岛上,素来就与武林大小门派不合,朝廷曾几次派兵围剿,接连失败,只因那里海事多变,岛上毒虫众多。

  后来战事吃紧,就顾不上她们,便将其诏安,这新月派也是为图清净,便欣然接受。有了朝廷这个背景,很快就归为四大门派之列,只是江湖中事,若非朝廷出面,她们极少参加。”

  “哦,原来是这样。”翊棠解了心中疑惑,疑云顿开。

  正吵闹着,青玉派七君带着门派弟子缓缓走来,径直而坐。

  兰傲师叔站在擂台中心,维持秩序:“大家不要吵闹!今日乃我派除魔大会,若有闹事者,请自行散去,若要留下,就请听从安排,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这气盛凌人的样子,着实让人不爽,然而除了江湖四大门派,其余全是小门,都不敢得罪青玉派,本就是想借此机会巴结,因此很快,现场就趋于安静。

  看向上席端坐的兰世师父和青诀师兄,翊棠内心欣喜,却不敢与其相认,又向人群中躲了躲。目光始终四处搜索,迟迟不见琴鸢身影,心中实在焦躁。

  现场恢复平静,尽管还是有些许低声议论之声,却还算井然有序。这青玉派常以“名门望派”之姿,凌视武林其他门派,难免惹人不爽,但又无人敢惹,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就在某个夜晚彻底消失。

  别看大家平日里表面和谐,内心却相互提防,暗暗较劲。所以都想抓住“时机”巴结四大门派,毕竟若能与他们交好,便能提升本门不少江湖地位,若有幸可以得到些许“真传”,便也能在武林之中享有诸多威望。

  干粮虽然“简陋”,但是管饱,大家很快就吃完了,再看席上,青玉派和御拳馆吃得十分“端庄优雅”,不紧不慢,还真有点名门贵族的模样。

  晌午阳光正足,他们两派都在屋棚阴凉之下,还有人扇着扇子,其余门派则在简陋的遮阳棚下,虽能隔绝一些阳光,但作用不是很大,燥热的天气加上身份“悬殊”对比,慢慢的,人群又开始嘈杂起来。

  一君兰傲见状,冲青始使了个眼色。青始倒是十分识趣,冲一直站在身旁的素衣弟子悄声说了几句,那人点头行礼后就撤走了。

  很快,一波波素衣弟子出现在“上席”,将众人餐食撤下,尽管有些人还未吃完,但还是依依不舍的将餐具交了出去。

  除了少数人翻白眼悄悄发泄不满外,无人敢出言“抵抗”。

  素衣退去后,青始稍稍整理衣装,有模有样的走上擂台中心,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然而效果明显不如一君刚刚的样子。嘈杂声依旧此起彼伏,这着实让他有些不爽。

  “诸君安静了,安静了!”青始皱着眉,努力压制着自己脾气,却仍有人不买账,于是拔出佩剑,重重插向地面,佩剑锋利无比,径直插入地面一截,众人听到动静,纷纷看向台面,见他“动家伙”,立马一片安静。

  青始得意的漏出一个蔑视眼神,脸上堆着笑:“近年来,江湖中时有做恶之人出现,其中最为人做不齿的当属‘屠戮鬼’,其二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实乃武林败类!我青玉派作为武林第一大派,除魔卫道,首当其冲!绝不允许此等败类危害武林!”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嗡嗡不绝,交头接耳。这青玉派虽说武林地位不浅,但朝廷公认的武林第一,可是“普生寺”,此刻普生寺众人不再现场,这青玉派竟敢妄称第一?!

  虽然大家都压低了音量,但还是传入青始耳中,他拔出佩剑,直指众人:“怎么?诸君可有异议?”

  台下再次安静,青始又说,“江湖曾有传闻,说那屠戮鬼中有我青玉门徒,真乃武林一大笑话!我青玉派以‘立身立国,行侠仗义’为‘家训’!怎会出现如此以妖鬼自称,行为不端之人!”

  “既然如此,今日除魔大会意义何在?”听他在此“废话”,台下一人终于按奈不住冲台上喊道。

  “是啊,不是说这七君夫人与那魔人有染吗?自己娘子都管不住,还敢自称君子,实在可笑!”说罢,大笑起来,引得全场一片哄笑。

  “放肆!”一阵微风吹过,刚刚“嘲笑”之人便人头落地,众人惶恐,闭口不言,寻“风”望去,原是兰楚拔剑使招,只见他双目怒瞪,眉头直立,显得异常愤怒。

  “七君!这是何意?当着我面伤我门徒性命,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队伍前面,一头戴红巾,个头略小,却格外健壮之人,双手各持一把宰猪刀,直至席上,质问道。

  “我当是什么人,原是‘斧钺帮’郭建头领,怎么不见钱森帮主身影?”兰楚歪着头,斜嘴说道。

  “帮主今日有事,未曾赶来。”郭建眼神凶狠,脚下用力,额头挂着汗珠,“强撑”着说,“七君,当着兄弟们面,总得给个交代吧?”

  “交代?笑话。”兰楚依旧轻蔑,“你手下之人当众侮辱我,我只是取他性命而已,还要什么交代吗?”

  “你!……”见他如此轻视自己,郭建恼羞成怒,正准备起身动手。

  “哎,郭头领,我师弟他不懂事,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兰傲纵身一跃,便跳至台上,伸手横在中间,“不过,却是你门帮众先出言不逊啊。”

  “那也不至伤人性命啊?”见是一君兰傲,郭建语气明显弱了许多,却仍坚持讨要说法。

  “我师弟他纵然不对,稍后我定会按门规处置,给郭头领个交代,绝不姑息,还请放心。当然,也不能让这兄弟白白丢了性命。”

  兰傲立身站好,冲台下抬抬手,两个素衣弟子各举着一个托盘到郭建跟前。

  郭建微微掀开其中一个红色盖帘,金锭在阳光下散发着“金光”,至此,眼中满是“贪婪”,却还故意掩饰,冲台上说道:“这是……?”

  “小小心意,还望笑纳。”兰傲端正的向他行了一礼,陪笑道,“这些就权当那位小兄弟安家费,若有剩余,就当是本门对贵帮的赔礼,他日有机,兰傲定会带着师弟登门请罪,还望见谅。”

  兰傲功夫众人心中自然知晓,此刻若是与他动起手来,怕是没有半点胜算,弄不好还会结下梁子,此刻他当着武林众人之面亲自道歉,又有赔礼,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只是当着弟子面,郭建还是有些放不下脸面。

  思略一番,说道:“还望一君不要食言才好!告辞!”说着,带领一众弟子熙熙攘攘退了出去。

  两位素衣举着托盘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向台上兰傲师叔,此刻,却突然回来两人,他们满脸微笑,十分恭敬的从素衣手中接过托盘,又蹑手蹑脚的走了。

  台上兰傲还在拱手,见郭建如此“不知礼数”,便拍了拍衣袖,冲台上兰楚怒瞪了一眼,兰楚这才紧忙坐下。青玉派毕竟也算“大派”,即便翻脸,也不应当着众多“武林豪杰”,如此有损门派江湖威望。

  兰傲随后冲众人说道:“小小插曲,让诸君见笑了。”冲青始说了句:“继续。”后,又纵身回到席上落座。

  这时,从后上来三名素衣弟子,将地上尸首拖走,简单打扫了地面,掩盖血迹后,就都撤走了。

  台下众人从刚刚的熙熙攘攘,很快又恢复平静,毕竟,门派之间并没有太大交情,丢的是他门脸面,损的也是他门声誉,与自己有何干系。

  况且如此好戏,平日也很难见到,便都不再过问,走了一支门派,地方反而宽敞许多,其他人稀稀散散挪动,很快就将空出的位置填满。

  亚父倒是见多识广之人,佝偻着身子,将衣帽戴在头上,小声跟同样戴着衣帽的翊棠说道:“这武林之众,各门各派无论大小,除了‘御拳馆’‘拳馆’‘花僧’外,都没有掌门在内。”

  翊棠惊诧的环顾四周,不明其中道理,反而亚父轻蔑笑道:“怕是都碍于颜面,不得不来参加罢了。”

  想不到各大门派之间,关系竟僵持到如此地步,翊棠正感叹着,亚父看了一眼两侧,微微皱眉说道,“不过,倒也有些意思。”

  “亚父意思是?”翊棠诧异的小声问道。

  “这人群中,怕也有如你我一般,混入其中之人。”亚父缓缓说道。

  “啊?”翊棠大张着嘴,吃惊的说,“亚父从何而知?”

  “你看那边。”亚父指向一侧人群,点了几个人,“这几个都不想其门内弟子。”

  “亚父如何发觉?”翊棠有些难以相信。

  “你看那个。”亚父指着其中一人,“她虽然隐在人群,手里却隐着一副爪刺,这武器不该是他门所有,江湖之中,能用如此凶器怕是只有‘秀衣坊’了。”

  “秀衣坊?”翊棠虽然听过这个名字,但对其并不是十分了解。

  “还有那几个。”亚父并不理他,又指着几人,“那人靴中藏着一副双股剑,那个则是藏了一副九节鞭,另一个袖口一直对着旁人,怕是藏着暗器。这些都不是他们门内招式,应是‘新月派’门人。”

  “新月派?”亚父所指之人,乍一看去,与常人无异,若非指点,翊棠绝不会发现她们“异样”和隐藏的武器,心中震惊万分,突然听到“新月派”,不禁发出疑问,“亚父先前不是说,这新月派很少参与武林之事吗?”

  “正是。”亚父摸着胡子,微微皱眉,“平日很少见到她们在武林出现,想来,这江湖也是鲜有除魔大会这样‘盛会’,你看今日场上,各门各派人数加起,少说也有四五千人,自八年前‘白马之盟’后,就很少见到规模这么大的‘盛会’了。

  想来,各门派也是按捺不住,想要探一探门派之间虚实,或许也是好奇我们这俩‘屠戮鬼’是何许人也。”最后,亚父还不忘“自嘲”一下。

  “若见到我们,他们会怎样?”翊棠也“自嘲”着。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好过。”亚父苦笑着指了指人群,“那边有几人还看不出门派、身份,但从行为上不难判断,都是江湖上一顶一的高手。”

  “啊?那怎么办!”刚刚还有些调侃心情的翊棠,此刻有些慌了神,毕竟,他还准备去救琴鸢,若真如亚父所说,怕是极难实现。

  “莫慌,见机行事。”亚父看出他的慌张,轻轻拍了拍胸部。

  “有亚父在,孩儿并不担心。”确实如此,亚父在旁,翊棠心中安稳许多,深知亚父功夫高深,若两人联手,胜算应该还是很大的。

  “不过,咱们还是不要轻易显露。”刚刚吃了一颗定心丸的翊棠眼中又充满彷徨,亚父轻声说道:“目前,还不知这些人来此究竟是何目的,兴许,咱们还有热闹看。”

  翊棠还是未完全明白亚父意思,疑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众人,这江湖,太过复杂,此刻,还不是他完全能够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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