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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找事

铁小米的剑 十四末落花 2658 2024-07-06 09:56

  胖掌柜不敢再接话,鞠躬微笑的退了下去。

  别的桌上却有人在冷笑道:“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暴发户,还是饿疯了!”

  契弟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呐呐的道:“这些菜都是我喜欢吃的,只可惜平时很难吃得到!”

  铁大少道:“只要你高兴,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没有人能吃得下这么大一桌酒菜,契弟这是每样都吃一口,就放下了筷子道:“我饱了。”

  铁大少道:“你吃得不多。”

  契弟道:“如果只吃一口就吃出了滋味,又何必吃得太多?”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敲了敲桌子道:“拿帐来。”

  像他这样子的食客实在不多,胖掌柜早在旁边等着了。

  胖掌柜赔笑道:“这是十两银子的菜,五两银子的酒,一共是十五两银子。”

  契弟道:“不贵。”

  胖掌柜道:“小楼做生意一向规规矩矩,连半分多的钱都不敢向贵客算的。”

  契弟看了看铁大少,道:“加上赏钱,我们就给他二十两,怎么样?”

  铁大少道:“不多。”

  契弟道:“你要跟着照顾我,我吃饭当然应该你付钱。”

  铁大少道:“不错。”

  契弟道:“那你为什么还不付?”

  铁大少道:“因为我连一两银子也没有。”

  契弟大笑。

  然后站了起来,向刚才有人冷笑的桌子走了过去。

  这一桌子的客人有四位,除了一个不喝酒、不说话,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布衣少年之外;其余的三个人,都是器宇轩昂、意气风发的潇洒男儿,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

  桌子上还摆了三把剑,看起来剑都比较典雅,就算剑没有出鞘,也看的出来是把利器。

  刚刚在冷笑的那个人,衣服最华丽、神情最骄傲。看见契弟走了过来,他又在冷笑了。

  契弟看着摆在桌上离他左手最近的剑,忽然长长的叹息,道:“好剑。”

  那个冷笑的人,冷笑道:“你也懂剑?”

  契弟道:“据说昔年有位鲁班大师的记明弟子徐大夫,铸剑之术,天下无双。传闻他曾经答应华山派第十六代掌门,用天外之石,华山莲花池的水,铸成了七柄利剑,起名“华山七剑”。后来华山掌门传给了门下十七代剑术最高的七个弟子,还定下了人在剑在,死后才交回给掌门收执的规矩。”

  契弟微笑的问道:“却不知道这把剑是否是其中之一?”

  冷笑的少年还在冷笑。旁边却有个身穿天蓝色衣服的人道:

  “好眼力!”

  契弟道:“贵姓?”

  天蓝色衣服道:“我姓张,他姓宫。”

  契弟道:“莫非就是华山七大弟子中,最年轻有为的宫真?”

  天蓝色衣服道:“好眼力。”

  契弟道:“那么阁下想必就是嵩山张家的大公子了?”

  天蓝色衣服道:“我是老二,我叫张传志,他才是我的大哥。”

  他用眼睛看了一下旁边和他长得五六分像的人,那是他的大哥张青。

  契弟道:“那这位呢?”

  他问的是那位看起来最老实,穿布衣还不喝酒的少年。

  “凤凰不与山鸡同飞,这位想必也是名门世家的少爷公子。”

  布衣少年只说了三个字:“我不是。”

  契弟道:“很好。”

  这两个字后面明显还有话,布衣少年就等着他说下去,一点要问的意思也没有。老实人通常都是不多话,不多问的。

  契弟果然接着说道:“这里总算有个和他无冤无仇的人了。”

  张传志道:“他是谁?”

  契弟道:“就是那个本来改付账,身上却连一两银子都没有的人。”

  张传志道:“我们都跟他有冤仇?”

  契弟道:“好像只有一点点。”

  张传志道:“有什么冤?又有什么仇?”

  契弟道:“张公子家是不是有位叔父,江湖人称千手快剑?”

  张传志道:“是。”

  契弟道:“这位宫真公子家是不是有位兄长,单字一个“寒”?”

  张传志道:“是。”

  契弟道:“他们两位是不是死在铁剑山庄的?”

  张传志的脸色变了,道:“难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

  契弟道:“他就是奇云峰,铁剑山庄的大少爷铁大少。”

  话音刚落!

  “喀咵”的一声,宫真的剑已出鞘,张家兄弟的手也已握紧了剑炳。

  也不知道是谁问的话:

  “你就是铁大少?”

  “我就是。”

  剑光闪动,三炳剑已把铁大少围住。

  铁大少的脸色一点表情都没有变,旁边的胖掌柜却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脸色发青。契弟突然走过去,拉了拉胖掌柜的衣袖,悄悄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吃霸王餐的,最好的法子是什么?”

  胖掌柜拼命的摇头。

  契弟道:“就是先找几个人混战一场,自己再悄悄地溜走。”

  契弟已经溜了。

  他说溜就溜,溜得比兔子还快,等到胖掌柜回过头时,他人早已不见了。

  胖掌柜只有苦笑。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法子,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个法子,以前就有人在他这里用过这个法子了,他知道以后一定还会有人用的。

  因为用这个法子吃白食,实在很有效。

  正午了,长长的街道。

  契弟躲在屋檐的阴影往前走,走得很快。能够摆脱铁大少,本来是件令人得意高兴的事情,可是他却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

  他只想一个人狂奔在草原上,放声呐喊,他又想跑到天上雪顶之巅,站上去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也徐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铁大少是不是能对付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宫真?

  还有张家兄弟?

  他们谁胜谁负,跟我有什么狗屁关系?

  就算他们全部死光了,也有他们的老子和老娘来为他们悲伤痛苦,我死了有谁会我掉一滴眼泪?

  契弟忽然笑了,大笑。差一点就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街上的人全部都回头看他,吃惊的看着他,估计都把他当成个疯子。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把他当疯子,他不在乎;随便别人把他当成什么东西,他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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