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苏昌在睡梦中被叫醒,边上躺着两个姑娘,昨晚也只是简单的睡了一晚而已。
廖宗福一把将苏昌背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低声道:“苏昌兄弟,咱们这次要跑路了,那杨不举竟然带着人来砍我了,他一个人我是不怕的,可是他门下弟子众多,一起冲上来,我也是双手难敌四拳。”
廖宗福并不知道苏昌的名字,这时候却是说了出来,苏昌整个人还很迷糊,并没有注意到。
苏昌朦胧中睁开了双眼,只见廖宗福已经翻身从后院的窗台跃下,震得苏昌胸口一阵剧痛,嘴里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噗。”苏昌实在是忍不住了,结果喷了廖宗福满身都是。
廖宗福呆呆的愣在了那里,回头看了苏昌一眼,他满脸是血,已是看不清容貌了。
苏昌带着歉意说道:“廖兄,你还是放下我,赶紧逃吧。”
“逃命?这你可小看我了,我像是会逃命的人吗?我只不过先行避开他们而已,找机会将他们一个个给杀了!”廖宗福抹了一把脸,直接朝着南门往城外跑去。
等到杨步驹带着墨林派的弟子到了红颜楼时,已是不见廖宗福与苏昌的身影,气得接连掀了几张桌子。
红颜楼的背后是有人的,他昨日听闻有人在红颜楼闹事,气得他直接从聊城赶了过来,今早刚好在红颜楼用过早饭,见着杨步驹正在底下掀桌子,当即大喝道:“来人啊,将他们给我拿下来!”
只见一人身着绿色丝衣,整个人略显慵懒,他正是聊城的少城主贺志平。
身边大批的聊城军拥了上去,与杨步驹的墨林派的弟子缠斗在一起。
而赶至南门边的廖宗福见大批的皖启军正在集合,心知必有大动作,他缓缓的停下了脚步,笑嘻嘻的说道:“苏昌兄弟,咱们要不要回去凑热闹?”
苏昌没有说话的力气,连睁开眼皮都十分的费力。
廖宗福回头看了苏昌一眼,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咱们回去瞧上一瞧。”
廖宗福在后边悄悄的跟着皖启军,一路赶去的方向正是红颜楼。
短时间便聚集而来了将近两百的皖启军,将红颜楼的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贺志平坐在太师椅上,高高的翘起二郎腿,冷笑道:“今天不管你是谁,都得给老子死在这!这就惹我贺志平的下场!”
杨步驹这次带来了二十多位弟子,但是完全不知这红颜楼背后站着的大人物,竟然掌控着城卫军。
“呸!这次算老子认栽了!”杨步驹吐出了一口血水来,再次挥剑而上。
眼看着门下的弟子一个个的倒下,杨步驹的心中也十分的不好受,但是此时他自己也难逃一死,心中只是万般的无奈。
廖宗福攀上了边上的屋顶,目光顺着窗户朝着里面望去,竟然看到了杨步驹被官兵围杀。
廖宗福挠挠头说道:“这老小子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没事去招惹官兵干嘛?”
但是他不知道,这件他有很大的责任,就是因为他,杨步驹才会招惹到了贺志平。
慢慢的,红颜楼的中的战斗也终于是结束了,除了杨步驹,他门下的弟子无一人生还。
两把官刀架在了杨步驹的颈上,被聊城军压到了贺志平的面前,外面两百皖启军等候着。
贺志平端起茶杯来小呡了一口,边上的老鸨弯身伺候着。
“你为何要在此放肆,快说!”贺志平厉声道。
杨步驹被两人压下,跪在贺志平的面前,但是他转过头去,硬是不开口。
“倒是一条硬汉子,砍了。”贺志平也懒得再去逼问什么了,直接对着底下的人挥了挥手。
那两人便将杨步驹给压了下去。
贺志平极为困倦,昨日收到消息便连夜赶了过来,这些令他操心的事还不少,他今日前来不止为处理红颜楼的事,还有关于皖启城蔡城主千金之事。
蔡城主迟迟没有给贺铸回信,这让贺志平的心中越发的不安稳,难道蔡小姐真的跟着那苏昌跑了?
所以,今日贺志平必要来一探究竟。
廖宗福那边,眼看杨步驹被两个人带到了后院,眼看就要被就地正法了。
“算这老小子命好,被我见着了,不然谁会去救他?”廖宗福心知自己碰了对方的小妾,心中也有些歉意,便随即一步跃起,从屋顶上俯冲而下。
宽刀在他的手中快速闪烁,只见两道银光刺眼,那两人已经翻倒在地。
等到杨步驹回过头来正要道谢时,却见到了那张令自己杀意腾起的脸,他咬牙切齿的嘶吼道:“小子,有种松开我!”
“嘿嘿嘿,你就是这般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要杀你的可不是我,是里面坐着的那位。”廖宗福挥刀割断了杨步驹的绳索,一步便跃上了屋顶。
杨步驹这个时候倒没有冲动行事,而是选择了先离开这里,这一次损失惨重,带出来的弟子都死在了聊城军的手中。
“哼!你们都得死!”杨步驹冷哼一声,身影在屋顶不断的闪烁着,时不时的往后看了看廖宗福,他也不会饶过这个采花大盗!
廖宗福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么多,既来之则安之,对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虽然救了杨步驹一命,但是日后真是把他逼急了,他也不会留手,会直接将杨步驹斩杀在刀下。
“溜了溜了……苏昌兄弟,我先带你去喝些酒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太过于痛苦了。”廖宗福说道,身影已经跃上了南门的城墙,目光俯视而下,底下的人影都显得十分渺小,近半个皖启城尽收眼底。
苏昌这个时候目光微微张开,他看到了城门底下的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他似乎已经很难忘记了。
“蔡小姐……”苏昌虚弱的说道。
“什么?”廖宗福回头疑惑道,“我好像听见了你说什么小姐?是不是遇到了以前的相好了?”
苏昌没有回话,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城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