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道利益驱使着一切,就好比有钱能使鬼推磨……
周全的的长枪插在地面,整个人不断的喘着粗气。
“放了吴麻子,他是无辜的。”
“呵呵呵,周殿主,过去了几年你不会脑子也不灵光了吧?”应士楠挥了挥手中的大刀,另一只手微微撩开自己的长发,“你们幽周殿的人都得死!”
这个时候吴麻子大叫道:“周殿主不用跟这只小奶狗多说,能杀一个是一个!只可惜那些如今的幽周殿人心不齐,不然还怕他们乾帮?早就杀得他们屁滚尿流喽。”
而就在吴麻子说话的时候,一人的剑尖刺在了他的右臂上,吴麻子闷哼一声,一脚将那人踹飞,身影也是退到了周全的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周全,心中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今日吴麻子前来便是劝说周全回幽周殿,不料乾帮的人今晚来犯。
躲在暗中苏昌倒是对这吴麻子敬佩不已,是一个血气十足的汉子,可惜今日都要命丧于此了。
周全的脸色煞白,不安的看了吴麻子一眼,叹道:“吴兄,你我也有一二十年的交情了,没想到最后是你陪我上路。”
“呸呸呸,周殿主,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吴麻子这辈子最敬佩的可就是您了,我们就算要走也要走阳光大道,可不走那黄泉路。”吴麻子的脸上咧出了一抹笑,可是这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好了,废话都说够了,该送你们上路了。”应士楠不耐烦的摇摇头,长刀已经蓦然斩下!
这一刀强横无比,不说周全伤势极重,就算是受伤之前的周全也不可能接的下这一招,应士楠太强了!
吴麻子大惊,一步冲出,直接挡在了周全的身前。
“周殿主,来世你我再做兄弟——”
苏昌沉痛的闭上了眼睛,他无能为力,就算冲出去,不过是多死一个人罢了。
“锵!”一声声响唤醒了所有人,一把长剑立于地面,是它挡下了应士楠的那一刀。
“哎——”一声叹息从暗中传来,“乾帮的人都离去吧,老夫不想大开杀戒。”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何不出来以真面目相见!”应士楠大吼一声,他也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压力,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这把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吴麻子一脸庆幸拍拍自己的胸口,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回头看了一眼周全,眼中又是可怜巴巴的说道:“周殿主,这次可真的把我吓惨了。”
周全忍不住笑了一声,但是牵动了伤口,却是痛得他紧皱眉头,吴麻子也不开玩笑了,上前扶住周全。
“在下流浪剑客——吴言!”
“吴言?说起来五百年前倒是与我是本家呢。”吴麻子思索着,这名号似乎没有听说过,但是那一剑就足以说明他的实力有多么的强。
而苏昌极为大惊,他愣愣的开口道:“是……师傅吗……”
“有本事出来说话,畏畏缩缩的是娘们吗?!”应士楠极为不爽的再次大吼道,流浪剑客的名号他也没听说过,但是他也不会就此退去。
一道身影从树间落下,他的头发黑白相间,长长的胡须却是白的彻底。
身穿粗布,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苍老的面孔恐怕会让人以为他命不久矣吧,但是他的脸色红润,中气十足。
他的目中扫了一眼一棵树后,随后一步一步朝着众人走去。
吴言此刻手中并无兵器,应士楠见状也不含糊,提刀便直逼了上去。
“不过是一个糟老头罢了,还想吓唬到我?”应士楠口中虽是如此说到,但是他十分的谨慎,刀风也不如前时那般的犀利,他收力于身体,随时准备退后。
吴言止步,双手宛若悬浮而起,一股强大的内力涌现。
应士楠的大刀一把横出,欲将吴言拦腰折断!
吴言空手接下,强大的内力一把裹住了刀身,使得大刀无法再进一步。
应士楠脸色大变,而他此刻是进退两难,若是退那就只能舍弃自己的这把宝刀,他不忍心松手。
“红岭神功!你是——”应士楠的后半句话没有机会说出口,一股强劲的内力直接顺着刀身灌入他的身上,应士楠宛若受到了千斤巨石的撞击,倒飞了出去,口中吐血不止。
“红岭神功……”后方的众人也是听闻到了应士楠的这一句话,当今世上会红岭神功的恐怕只有一人,那就是曾经的六郎剑客!
当年红岭山一战,六郎剑客一步杀一人,血流成河,尸首遍野!那时的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六郎剑客鼎盛的威名!
周全与吴麻子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充满了茫然,六郎剑客竟然改名了流浪剑客,可是他为何会帮助自己呢?
吴言微微摇头:“老夫今日饶尔等一命,知错悔改善莫大焉,而非被利益驱使,到头来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是!前辈所言极是!”应士楠连连点头,他连吴言的名号都不敢继续说了,他捡起大刀就带着人匆匆离去。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周全与吴麻子拜谢,周全的身体一个趔趄,好在吴麻子及时拉住,并未摔倒在地。
吴言收起了地上的长剑,望向一棵树后,淡淡的说道:“昌儿,出来吧。”
苏昌有些茫然,他终于从暗中走了出来,对着吴言一拜道:“昌儿拜见师傅。”“你个孩子,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多危险你不知道吗!”吴言训了两句,欲言又止,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吴言是受了苏默荣所托,一路跟着苏昌的身后,护他的周全。
苏默荣是他的恩人,当年苏默荣蒙冤,他便一路替苏默荣杀出了一条血路,从此跟着苏默荣隐居于尹山村。
苏昌长大了些,他便成了苏昌的武师傅。
“师傅,徒儿是怕……”
“怕什么?”吴言狐疑的看去。
“周大哥是一个好人,他说他命不久矣,徒儿便跟着来看看。”苏昌低着头,也不敢再多加狡辩什么。
“哼。”吴言哼了一声,之前他可是看着周全要杀了苏昌,若不是周全最后松开了,不然周全那个时候就是一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