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杨鼎三人晃晃悠悠来到长安。瞧见明德门前挂着六颗人头,来往百姓站在那里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这就是贼王?”
一名妇女穿着衣褂,带着头巾,挎着菜篮子站在那里,跟一旁男人嘀咕。
“好像也就那样。”
男子长的也很普通,眼睛仿佛绿豆,鼻子像是一条线。身高七尺,瘦胳膊瘦腿。
“嗨,这怕不是被吓死的。”
更有甚者,还有魁梧大汉,就像一堵墙,站在下方仔细打量着。
三人相视而笑,从侧门进城。一入城门,杨鼎便被人认出来,
“快看,盟主回来了!”
一名五六十岁老者,像是一个麻杆。率先反应过来,吆喝一声。
“嚯!盟主!真是盟主!”
一群百姓围聚过来,有人一脸惊喜,有人纯粹好奇,还有带着憧憬和怀春的少女。
“盟主,五大贼王是你杀的吗?”
“嗨,你怎么说话的,没看见明德门前挂着六颗头颅吗?应该是六大贼王!”
“诶,你们这些兔崽子,怎么能叫王,应该叫贼人。”
很快,可以并驾几辆马车的长安街道,就被百姓堵塞。罗和刀面带笑容,像是回到从前。纵身一跃飞上屋檐,直奔皇宫而去。
杨鼎紧随而后,留下樊绍还在那里张望。见两人走了,哈哈一笑。
“实不相瞒,六大贼王其实是我杀的!”
也就片刻时间,百姓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呸,不要脸东西,你那只手,是被贼人斩断的吧。”
一名四十多岁,一张马脸,嘴边长着一颗美人痣的妇女唾了一口。
“你……”
樊绍气的身体颤抖,
“哼”
身体一震飞走了。
……
御书房。
李三郎端坐在御桌前,四周摆设不一一叙述,气色红润,精神抖擞。
“你二人就是罗和刀以及樊绍?”
三人跪在前方空地上,二人答应一声。
“正是。”
李三郎哈哈大笑,声音十分爽朗。
“你是樊绍,对吗?”
圣人像是嘀咕,又像是自言自语。
“听说,你喜欢上了吐蕃公主,确有此事吗?”
樊绍一惊,瞧见圣人面色难看,又用余光憋了眼义父和二弟,发现他们沉默不语,心里一咯噔。
“草民酒后失言,请圣人责罚。”
李三郎坐在御桌前露出几分玩味,神情严肃。
“别怕,朕问你,想不想回到吐蕃,继续协助金城?”
杨鼎三人对视一眼,各自疑惑不解。樊绍心里一计较,似乎想到什么。
“草民不是凌烟弟子,即使回到吐蕃,也只有这条烂命,恐难以帮到金城公主。若圣人问草民想不想去吐蕃,草民自然会说‘想’。”
李三郎呵呵一笑,用手指了指小绍。
“你呀你,又当不了将军,还想领兵。这样吧,罗和刀你二人继续前往吐蕃协助金城。可有意见?”
罗和刀面色如常,叩拜在地。
“草民领命!”
樊绍一喜,跟着叩拜在地。
“多谢圣人。”
李三郎点点头,停顿片刻。
“这就谢恩了?日后你在吐蕃协助金城立功,朕就允许你和吐蕃公主结婚。”
樊绍一听,喜形于色。
“草民愿为金城公主上刀山、下火海,死而无憾。”
李三郎轻喝一声,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然朕是要惩罚你二弟的。”
樊绍呵呵一笑,
“草民记住了。”
杨鼎一听,知道轮到自己了。
“草民愿意为大哥承担任何责任,生死不论。”
李三郎满意的点点头,
“朕问你,最想做什么事?”
杨鼎一愣,不知其意。
“草民最想……”
李三郎抢先一步,
“是不是想将凌烟发扬光大?”
杨鼎一滞,反应过来。
“正是!”
李三郎憋了一眼快刀,
“朕在长安城外给你修建了一座门派,那里就当做凌烟起源地吧。不过还有三月才能完工,这段时间你也别闲着,创立一套适合捕快修炼的刀法,以供他们更加便捷捕捉天下散落的盗贼。”
杨鼎一愣,迟疑片刻。李三郎面色一沉,
“不满意朕的决定?”
罗和刀呵斥一声,
“还不快谢过圣人!”
杨鼎反应过来,叩拜在地。
“草民谢过圣人。”
李三郎点点头,又盯着罗和刀。
“听六子汇报,‘凌烟继承了六祖,三套绝学和十二种武功’朕要你将这些绝学和武功招式绘画出来,供杨鼎学习。毕竟,他即将成为凌烟首位公开掌门。”
罗和刀身体一震,盯着快刀。沉思片刻,稳住情绪。
“草民领命。”
李三郎站起来,背过身。
“朕是不会让有功之臣失望的,你师兄儿子柳从文,朕会把他培养成亲信。至于你那个侄儿,朕也会派人提点他。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话毕,李三郎迈着阔步离去。
老太监站在御桌旁吆喝一声,
“退下!”
随后走到三人身边,笑呵呵道。
“恭喜杨盟主,这二位是你什么人呢?”
杨鼎挤出一丝笑容,
“一位是我师父,一位是我结拜大哥。”
二人对视一眼,低头不语。
“杨盟主,你也知道圣人在担心什么。你的本事圣人见识过了,他们的本事圣人也知道了,留你一人在大唐境内就已经不得了了,还请珍重啊。”
老太监笑呵呵的盯着他。
杨鼎一笑,从怀里掏出三五根金条。
“公公,有机会到杨府,我好好孝敬您。”
老太监一笑,接过金条。
“不错,看来你当侠士时学会了不少东西,行了,圣人也乏了,公公我亲自送你们出去,免得再遭人刁难。”
一行人也不多言,出了宫门,跟着快刀返回杨府。
房间内。
“请师父责罚!”
二人跪在地上,齐声开口。
“行了,都长大了,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哪还把我这个师父和义父放在眼里?”
罗和刀坐在椅子上,叹口气,抿了口茶水,神色复杂的望向二人。
两人对视一眼,樊绍站起身来,走到罗和刀身边,
“义父,我给你捏捏肩,你别生气,孩儿不也是想把你带在身边,好好孝敬吗?”
罗和刀憋了他一眼,
“行了,我明白你的心思,就当我这个义父成全你吧。下去吧,我有些累,要休息了。”
杨鼎起身一拜,二人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