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一晚上,也没人来找自己,短短月余时间,师父就把我忘了?杨鼎暗自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还没到时候?
来到大厅,无意间瞟了眼客桌,没有看见段令的身影。正欲离开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个带着破旧斗笠,身穿青色长袍的人。由于对方低头喝茶,没有看清楚脸颊。走在大街上回忆着刚才的场景。
一道身影穿过身旁,耳边传来一句,
“跟我来。”
他抬头望去,发现是客栈那人。瞟一眼脚底,对方穿着一双黑布鞋。心中一喜,
“师父。”
也不出声,安静的跟在后面。罗和刀身高七尺,八尺高的杨鼎跟在后面,引来不少人的注意。街道上都是百姓,也没人当回事,大伙都忙着手里的活计。
城外。
一座两间茅草屋,外面有个篱笆院。面积不大,也不起眼。罗和刀推开院门,走进屋内,脱下斗笠坐在长凳上。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师父!”
喊完,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
罗和刀颇为满意,当年见这小子骨骼清奇,传授开元九式,没想到数年后,凭借九招闯出快刀的名头。
虽说这个绰号有些戏谑的成分,但也是凭实力得来的。
他激动万分,巴不得立刻练功。一想到师徒多年未见,又忍了下来。当初颓废就是因为打不过詹天,报不了杀父之仇,才感觉此生以无意义。
至于现在,知道原因,又找到师父,之前的颓废荡然无存。
“昨晚小绍被抓,就知道你来了,这次又领了多少钱?”
罗和刀和蔼的看着他,等待着杨鼎的回答。
他有些懵圈,小绍被抓跟我有什么关系?领赏钱?师父还真是幽默。
罗和刀看见徒弟一脸困惑,又解释一句。
“还记得昨日傍晚,你用飞镖射伤一名黑衣人,导致对方被抓吗?”
他一愣,黑衣人?小绍?莫非!黑衣人就是我师兄!
不对呀,师兄干吗打扮成那样?不对,小绍怎么会是盗贼?也不对,师兄怎么可能是小偷?如果是这样,师父?
想起罗和刀的黑布鞋,顿时一切疑虑都消失了。他老人家穿着住行吃食,那一点像大盗。杨鼎依稀记得,师父临走时的那句话,
“以后看见一双黑布鞋,就是我来了。”
他绝对不相信,罗和刀会是盗贼。
他本人也想不到,短短片刻时间,杨鼎内心已经是天人交战。
“知道,那人不会是我师兄吧?”
他屏住呼吸,吐出这几个字。罗和刀看着他一脸纠结的表情,以为是愧疚,淡然一笑,
“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当务之急是救出小绍,权当为师布置给你的第一个师门任务。”
他松了一口气,师父没说小绍是我师兄,那就说明之前的考虑是错的。
“弟子谨遵师命。”
罗和刀满意的点点头,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盯着杨鼎。
“奉天有十二名捕,各个身手了得,单独对上一个,你还有胜算,遇见一对,就危险了。这些人基本形影不离,每夜都会派出一人看守大牢,你要留意。
这是求救信号弹,遇到危险,就朝着天空拉响这个。”
说完,从怀中取出信号弹,尾部有一根长线。他接过东西,放入怀里,
“知道了,师父,徒弟现在就行动。”
罗和刀点点头,目送着杨鼎离开,眼中尽是期待。他飞奔而出,朝着城内而去。
……
奉天府府衙。
两名差役从衙门内走出来,一名瘦高个一脸不屑。
“你说昨晚王三几人抓到的盗贼,是当年江南道有名的千王?”
另一名小矮个带着几分嘲讽。
“谁知道,估计又是想捞功劳,太平年间想立功,很难的。”
二人哈哈大笑。
千王?怎么回事?杨鼎从府衙旁的巷子里走出来,跟在二人身后。
“你说那个千王叫什么?”
小矮个忽然问道。
“你问这个干吗?”
瘦高个有些好奇,打量四周也没在意。
“能干吗,自然是问着玩,像他这种,要是被赌场的人找到,肯定要砍断手掌。”
小矮个一脸玩味。
“卷宗上写着,好像叫樊绍。”
瘦高个考虑半天才说出来,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什么。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座酒楼,现在是午后。这个时间点吃饭的,都是赶路人。二人走进大厅,
“妈的,累死了,就在下面坐吧。小二,抓紧上茶。”
一句嘹亮的叫喊声,一个瘦弱的青年,穿着灰衫褂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长嘴壶。
他坐在旁边的桌子上,背对着差役。
“马爷、苟爷,想吃点什么?”
瘦高个叫马大全,身高八尺不到,却比七尺高一点。
“废什么话?我们来多少回了,还要多问吗?赶紧的。”
小二赔笑着,
“好嘞!”
小矮个,名为苟不同,六尺不到,比五尺高一点。
“滚滚滚!”
小二嘿嘿的笑着,
“给马爷、苟爷请安了。”
又惹来二人的叫骂声。
“这小子还是那么欠!”
二人打趣一笑。
饭后,已是傍晚时分。距离关闭城门,不到半柱香时间。
二人下午都没事,打过尖,各自回家。他跟在马大全身后,待到一处偏僻的巷子里,脚掌一点,单手呈刀一切将对方打晕。
把人藏好,换上马大全的衣服,踩着屋顶朝着奉天大牢而去。在一处屋檐上待到半夜三更,直到守门的差役打盹,才行动。
脚掌连点数下,落在院子里。沿着大道一直走,看见一扇门,一名捕快站在门边,正在打盹。他挺直摇杆,脚步不带一点声音,轻松的走进去。
一路上看见不少巡逻的捕快,都被他巧妙的绕开。经过一番摸索,终于找到大牢入口,正准备走进去,迎面走出来一名捕快。
对方还没说话,被他一拳打晕。将捕快靠在墙边,左右张望一眼才走进去,里面是一块空地,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五个差役,个头有大有小,正在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