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刚开始那会儿,齐一天看傲天如此自信,倒还有些忌虑。不过刚刚过了两招,觉得傲天剑法平平,跟自己确是差了几个档次。
傲天平息片刻,道:“赐教!”
话音刚落,傲天举剑长空,一跃而上。登时,若蛟龙出水,遄游天际。人于空中,剑锋突转,转而划一道弧形,若晴空彩虹,光芒四射。齐一天见其势汹汹,拔剑而起,欲断傲天之剑招。
傲天瞥眼一看,齐一天已快剑至自己的胸口。傲天挥剑而下,若引长虹落日。登时,阳光、剑光皆刺入齐一天眼中。齐一天慌然失色,挥剑在空中乱划乱刺。傲天此时剑锋已向齐一天百会穴,齐一天却紧闭双眼,若一睁开,便觉得刺痛无比。
眼看这一剑要取了齐一天性命,朱燕伊突然出手,一飞镖过去。傲天未能来得及回避,飞镖直直地刺在傲天的右肩。傲天只感到右肩一阵疼痛,剑已从手中脱落。齐一天突然睁眼,见傲天表情狰狞,趁机一剑上去,又刺到了傲天的胸口。
慕容修见势不妙,一跃而起,接住落下的傲天。齐一天向后一退,虽占了上风,却仍心神不定。
傲天右肩、胸口皆受了伤,不过好在那一剑偏离心脏,但无性命之忧。
“好狠的心!”苗芳芳一声怒道。随之抽出腰间长鞭,“唰”的一声,直向朱燕伊使去。朱燕伊侧身一番,转而掷出两颗飞镖。了因目光一闪,快步向前,徒手接过这两颗飞镖。
苗芳芳怒道:“不用你管!”
了因看了苗芳芳一眼,扔下飞镖,十指合并,道:“阿弥陀佛。”
朱燕伊冷笑一声,道:“苗芳芳,你的长鞭在我的飞镖面前,实在是无用武之处。”
的确,鞭子的优势在于长度与灵活,而这两点比起飞镖暗器,的确都稍显逊色。
苗芳芳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地,道:“哼,要不是他来搅局,我就要了你的命!”说罢退后几步,不想再打。
了因转而来到傲天身边,见傲天面容憔悴,便知刚刚比剑受到偷袭受伤不轻。了因给傲天一把脉,道:“傲少侠生命并无大碍,不过现在需要静养,先行扶他到蔽寺歇息吧。”
慕容修点头道:“那晚辈先退一步。”
慕容修正要扶傲天到禅房疗伤,傲天突然挣开,道:“不……不行。”
慕容修道:“四弟,这里有了因大师,不会有事的。你快跟我到禅房去,我给你疗伤。”
了因道:“阿弥陀佛。傲少侠仁义无双,令老衲佩服万分。不过此时你身受重伤,还是先去休息为好。”又吩咐道:“虚化、虚文,你二人领慕容少侠和傲少侠前去禅房。”
“弟子遵命。”
“我不能走……”傲天道。他不走,不仅是为了少林寺的安危,他也想要为费钟通报仇。费钟通受齐一天迫害既已证实,傲天又对费钟通情同师徒,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虚化道:“傲施主,你不能这样啊。你现在身受重伤,还是休息为好。”
傲天抬头一看,原来是先前带自己入寺的小和尚。虚化一副善容,一看便就是心慈仁爱之人。自从入了江湖以来,傲天看过太多虚假的面容,对所有陌生人,他都有几分戒心。唯独虚化,傲天每次见他,都犹如见乱世中的一股清流一般,甚是喜欢。
傲天凄然一笑,道:“小师傅不必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转而朝齐一天喝到:“齐一天!我们再来!”
这一句大喝,声音虽大,不过却显得气语不一。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听了都知道此人受伤不轻,何况是齐一天呢。
齐一天冷冷地一笑,道:“傲兄弟,你的剑法或许是在我之上。不过若是真的打起来,你恐怕还不能伤到我分毫。何况你现在还受了伤呢?齐某好心相劝,你还是快下去歇着吧。”
说罢他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好像这句话不是对傲天一人说的,而是对在场所有的人说的。
于求羽怒道:“齐一天,你若不是出卑鄙手段,怎么会伤到傲天?”
齐一天目光一转,尽露凶狠之态。只见他猛地冲过来,一掌过去,于求羽反应都反应不过来,直接被打倒在地。
“求羽!”常飞扬一声大喊,转而道:“齐一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齐一天冷冷地道:“常掌门,你莫非要替你徒弟出气?”
常飞扬道:“你……”不过他并未出手,因为他知道此时出手,不过是自取其辱。不过他却已经丢了面子,因为他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常飞扬,你真是个怂包!”
但闻门外一声斥喊,进而飞过来一人,直接扑向齐一天。他的速度若风一般,身影更如猛兽。
“嘭”
“咚”
“铛”
“铛”
虽是片刻,两人却已经过了数十招。
那人见偷袭也占不到便宜,顺势退了下来。等他落在常飞扬面前,众人一看,原来是孙猴儿。
常飞扬的脸早就沉了下来。虽然自己也知道看着徒弟被打伤而不出手是懦弱之举,不过被他人当面大骂“怂包”,更让其感到无地自容。
了因道:“原来是孙施主到此。”
孙猴儿道:“大师有礼了。我这次前来只是给慕容少爷他们报信的,并不是前来相助少林,还请大师见谅。”
了因道:“孙施主来便是客,可是蔽寺今日无时间招待施主,还请包涵。”
孙猴儿拱手道:“大师言重了。”
穆丘良道:“孙猴儿,你来是要告诉我们何事?难道荆门出事了?”
孙猴儿看去穆丘良,却发现他身旁的傲天面色暗淡,拱手道:“回穆少爷,这件事暂且先不提,不如我先来看看傲少爷的伤势。”说罢他过来,道:“傲少爷,我来给你把把脉。”
傲天轻而一笑,道:“孙猴儿,刚刚了因大师已经给我把过脉了。我无大碍。”
齐一天道:“孙猴儿,你也来趟这浑水,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孙猴儿嘻嘻大笑,道:“齐一天,我是来报信的,不是跟你打架的。你该庆幸,来的人是我,不是司马门主,否则恐怕你的小命已经不在了。”
朱燕伊怒道:“孙猴儿,别在这里口出狂言!从背后偷袭,算什么……”
朱燕伊说到这里,突然愣住,她实在说不下去,因为刚刚她也是从他人背后偷袭。
孙猴儿道:“朱燕伊,你善用暗器伤人,难道就是光明磊落?”
朱燕伊没再还口,因为她怕再说下去,旁人就要就她刚刚偷袭几人的事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