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前的日落时分,师傅把我叫到后山,并把掌门令符和《希夷剑气》的秘籍传给我,他告诉我他可能不久于人世,并让我接掌华山派。”
“他告诉我,让我昨晚子时,到他的别院门外,用他传给我的《接声术》在门外密听,他知我记忆力非同寻常,欲让我以‘接声术’偷听本门已失传的秘籍《希夷神功》,他还告诫我,无论屋内发生任何事都不可出声,更不能出手,等到听完神功的全部口诀就迅速离去。”
“他还给了我一封亲笔书信,让我在接掌掌门后交给武林盟主冷子明,让他助我执掌华山派,并查出大师伯的真正死因。”
“于是我昨晚就按照师傅的吩咐到门外去,但我没听到屋内有人读出《希夷神功》的秘籍,只听到师傅说了一声‘你休想……’,然后就有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出,剩下的余大哥都看到了。”
听到戚韦风的陈述,宇文玉并未说话,“原来凌云先生真的知道内幕,可惜人已经死了”,他心里沉思着,但他的面孔仍然无一丝一毫的反应。
“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话呢?”宇文玉双目如刃,冷冷地盯着戚韦风。
“就凭这些东西”,戚韦风从自己的左靴子里拿出了华山派掌门令符和《希夷剑气》的秘籍,从右靴子里拿出了凌云先生写给冷子明的信。
“这些东西也有可能是你从你师傅的居室内偷出来的,不足为凭”。
“既如此,在下只有以死明志”,说罢戚韦风左掌突然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戚兄何必如此?”
“余大哥既然不信小弟,那小弟也无话可说,师傅嘱托的事我也没有完成,又有何面目留在世上。”戚韦风神情激动道。因其神情激动,又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相信你”,宇文玉淡淡道,“那戚兄目前作何打算呢?”
“回华山大殿,请几位长老出来,接掌华山派,然后再请冷盟主发出‘武林令’,追查师伯和师傅的死因,替他们讨回公道。”戚韦风正义凛然的说道。
“可戚兄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况且戚兄有没有想过华山派有内奸呢?”
“这……”
“当务之急,是戚兄先把伤养好,然后再回大殿,而且此地也不宜久留,再待下去恐有危险”。
“一切听从余大哥的安排。”
戚韦风从宇文玉的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他似乎觉得,此人身上散发出一种超越上位者的气息,冷静缜密,果断沉稳,他甚至觉得宇文玉的真正身份绝不是那般简单,西域的高手他也见到过一些,他们共性的特点是豪狠,而非这种儒雅温和却又气势逼人。
但他知道江湖的规矩,不能问的绝不能问,不管这个人是何来历,总而言之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日定当报答。
宇文玉挥掌一佛,地上的血渍已然消失。然后他提着戚韦风离开了山洞,一路飞驰,大约十几里地后,宇文玉纵身一跃,提着戚韦风一块跳入一处山谷中。
这处山谷,高约三十丈,一里地见方,四周皆为石壁高,偶有几丛绿草从石缝中长出,谷底郁郁葱葱,林木茂盛,谷底东南处有一潭约一丈见方的水池,碧水清泉,清澈见底,水潭东南紧挨着石壁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石缝里,一股约手腕粗的泉水从中潺潺而出。
宇文玉找了一棵粗壮的松树,把戚韦风放下,他在谷里四处看看,寻找吃的,不一会儿,宇文玉提着一只肥大的松鼠回来,两人剥皮生火,考着松鼠吃了,由于此处距离昨夜的山洞较远,所以宇文玉也无所顾忌。
第三日,宇文玉和其微风说出了他心中的疑虑,但他不了解华山的门户内事情,所以也就没法对华山的事务做出判断,戚韦风告诉他二长老葛云松嫉恶如仇,脾气暴躁,素来与大长老不合,而且也对他和大师兄不是很待见,在门户内人缘不是很好,三长老王云甫喜怒不形于色,人缘还好,对他的大师兄很不错,对他和其他师弟妹门都不远不近,对除了大师兄外的任何人都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为人较为公正,华山派在各地的分坛由他打理,其他的关于华山派的所有事,只要是他知道的他也都告诉了宇文玉。
就这样,两人呆在谷底呆了七八天,这期间宇文玉以《玉台经》中的“玄玉真诀”替戚韦风推功过穴,戚韦风之前胸口受到黑衣人的一掌,大半的力道已被宇文玉的掌力抵消,自身所承受的仅有二三分的力道,故短短七日内,戚韦风的伤势已然痊愈,并且宇文玉还指点他的武功,让他对华山派的武学有了更新的领悟。
这一日,宇文玉盘腿坐在树下,修习《般若菩提手》,至目前他已经领悟了大半,只是并未从头至尾进行修炼,因为这需要一个相对对稳定的时段。
正在宇文玉冥思之际,突然传来戚韦风一阵急促而惊喜的叫声。
“余大哥,我找到了本门失传的武功秘籍了,哈哈哈哈。”
宇文玉侧牟望去,戚韦风站在谷底西南的一处角落里,那个角落看似平常,但却生迹全无,一间屋子那么大的地却寸草不生,宇文玉下来这么久,也并未在谷底全面进行探查,如非戚韦风的这一发现,他也不会注意到这里的不寻常之处。
“恭喜戚兄,他日华山派复兴有望。”宇文玉淡淡一笑,坐了起来,向谷底西南处走去。
戚韦风看到宇文玉走来,忙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希夷神功》秘籍递给宇文玉。
“戚兄是怎么找到的?”
“刚才我追一只兔子,刚好它疾驰奔跑,撞到了谷底角落的那块石壁上,石壁竟然被撞破,里面露出一个黑色铁盒子,盒子里装着就是这个油布包”。
“贵派已失传的镇派之宝,在下无权观看”。看着戚韦风递过来的油布包,宇文玉淡淡的摇了摇头。
“无妨,余大哥武功惊人,想必对武学有独到的天赋与领悟力,小弟只是想余大哥一览秘籍,然后指导小弟,这样小弟修炼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看到戚韦风一脸真诚,宇文玉接过秘籍,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线装古书,古书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希夷神功》”。
宇文玉打开秘籍,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他突然皱起了眉头,因为最后一页所记载的武功与他所研习的《般若菩提手》最后的心决竟然是完全相悖,虽然《般若菩提手》为佛门武学,《希夷神功》道家真经,但武学一道,至最高镜,乃殊途同归、百川归海,何以这秘籍会如此来写呢?
“戚兄,这秘籍恐有问题。”宇文玉惑然道。
“怎么可能,我看看”,戚韦风接过秘籍,他翻开第一页,然后他看了一会,对宇文玉说道,“余大哥,这是真的啊,这第一式的运气法门和《希夷剑气》是大同小异”,说着他拿出了《希夷剑气》的秘籍给宇文玉看,宇文玉对比看了两部秘籍的开端,的确如戚韦风所说,并无实质区别。
宇文玉并未回答戚韦风的疑问,他突然举起右掌,朝着戚韦风发现铁盒的石壁击去,只见“砰”的一声,那处石壁被击开约一米见方的口子,两人走近去,看到里面赫然坐着一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