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卓超群还有各路武林人士。
也许有些人还不知道,义薄云天的夏侯青枫正是卓超群的结拜大哥——这也就是为何在之后的一切变故发生后,卓超群会成为新的武林盟主罢。
那时候夏侯青枫已过不惑之年,卓超群小他五六岁,却早已成家,并且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儿子——也就是上文所提到的卓无剑。
船上的呢,尽是江湖豪杰——有武当七子,有丐帮四大长老,更有少林高僧及多位声名显赫的大侠前来助阵。
卓超群担心大哥的安危,诸路英豪更是要替天行道,因此他们今夜大战飘云岛。
卓超群拿着那木筒的望远镜,在桅杆台上眺望,突然吩咐道:“有危险,大家停下!”
霎时,只见数艘轻捷的快船如海鸥一般游刃有余地在海上穿梭着,不一会便将大帆船围得水泄不通。
“哈哈,你们中计了!”一艘快船上的海盗狞笑道。
“卓超群,海帮主要你跟你大哥夏侯青枫一起去见阎王。”另一个海盗也狠狠地道。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根长矛飞来,如灵动的毒蛇一般穿入他胸口,他死了。
这长矛正是卓超群掷来的,狠狠地灭了海盗们的嚣张气焰,但他们也彻底恼羞成怒,向着大帆船扑咬而来……
这一战,究竟鹿死谁手?群豪又该如何化险为夷?
顷刻,已然很多黑衣海盗雨点般跳上了夹板。
“各位同道,杀!”卓超群一声令下,举起的正是盟主的杏黄旗,众武林豪杰听罢前仆后继——大战开始了。
飘云岛中央,一座高高的气派的楼台上,只见两个人在悠哉悠哉地喝酒——一个长相粗犷,坦胸露腹;另一个身穿梅花纱衣,举止文雅。
他们谈笑自若,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们却心如明镜,因为他们正是恶名昭彰的海惊天与梅花剑客!
这是他们布下的一个局,他们相信所有武林高手包括夏侯青枫都会深陷其中,难逃一死。
然而事情真的会如他们所愿吗?
只见卓超群睥睨四方,那些海盗仿佛不过一只只蝼蚁。可殊不知,这群看似一般的海盗便是梅花剑客与海惊天煞费十年心血,苦心经营的死侍!
如今,这群死侍更是服用了梅花剑客特制丹药,功力大增,招式更是灵活莫测。
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们,武林高手一开始轻敌也在情理之中。
梅花剑客之所以建议将杀手锏用在这里,便是要这群武林英豪起初便永远走向毁灭。
渐渐的,原本朦胧的天际变得清晰起来,人影脸上的表情也清晰起来……
卓超群独坐桅杆一侧,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一种紧迫感,听闻船下乃至夹板上乱耳的刀鸣声,他不禁浮想联翩,想大哥夏侯青枫,他如今是否安好?
片刻,战争已到高潮,那宽阔的海岸上也泛起了歇斯底里的波涛。
湛蓝的海水被披上一层血红的薄纱。
甲板上,只见我方节节败退。因为这群海盗皆非善类,也许陆地上他们武功平平,可是如今在海上他们正是如鱼得水。
正东方,丐帮的四大长老已经有三个命丧黄泉。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蹊跷?卓超群大惊失色,赶忙跳下船来,抢过一把剑便与海盗们拼命。
武林高手纷纷觉得水土不服,头晕眼花。海盗死伤甚少——他们狂笑着,讥讽着。因为平日里武功高强,有头有脸的武林英豪此刻丝毫不能施展他们的看家本领。
这渺茫的大海犹如一张砧板,英豪们此刻正如刀下的鱼肉,纵有满腔怒火,也只好任人宰割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往往在一刹那发生微妙的转机。
只见一艘白船的樯橹暗门之间静悄悄地溜出来一个人影,并且是个小胖子,圆圆的脸,头戴一顶小毡帽,可爱极了。
他左顾右盼,笑着,轻轻地叫了一声:“爹爹~”
卓超群蓦然回首,大惊失色,脸都被吓白了……
“臭小子,你…你怎么会在船上?”
“因为船上好玩呗。”
这小孩正是童年的卓无剑,算来那时候他只有十一二岁吧,丝毫看不出六年后的英俊。
“混账小子!你可知道这儿多么危险?船下的叔叔伯伯们可都在跟海盗拼命!”卓超群指着儿子骂道。
“唉,爹爹,我不过是想帮你们打海盗嘛。”卓无剑耸耸肩,露出委屈的神情。
“人命岂能儿戏?这么多英雄都毫无施展内功的余地,你一个黄口小儿能作何?乖儿子,赶紧躲起来。”卓超群焦急道。
“哼,爹爹,你难道忘了我外公是谁了?”卓无剑抿嘴道。
忽然,卓无剑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白瓷葫芦——只见上面写道“万蜂醉棠”四个篆刻小字。
“剑儿,这是…外公给你的?又是什么灵丹妙药啊?”
“嘿,爹爹,你可曾听闻这飘云岛上什么最多?”
“海盗?”
“什么海盗啊,当然就是是毒蜂了,外公早就提过嘛。”
“是,的确有剧毒蜂,可这跟打海盗有什么关系。”
“不到正午,毒蜂都在林子里不出来,可有了它,我们便可以引蜂出洞呀!”卓无剑得意地拿着那个小瓶子。
听罢,卓超群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喜。
“好儿子,妙哉!让毒蜂去对付海盗。”
“那爹爹赶紧把各位叔叔伯伯叫回来看戏吧,莫伤了自己人。”
说罢,只见卓超群一声令下,杏黄旗一挥,武林人士纷纷回到最大的一艘船上,他们已是残兵败将。
海盗们纷纷围住白船,本以为这正是瓮中捉鳖。他们得意地狂笑着。
片刻,一阵海风吹过,吹得武林群豪的脸生疼。
卓超群抱起卓无剑,道:“剑儿,快开始吧!海盗们马上攻上来了。”
然后只见一阵淡黄如菊的粉末撒向船下海盗的身上,海风使他们蔓延四方,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香气,甜气。闻过令人沉醉,也令人禁不住晕倒……
所有的海盗几乎都沾染上了这种香气,正在他们疑惑之际,只见遥远的飘云岛的丛林中,飞来阵阵蜂群……
蜂群仿佛着了魔一般,对身上沾染香气的海盗卷去……
接下来,便是传来阵阵哀嚎与惨叫。海盗们有的面目全非,有的倒地身亡……
船上的武林高手纷纷拍手大叫:“壮哉!壮哉呐!”
没错,这群狂妄之辈此刻知道了自己也是如此的渺小,无助。
“大家捂住脸,当心蜜蜂!”卓超群回首喝道。
说时迟,那时快。蜂群果真围上来一阵子,见漆黑一片,便飞走了。
“来,接下来让我们杀进飘云岛!”丐帮帮主洪天寿已然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招降龙十八掌将那些苟延残喘的海盗卷入大海,他们因此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卓兄,让我打头阵吧!”洪天寿胸有成竹,大踏步地顺着夹板走上飘云岛。
群豪紧跟其后。突然——
只见海岸泛起如萤火般飞舞的火花,在天将要破晓之际美得令人心碎。
殊不知这种令人心碎的美却是致命的,毁灭的——
因为这片海岸上,早已被海惊天与梅花剑客布满了多得吓人的火药!
卓无剑自幼跟随在外公“九指神医”诸葛辕靖的身边,自然精通一些遁甲之术与一些医术,因此他才会利用蜂群。如今他已敏锐地察觉了火药。
“洪叔叔,有火药,快回来!”他坐在爹爹的肩上,拼命地喊。
洪天寿见身后如此多兄弟,大喝一声,快跑!
只见他已经使出那招“亢龙有悔”瞬间空中氤氲的湿气与水中的浪波汇聚成一条条龙,潜越而起。
火药愤怒地爆炸了,火光带来毁灭与恐惧。
由于洪天寿内力身厚,他已自己的肉躯所构成的护盾成功阻挡了杀伤力,冲击力最强的那部分炸药——
他身后的江湖上的兄弟们有惊无险,可是他早已气绝,被弹出数丈之外,摔在一处碣石上,口吐阵阵鲜血。
群豪的热泪夺眶而出——
“洪贤弟啊,你为何这么傻?”卓超群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哭了。
洪天寿还有一口气。
“卓兄,今朝无论如何,也要为武林除一大害,我死救了大家值了!当你们胜利,请把我葬在这儿,陪我的死去的三位兄弟。”说罢,他死了。
丐帮的三大长老和帮主皆壮烈牺牲!群豪大哭,整顿片刻便气势汹汹地伴随着怒涛杀岛去。
夏侯青枫跟周若婵已经来到关押百姓的一所地牢。
夏侯青枫静静地端详着这个饱经风霜的姑娘,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经历的的确太多了……
“周姑娘,就是这里?”说罢夏侯青枫提剑走去。
“大侠且慢!”周若婵一把拉着他的衣袖。
随后他紧接着道:“这儿没有一个钥匙,那所铁门是开不开的。”
“那把钥匙在?”夏侯青枫望着那千年寒铁所筑的门,望而生畏。
“在海惊天手里。”
“好,那我们就先杀海惊天!”
说罢,夏侯青枫直奔岛中央那座在薄雾里显得奄奄一息的高耸入云的楼台而去。
雾失楼台。楼台上的人还在畅饮。他们真真正正做到了不醉不归。
梅花剑客的轻纱白袍也沾染上了浓烈的酒味。
“夏侯青枫应该来了罢。”海惊天道。
“是的,他该来了,可惜他的兄弟卓超群却永远不会来了。”梅花剑客露出一种带有惋惜与怜悯的神情。
“这群狂妄的东西,早该死了,就算我们无敌的死侍杀他们不全死,那些炸药也够送他们去西天的了,哈哈!”海惊天也仰天奸笑。
说罢,二人接着喝酒。
忽然,只见两个侍从破门而入,浑身筋脉寸断——他们是被扔进来的。
然后只见一阵逼人的剑气将那优雅的梅花屏风拦腰斩断,夏侯青枫已然杀来。
梅花剑客纵身一闪,抽出剑。他仿佛彻夜都没有丝毫醉意,又仿佛酒会使他变得亢奋,疯狂。
夏侯青枫吃了一惊,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居然是你!”
身后,只见海惊天掏出了一盒神秘的木匣子,蹑手蹑脚地绕出了房间……
夏侯青枫与梅花剑客打斗数百回合,却依旧不分伯仲。这令梅花剑客气急败坏起来。
再说夏侯青枫,依旧心如止水却招招步步紧逼。
梅花剑客慌了起来,对门外叫道:“海大哥,这老贼如此了得,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门外传来寂寂的海风声,谁知叫了半晌却无人回应。
梅花剑客依旧露出了令人发毛而邪魅的微笑,刹那间,三枚金针已然射向夏侯青枫身上的要害。
夏侯青枫挥剑挡下,梅花剑客用那奇异的身法趁机逃脱出去,待到夏侯青枫缓过神来,望那高台之下,零星可以见到一些摇曳的草木,却早已没了人影。
新的一天开始了。天畔挂起一轮日出,整个飘云岛顿时显得灼灼生辉。
卓超群一干人已然上岛,沿途遇到了不少海盗,但这些驰骋在大海的海盗在陆地上却是那么不堪一击。
一人问道:“卓大侠,我们走接下来该怎么办?”
卓超群道:“先去救岛上无辜的人,然后再跟我大哥会合去。”
众人齐声道:“一切全听卓大侠吩咐,只是监牢在什么地方?”
疑惑之际,卓无剑从爹爹的肩上开口,指着一处空地道,大家快看,那里有个海盗没有死彻底。
一个豪杰道:“行,我去砍死他。”
卓无剑道:“这位叔叔且慢,我们正好可以审问他监牢的位置。”
众人听罢无不拍手叫好。
得知了牢房的位置,卓超群一干人气势汹汹地杀来。巧合的是,海惊天抱着他那檀木盒子也来到了这里,这座暗无天日的所在似乎埋葬着一个大秘密。
海惊天没想到的是,冤家路窄,正好跟卓超群打了个碰面,起初他们都木讷了一阵,接着缓过乏来,刀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