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宣最后摔在了地上。
他的眼角、鼻子、耳孔、嘴巴都流出了血,甚至有不少毛孔都沁出了血水。
恶灵守卫者灌注予他的能量,绝大部分都流出了体外,却有少部分与他的功力完美融合,他的修为上了一个台阶,已是四阶的境界了。
但是,他全身的经脉骨髓都受了严重的创伤,疼痛不已,而今只能运用二阶的功力。
石洞深处,是一条斜斜向下的隧道。
赵宣运起功法,自疗许久,勉力站起身来,朝向隧道的更深之处行去。
隧道里有风,好似是从地底吹来的。
有光,一点也不黑暗,越往深处越亮。
他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道光幕,十分刺眼,看不见光幕后的景色。
他犹疑片刻,站在原地怔了一会,然后才穿过光幕,随即觉得,神清气爽,眼前的光景,与雾隐森林截然不同。
雾隐森林予人压抑的感觉,而此处天高云淡,风清气爽,让人心生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蓝天白云下,童山如洗。
他伫立于高峰之上,眺望逶迤的丘陵,青碧的草原,澎湃的河流,还有一座楼阁林立的城市。
楼阁纡连的城市……那是恶灵之都?
“咕噜咕噜……”
赵宣扭头一看,看见了小恐龙。
“小咕噜,那块镜子呢?”
“咕噜咕噜……”
赵宣一脸郁闷,道:“你不会给叶倾衣那女人了吧?”
“咕噜咕噜”。
小恐龙咬住赵恒的衣袖,用力扯了扯。
“去哪?”
“咕噜咕噜。”
赵宣跟随小恐龙走去,一人一龙,不久走近山脚,小恐龙放轻了脚步,回过头来,小爪放在嘴边,“嘘”,示意让赵宣噤声。
赵宣点点头,继续跟着它走,悄悄到至一个水池旁边。
水池的水清澈见底,除了有鱼儿在水中游动之外,还有个人在里面。
真是一派好风景啊!
赵宣坏笑起来,胡乱吟起打油歪诗一首:
“清池澈水洗仙子,仙子真是白又白。
羡慕水中小池鱼,欢欢乐乐入温怀!”
“咕噜咕噜……”小恐龙竟然也坏坏的笑了起来。
叶倾衣忙在水中背转过身,恨恨骂道:“可恶,你们偷看我洗澡,真是下流。”
“叶倾衣,你诬蔑我,我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看,怎么能说是偷看?”
“你看便看吧,我重伤昏迷了那么多天,八成都让你里里外外看了透彻,我也不必在乎了。”
“真不知羞耻。”赵宣道:“封神古镜呢?”
叶倾衣面露得意之色,道:“在这里呢,呵呵……”说着,她在水中伸出了一条嫩白的玉臂。
赵宣凝目望去,见她纤细白皙的五指之中,攥着一物,正是封神古镜。
“快还给我!”
“你当我傻?”
“嘿嘿嘿……”赵宣拎起她的包袱,道:“你不打算穿衣服了么?”
叶倾衣:“你下流……”
赵宣肃穆道:“你赶紧将封神古镜还给我。”
“不还,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我靠!”
扑通一声,赵宣跳进了水里,箭似般向叶倾衣游去。
叶倾衣心里慌了,迅速游向水岸。
她只是穿了简薄的轻纱,在水中是比赵宣灵活的,然而她一手持拿古镜,水性又不如赵宣,转眼间让赵宣捉住了一只脚。
“真是流氓,快放开。”
赵宣捉着她的脚,用力一扯,将她抱进了怀里。
叶倾衣运起功力,在水中与他搏斗起来。
不久,两个人缠结在一起,交流了几招,叶倾衣只觉得,赵宣比往常弱了许多,当下信心大增,精神了几分,一膝盖击中他腹部,又一膝盖击中他的生子器物。
“嗷!”赵宣疼得大叫,盛怒之下,强行运起三阶的功力,一时间全身经脉剧痛,吐出了一口血水。
叶倾衣猛然击出一拳,全力捶向他的胸口。
赵宣痛苦难捱,“呃”的一声,沉下了水底。
“哈哈哈……”叶倾衣这次终于打赢了赵宣,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笑着笑着,一不留神,小恐龙咬住封神古镜,从她手里抢走了。
“咕噜咕噜……”
小恐龙是何时下水的?她全然不知,此刻直气得脸色煞白。
“咕噜咕噜……”小恐龙一眨眼便游出了水池,站在池边,对着叶倾衣坏笑。
叶倾衣赶忙上岸,小恐龙立即飞奔,跑得飞快,转瞬便不见了。
叶倾衣叹出口气,望向水面,看见水面溶溶荡荡的,渐渐浮起一个人来,当然正是赵宣。
她心里有气,待赵宣上岸后,一顿乱打。
赵宣无力反抗,不久晕了过去。
叶倾衣寻思片刻,笑了起来,她解开赵宣的衣扣,将他剥了一身,最终只给他留下一条裤衩。
然后,她欢欢乐乐的,拿起赵宣的衣服与包袱,哼着小曲离去。
直至黄昏,赵宣悠悠醒转。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四周,不由得一阵好笑。
“叶倾衣这丫头,脑子不太正常。”
“小咕噜又去哪了?”
他站起身子,下了山,往恶灵之都走去。
传说中,灵族人是最邪恶的人种,修炼邪术,与邪魔为伍,吞食同类,凶残至极……
赵宣不太相信这个传说,他认为灵族人是被抹黑了。
千年前的灵族人,必定盛极一时,也必定做了罪大恶极之事,才引得人神共愤,遭到全世界的打压。
这时他走上一座石桥,突听得有人在身后喝道:“赵宣,那只小恐龙呢?”
赵宣回头一看,见是叶倾衣,心头火起,骂道:“你这不要脸的。”
“找打,看招!”
叶倾衣赤手空拳,扑了过来。
“来啊!”赵宣非但赤手空拳,连鞋子都没得穿,他捉住叶倾衣的拳头,勒住叶倾衣的脖子,猛一使劲,将她放倒在了地上。
叶倾衣运起三阶的功力,很快压制了赵宣,赵宣突然道:“我知道小恐龙在哪,我说……”
“在哪?”
赵宣:“在那边。”
“哪呢?没看到!”
赵宣突然推她,一心想推她下桥。
她紧揪着赵恒不放,结果这一男一女,双双坠落桥底。
此石桥有六丈多高,下面是一条几乎干涸的河流,铺满了坚硬的石头。
“啊!”赵宣全身的经脉与骨髓,都有创伤,是重伤之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当即晕迷不醒。
“呃……”叶倾衣也是伤势未愈,这一下摔得她不轻,也同样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