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儿听了中年男子此言,有些感动,孟起却暗想人家一片好心,自己实在不该发火。
想着孟起便朝中年男子抱拳道:“小子孟起无理,误会了哥哥一片好心,实在羞愧。”
不等中年男子回话,那虬髯大汉突然大笑道:“哈哈哈,知道错了便好,既然你已经认错,这回便饶了你,下回若还敢胡闹,定不饶你。”
孟起听他嘴上尽占便宜,冷哼道:“说好的比试,教头不敢了?莫不是怕输。”
虬髯大汉听他自己所说,名字叫李飞,商贾之家家中有钱,多会被流氓土匪惦记,大多会花钱请上许多护院,而之前听中年男子所说,这发钱粮的商贾定是万贯家财,护院必然不在少数。而中年男子称他做“李教头”,想来定然是众多护院的枪棒教头之类的。
虬髯大汉李教头听了孟起之言,亦冷哼道:“看你年纪轻轻,既然你已经认错,想着不与你一般计较的,没想到今日你偏偏要记俺一顿打。”
言罢又大喝:“取我棍来。”
只听见场中有人回答:“是,李教头。”
便见两人一人一头抬出来一根铁棍,看两人脚步沉重,那铁棍少说也有百八十斤。
虬髯大汉取过铁棍,朝孟起不屑道:“看你这小身板,经不住俺一棍,还让我双手双脚么?”
孟起笑道:“那好,便一招定输赢,我让你双手双脚,你若一棍能将我打倒,便算你赢。”
虬髯大汉咧嘴道:“狂妄,受死吧!”说着手中铁棍虎虎生风,被他使的如木棍一般,朝便孟起砸来。
孟起微微攥紧拳头,用肩膀去受他一棍。
说时迟那时快,铁棍瞬间便打实在孟起肩膀,虬髯大汉出手不可为不快。
他本还想着,只是教训教训这臭小子,千万不能伤了他性命,可是当手中铁棍打在孟起肩头是,猛然间他感觉一股反弹的力道如洪水反噬而来,他大惊,想要撒手已经来不及,被那股反噬的力道击中,他两百来斤的大汉,便像皮球一般轻轻被弹了出去,远远摔在那偌大的粮山之上。
一旁的中年男子又是一惊,这打人的是他,怎么反倒是他倒飞了出去?想着连忙去搀扶。
孟起怕重伤他,力道用的两层不到,不然这一招之下,胜负固然已分,生死可也就定了。
那虬髯大汉连忙挣扎起身,口中并未再骂娘,一把推开扶他的中年男子之后他快速到了孟起面前,脸上竟是惊讶之色。
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孟起,孟起泰然道:“胜负已分。”
说着转身拉起赵兮儿便要走。自从他以真面目对赵兮儿以来,拉她手,这亲密的动作他使的自然,也从来不征求赵兮儿的意见。而赵兮儿呢,也就心甘情愿的受了,心里还美滋滋的。
见他要走,虬髯大汉慌忙喝道:“站住。”随后大汉自己感觉语气不妥,又平和许多再喊道:“慢着…,慢…,且…,且慢。”
这“慢着”与“且慢”虽然意思相同,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大不一样的。
孟起转身道:“你还要比么?”
虬髯大汉咧嘴笑道:“不比了,不比了。小兄弟,不,少侠武艺高强,俺比不了。”
接着又道:“不打不相识,俺想跟少侠交个朋友,俺叫李飞,兄弟们叫俺飞哥。少侠你叫什么名字呀,是哪门哪派的?”
他话问的谄媚,从他五大三粗的人口中问出,特别恶心。
孟起放开赵兮儿手朝他抱拳道:“无门无派,在下孟起。”
“李大棒子,你真恶心,老爷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便在此时,远处响起一声娇嗔的女人声。
众人朝声音处看去,只见远处缓缓过来一顶轿子。那轿子极其华贵,此时只能看到正面,正面两角飞檐,檐下分别坠着一盏宫灯,想来后面两角也是一样,四盏宫灯,均如水晶一般。
待轿子到了近处,才看清楚轿子乃是用精铁打造,原本极重的轿子在一共八名轿夫的肩上却显得轻如无物。
赵兮儿出身皇家,见竟是八抬大轿,暗想朝廷一二品大员也不过是四抬轿,这排场,只有官家能用。但是她也不过是心奇这轿中之人究竟是何人,排场如此大?对那些儒教制度并不放在心上。
的确,轿中之人究竟是何人?八抬大轿先且不说,单是说这华贵的轿子,也着实让人咋舌。赵兮儿贵为大宋公主,昔日所用轿子,与眼前这顶相比,也不足它十分之一华贵。
虬髯大汉李飞与那中年男子见轿子走近,连忙低头看地,朝轿中之人齐身问候了一声:“三姑娘。”
“嗯。”轿中只听到轻轻的一个女人声。
而轿外一名丫头走到二人身前,朝虬髯大汉李飞笑道:“李大棒子,老爷让你出来办事,你怎么还跟人打上了,打就打呗,你还打不赢,真丢老爷脸面。”说着食指在自己面上划了两下。
虬髯汉李飞点头哈腰道:“是,是,下回不敢了。”
那丫头生的也机灵,听她又道:“可别有下回了,咱们姑娘可全靠你帮忙看着这场子呢,这兵荒马乱的,老爷又不在身边,不可能让咱姑娘亲自来这里监督吧!”
“是,是。”李飞连忙点头。
“李教头,这几日可还顺利?”突然轿中的姑娘用优雅的声音问道。那声音大小适中,优雅好听。
单听这声音,便知轿中女子相貌定然不差。
那虬髯大汉李飞连忙回道:“三姑娘放心,一切顺利。”
“光泽县城已经被蒙古人围攻多日,那里守不了几日了,这边再发放两日,让兄弟们南撤。”轿中女子又吩咐道。
“是。”李飞又连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