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儿静静的听着,莫归藏继续说道:“儒子无奈,对李淳风很是不满,当着皇帝的面便说:国师一生所修,乃是无为,万事万法当是随心所欲,顺其自然。为何却要将小官行为这般规矩?皇帝也只是笑笑不答,从此以后,这儒子也安分了许多,但是对李淳风却是大大的不满了,他将李淳风给他的《乙巳占》都差点用作点火用,如此,直到武周乱唐,李淳风《推背图》第一象应验,儒子才突然感悟,从新找出当时李淳风送他的两册书籍,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又没有妥善保存,其书下册已经被虫蛀毁严重,只有少部分能看出其中内容。”
赵兮儿听莫归藏说的玄乎,但却是深信不疑的,听到此处,她叹息道:“难不成李淳风的心血就这般失传?不知道李淳风在别处还有没有保留过这两册书籍?”
莫归藏回她道:“并没有,李淳风在参悟出这两册书时不久便遇到这儒子,儒子虽然没有拜李淳风为师,但是李淳风却将生平所悟尽数传授于他,只是他没有想到,此子却因为一时赌气,导致了他两册书毁了一册。”
“说起来这儒子也很是懊悔,他将保存下来的上册书以及下册仅存的残本用心的专研了一番,这不看还好,这一番专研以后,此儒子大彻大悟,悔恨自己未能早些明白李淳风良苦用心。对下册书被毁更加自责。就在武周乱唐的第一年,他便辞官而去。”
说到这里莫归藏顿了顿又才继续道:“说到这里,也才是今天我要与你小丫头说的最要紧的事。”
赵兮儿一旁只听不语。
莫归藏又接着说道:“后来儒子游历天下,数年以后他来到此时我们身处的这处山谷,他便是到这山谷当中的第一人。”
赵兮儿“啊”的惊讶了一声。
莫归藏只是转身看了一眼,继续道:“儒子见此山谷龙游曲沼,月色入寒江,青松自成林,他甚是喜欢,便定居下来,从此便没有在出过山谷一步,他每日在谷中盘膝参悟,一心想要将那残破的下册书从新补齐。”
“日复一日,剩下的那一册《乙巳占》不知道被他翻了多少遍。而他也终究没有将下册书从新补齐,如此便到了大宋太祖年间…。”
赵兮儿纵使再温婉,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打岔道:“莫前辈你是说从武周乱唐时一直到了我朝太祖时期吗?这期间可是隔了整整两百年!”
莫归藏点头道:“你没听错,正是两百年。原来儒子日以继夜的参悟之下,虽然没有能补齐那下册书,但是在上册书籍的帮助下,已经参悟了下册书中所记载的心境。”
赵兮儿问道:“既然已经参悟了书中记载的心境,为何又不能将那下册书籍补齐呢?真就奇怪了。”
莫归藏道:“这个问题也是我当初想不通的,但是后来我便明白了。”
“儒子一人在这山谷当中没有与外边的世界沟通,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何年何月,更不知道神器更易,大唐复辟,经五代之乱,天下已经归于赵宋。又因为他心境已通,尽然活了超过两百三十年。”
“而在他谷中的这两百年中,他也因为参悟天地大道,宇宙乾坤创出了一套武学秘籍,便是我所学的这套《离剑九章心经》。”莫归藏说到这里,转身直面对赵兮儿道:
“我也正是因为后来修习《离剑九章》功法大成以后,才感悟出来,原来此儒子不能补齐那残卷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参悟不够,天赋不足,而是因为他偏离了方向。他一心想着如何补齐下册书籍,一心想着下册书籍与上册书籍的关联,却不知道,那上下两册书籍即使是完全没有关联性的,完全独立的两册书。但也终究出自道士李淳风之手,终归是道家著名,而这儒子,也终究尊崇的是儒家之法,儒道有别,让他硬生生的从中揉和儒道之法,也让他创出了,这举世无敌的剑法出来。”
这《离剑九章》,分九章,分别为第一章二百年春秋、第二章轻身功法、第三章阴阳易位,乾坤借法、第四章山海无极、第五章圜则九重、第六章纵剑九道、第七章横剑九道、第八章离剑经、第九章思。
而莫归藏学此剑法,乃是先学的第八章离剑经,这离剑经修的乃是源源不绝,霸道无比的内功,也是《离剑九章》的根本。
赵兮儿心想:“难怪莫前辈武功高强,能与八思巴这样的高手比肩。那儒生竟然花了整整两百年的时间,才创出这套武功,若是旁人,不过几十年的寿命,真正能用在武学研究上的时间,只怕五十年都难,又如何能比。”
她自想着。
突然,
轰隆隆~
前方山谷突然无端劈下两道闪电,直劈在莫归藏、赵兮儿所站山壁的前方那左右两处山涧之中。
赵兮儿一惊,说道:“这雷电闪的为何这般诡异?”
莫归藏定神远远看出,突然惊呼一声,退了一步,只见他胸口起伏,像是十分激动。
赵兮儿连忙问:“前辈,怎么了?”
莫归藏回身一搂,将赵兮儿抱住,似踩着谷中云雾,便到了对面山口处的山涧中。
赵兮儿只见这一处浅涧处于悬崖之上的崖壁间,方圆数丈并不平坦,而让她惊奇的是,方圆数丈的崖壁间,有一颗直径达到三丈开外的树桩,此时能看见的,不过是其不规则的断面罢了。
如此大的树桩,那么其树之大,不知道要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时间才能长成这样。
当初这颗树还在的时候,是何其壮观,赵兮儿不敢想象。
莫归藏不及于她解释,连忙靠近树桩中央查看,他突然狂笑不止,笑声震彻山谷。
赵兮儿心奇走近看时,只看见巨大树桩的中央位置,长出来一颗指头大小的新苗。
其树不像普通的树那般是绿色,而是银白色,枝叶均是如此。
赵兮儿不明白为何莫归藏看到这树苗会这般狂笑。
欲问时,腰间一紧,又被莫归藏抱起在空中。
几个起落,二人到达对面山涧,这处山涧与开始的那处山涧极其相似,也同样有着一颗一般巨大的树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