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儿暗想:“这就难怪了,想来这商圣唐钰,也是爱国爱民的好人。”她自想着,孟起一壶酒喝完,让店家将自己酒葫芦也装满。
二人又在角落坐了一会儿,赵兮儿听着乱哄哄的大堂中来来往往的人,有些不自在,她最是喜欢清净。
便在此时突然间见孟起猛然起身,她看孟起表情平静,又不像有事,便问道:“怎么了?”
孟起话也不说,拉着她便出了客栈。经过白天的休息,她精神极佳,跟着孟起出了客栈,二人在城中走了好久。
见孟起漫无目的的在城中闲逛,她只道是在陪她逛街,不禁心里暗自高兴。
走了好久,这建宁府也当真是大,突然二人转入一处巷道,里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路,她这才感觉不对,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孟起这才低声道:“前面那两人是蒙古人细作。”
赵兮儿朝前方看去,果然有两个身影,听孟起又低声解释道:“时才我在客栈中听这二人交谈,虽然他们声音很低,但是因为我有内功在身,还是让我听见了他们的交谈。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今晚有什么聚会。我们小心跟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赵兮儿黑暗中点了点头,她担心道:“就我们两个吗?”
孟起轻轻一握她手,笑道:“我二人已经足够了。”
想着能揭穿蒙古人的阴谋,她对刚才误会是孟起陪她逛街的事情也忘的一干二净,心中倒还有点兴奋。
以孟起的身法本事,即便带着赵兮儿,被跟踪那两人想要发现,也是极难。
二人一路跟随,过了好几条暗巷,突然又转入大道上,这二人显然对建宁府的情况很是了解。
约莫跟了半个时辰,那两名男子来到一处府门,府邸不算显眼,门口却有人看守,那二人堂而皇之便进入府去。
赵兮儿见状,心中暗想:“这蒙古人也当真是胆大,在大宋境内,竟然都能明目张胆的聚会。这一处府邸又是谁的,难道府邸主人投降了蒙古人了么?”
想着孟起已经寻得一个僻静处,他轻身起落,二人神不知鬼不觉亦进了府邸。
府邸表面普通,府中却装修华丽,灯火通明。进府之后失去了那两名男子的踪迹,孟起带着赵兮儿在府中走了好久,均不见那两人,而且府中人口稀少,时不时会有两三名丫鬟走动。
这一处府邸是典型的江南庭院,走廊水榭,亭台楼阁,很是气派,孟起二人竟然在府宅中迷了路。
二人整整查看了五进院落也没有查到可疑踪迹,赵兮儿忍不住道:“谁的院子,竟然这么大,蒙古人在建宁府有这一处会面之地,那还了得。”
孟起道:“此间主人,多半已经被鞑子害了?”
二人不在交谈,悄悄进入了第六进院落,这一进院落没有房间,是一处大大的荷花池,池中荷叶长的茂盛,远处能听到轻轻的流水声,灯光照应下,能看到盛开的荷花。
荷花池两旁有水上走廊,均可以到达池中心的水榭,孟起在前,赵兮儿在后,二人靠近中心水榭,见水榭两旁柱子上用朱砂红分别写有“水榭风微玉枕凉,牙床角簟藕花香”,水榭正头有牌匾,上面写着“逍遥水榭”四字。
二人进了水榭,见里面果真有一张小床,床头还有水果,赵兮儿道:“这人活的倒是逍遥自在。”
孟起听言却道:“这是第六进院落,想必里面还有三进,这一处荷花池是区别内院与外院的,那二人多半去了内院。”
赵兮儿点头说道:“在外院我们没有遇到阻拦,内院定然凶险,小心些。”她这话自然是提醒孟起了。
孟起点头,轻踏荷叶,上了房顶,他闭目听来,心中已经有了把握,对赵兮儿说道:“里面果真有人。”随后又示意赵兮儿不要说话,二人悄悄从房顶靠近内院。
第七进院落极大,十数个房间,均有人住,二人躲在房上一处角落,孟起沉心听院中房间之人交谈,听了一阵,也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又听了一会儿,均是如此,二人轻身又来到第八进院中,第八进院中有人连夜巡逻,而且巡逻之人脚步轻盈,孟起一眼便看出来均是武功不弱的高手。
他心中暗想:“这么多高手巡逻,那么第九进院子定然是重要人物了。”
他又细细观察了一阵,查得院中巡逻的有三十六人,还有两人,一直守着第八进院落与第九进院落的那道门。而且那二人年纪也最大,虽然站立不动,却是再闭目养神。
但是看样子这三十八人均是汉人,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昔日金国境内汉人众多,后来金国被蒙古大军所灭。其境内的汉人,大多也都听了蒙古人的了。
孟起知道,那门口闭目养神的两人,武功最高,虽然他们闭目,但却是最警惕的,内功高深者全凭人的心跳以及呼吸之声便能查人于数十丈只外。
以孟起的本事,纵使那二人武功再高,当然也是无法查到他的,奈何身边有赵兮儿,却是大意不得。
孟起以己身气息掩盖住赵兮儿呼吸心跳之声进入了最后一进院子,那门口二人并没有发现,显然道行与孟起还有差距。
二人来到第九进院落的正中房顶上,孟起便听到了脚下屋中有人。呼吸轻柔,单凭呼吸,孟起便知道此房中乃是三名女子。
但是屋中之人没有交谈,听了一阵,还是没有动静,孟起轻轻起开瓦片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赵兮儿明显感觉到他握自己的手突然一紧,之后孟起便不再看。
他欲盖好瓦片,赵兮儿心中惊奇,是如何的情形,会让一直气定神闲,泰然处之的孟起均是一惊,便也伸头去看那屋中情况。
赵兮儿一看之下,更是心惊,险些便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