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间,突然听到一个清爽的喝声:“住手。”
随着喝声,只见一道身影从正西方向穿插而来,剑光闪烁之间那身影已经到了赵兮儿身前,于那同样疾驰而来的青年男子青锋相碰,挡住了青年男子。
“唐府援军到了么?”孟起心中闪过唯一一个念头。连忙出招,又与时轮相斗在一起。
即便如此危急时刻,赵兮儿琴音仍然未乱,依旧绵绵不绝。
就在孟起与时轮相互拆了一招之后,一道身影摇摇晃晃,从众多蒙军与汉家各路英雄的头顶掠过,也来到了赵兮儿身前丈余处,于那疾驰而来,剑光强劲的少年同立一处,是一个妙龄少女柳夫子此时才反应过来,飞身抢进,也挡在赵兮儿面前,却不与那少年少女并排。
不说空中孟起看清这少年少女时颇有趣味的轻哼了一声,与时轮斗的难解难分。
柳夫子正糊涂之间,听那后来的女子娇嗔道:“哥,别打别打,都是自家人。”
“住口,谁与他是自家人?”那青年男子长剑前指,大喝道。
“哥,你竟然凶我,我还是不是你妹妹。”那女子左脚跺地道。
青年男子听言很是无奈,听他道:“雪语,不要误了哥的大事,快些让开,让他也走开,哥不想与他动手。”
“哥?”少女见自家哥哥说虽说,却不愿意看自己也不愿意看自己身旁的少年,便轻轻的喊了一声。
青年男子不理她,少女又喊道:“哥,他是丞相许诺给我的夫君,你不认也是没有办法的。”说着竟然娇羞了起来。
这回不是少女哥哥发作了,少女身旁的白衣少年听她之言,连忙朝旁边移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之后连忙道:“休要胡言,谁是你夫君?”
“你难道敢违抗丞相的命令?丞相说将我许配给你,你自然就是我夫君了。”少女低头玩弄着手中长剑剑柄上的穗子说道。
她倒还不好意思起来。
“妹妹,此人处处坏丞相大事,哪里会听丞相之命,你也给我们清家留些脸面好不好,父母养你容易吗?好不容易现在长成女儿家了,你不想着报答父母养育之恩,尽想着如何倒贴男人,羞不羞。”青年男子无奈说道。
“哥,我自然是会孝敬爹爹和娘亲的。”
青年男子听少女此言,险些吐血,她竟然是对倒贴之事默认了。
青年男子气愤不过,但又不可能打自己妹妹,对一旁的少年更加是咬牙切齿,只见他剑尖往前一送,对少年道:“你三番五次坏丞相大事,此番又是为何要阻止我,今天我清雪飞便要为丞相清理门户。”
说罢剑尖凌空往前,便朝少年心口刺出,少年亦是以剑为器,这叫清雪飞的男子突然出招,少年双脚平肩,只是侧身躲避招式,手中长剑剑意生生,不闪不避,始终挡在赵兮儿身前,与清雪飞便战了开来。
少女见状连忙避到一旁,说道:“徐了,你小心一点,不要伤了我哥。”
叫清雪飞的青年男子听言一个踉跄,手中剑招还未生出剑意,便连忙变招,差点被他妹妹之言气的自己抹颈自杀算了。
柳夫子在近处听他三人又是哥哥,又是妹妹,还有夫君,自然是一家人了,可是三言两语怎么打了起来,像是做哥哥的不愿意妹妹嫁人。听的莫名其妙乱七八糟。
三人来的突然,柳夫子不知他三人也是正常,孟起只撇了一眼,便看清楚了场中先后前来的少年少女,哪里是什么唐府的援军。
这二人可不正是那全真教白衣少年徐了和清雪剑庄清牧之女清雪语吗!
而清雪语一落场中,便叫那自称清雪飞的青年男子做哥哥,自然也就明白了青年男子的身份,正是清雪剑庄少庄主。
清雪飞与徐了相斗,又是一场难解难分的比较,二人使的均是翩然迷人的剑法。
清雪飞《天雪雨泽剑法》,徐了《太虚幻境》,招式都有几分翩若惊鸿的美感,虽然二人均是男子,但是都生的俊俏,一招一式之间,又都是大方得体。
看的一旁清雪语如痴如醉,她心想:“这二人一人是我夫君,一人是我哥哥,真是太好了。”她却不想,此时她哥哥与她“夫君”正生死相拼呢!
赵兮儿的琴音美妙悦耳,她爱琴,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但是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她顾着欣赏心中少年的翩然身姿,又哪里有空上前理会。
清雪飞与徐了斗了三十余招难分胜负,便在清雪语看的痴迷时,她身旁赵兮儿突然惨哼了一声,那始终未乱分毫的琴音突然走调,竟止了下来。
“哇”的一声,赵兮儿吐血倒地,身体在难支撑。
“你怎么了?”清雪语见状连忙问。
便在清雪语惊愕的同时,远处响起一声“叮~”的清脆声,朝那清脆之声发出的地方看去,又是一阵白光乍现。
白光之中只见两人如两道流星一般,急剧后退,正是时轮与孟起。
二人各凭本事止住了倒退之势,同时落入场中一端。
“小杂种,定要你不得好死。”远处传来阴冷又极其没有风度的喝声。
“撤。”
孟起听到这个撤字,再也没有忍住,喉咙一甜,吐了一大口血,用玉剑支撑着,才勉强站稳。
不过看到蒙军纷纷脱离打斗,朝书院外围撤去,他嘴角还是上扬,冷笑了一声。
场中蒙军一方听到时轮那一声撤军命令,纷纷撤去,邓长弓、九山道人原本正分别与沙罗巴、桑格、杨琏真珈三兄弟相斗。他三兄弟听到撤军命令,均是边战边退,但是邓长弓和九山道人手中,又且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邓长弓、九山道人紧紧缠住三人,让他三个番僧撤退不得。
“不用追了。”突然听身后孟起的声音道。
邓长弓、九山道人听到孟起之声,这才罢了缠斗,让他三人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