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儿听自己也要上场,自己半点武功都不会,如何能够比试,对莫归藏道:“莫前辈,兮儿若上场,必然是输的。”
莫归藏听她对自己自称“兮儿”,心中高兴,笑道:“无碍事,听老儿安排便不会错。”
赵兮儿无奈只能点头。
八思巴等人听了,均不知莫归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清牧肃然开口道:“莫前辈要向丞相借何人?”
莫归藏抬手朝帐中西南角落指出,众人看去,莫归藏所指之人,正是一旁无所事事的徐了。
徐了见莫归藏指向自己,大喜,连忙上前,也不管伯颜是否同意,便道:“徐了愿意助莫前辈一臂之力。”
此话一出。差点没把伯颜气吐血,但是徐了乃是丘处机高徒,又是张弘范疼爱的小师弟,张弘范极得忽必烈信任,伯颜也不好于张弘范翻脸,自然对徐了也就无可奈何。
八思巴、清牧都是知道徐了的,也知道他武功不弱,但是在二人看来,徐了不过是二十岁不到的孩童,自然不惧。
众人均心中盘算,八思巴对上莫归藏虽然胜负难于预料,但是以清牧堂堂一庄之主对上徐了,轻而易举。
至于赵兮儿更不在话下了。
莫归藏若是简单明了与八思巴二人对阵,尚有胜算,可他偏要比试三场,反倒将对手立于不败之地。
听莫归藏道:“赵小丫头,老儿看便于那小姑娘比试如何?”说着指了指场中一直站在清牧身后的清雪语。
清雪语是帐中除了赵兮儿以为唯一的女子,她二人对上一场再合理不过。
但是清雪语乃是清牧之女,从小便跟着清牧学剑,剑术造诣相当了得。莫归藏让她与完全不懂武功的赵兮儿比试,这一场毫无悬念。
众蒙古将领暗中高兴,今日必胜。
突然听清牧之女清雪语爽声说道:“我不愿意。”
众人均看向她,她抿嘴说道:“我不会欺负不懂武功之人。要比,就比点其他的。”
莫归藏大声道:“好,小姑娘,这一身正气果然与你父亲同出一辙。”
他明褒暗贬,言外之意旁人此时都不关注,只听她问赵兮儿道:“你最擅长什么,我们便比试什么如何?”
赵兮儿起身谢过清雪语道:“琴棋书画,只要不是武艺,姐姐比什么都可以。”
清雪语露出两颗小兔牙笑道:“那就比琴艺好了。”
八思巴、伯颜朝清牧看去,这场比试关系重大,马虎不得。
二人见清牧点头,便同意下来,毕竟知女莫若父,清雪语聪明伶俐,剑法是父亲逼着她学的,她真正喜欢的是琴艺书画这些高雅的事情。
她不想于赵兮儿比剑,就是觉得剑法无趣,两个大姑娘家家的,舞刀弄剑不好看。
八思巴说道:“极好,就当两位女施主为大家抚琴助兴了。”
清雪语道:“什么女施主,听上去像七老八十一样,人家没有名字吗?”
“雪语,不得对国师无理。”清牧连忙道。
清雪语不理会父亲的责备撅嘴说道:“人家叫清雪语,清水白雪,莺莺燕语。”她声音真如她形容的一般莺声燕语,爽朗清脆,让人听之舒坦。
清牧拿她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摇头,面上却第一次见他露出了笑容。也不过是一瞬间,又从新恢复他肃然的样子。
听八思巴道:“这第一场比试,便从小僧与莫施主开始吧!说着已经上前,帐中众多高手纷纷后退。”
却突然听莫归藏道:“不急,上人与老儿最后比试不迟,先让小辈们施展拳脚吧!”
八思巴也没想到莫归藏会拒绝,脸上笑容明显的收了收,江湖规矩,比试场上,凡是一方提出挑战,另一方若不应,已经在气势上便输了,这莫归藏不在乎也没什么,但是旁人看来,自然是因为他惧怕八思巴,不敢应战。
八思巴还未退下,清牧持剑而出道:“第一场,清牧接受挑战。”
肃然起敬的一派大侠风范,让莫归藏也点了点头。
一旁徐了缓缓而出,手中同样是三尺青锋,笑意盈人道:“小子徐了,还请清庄主赐教。”说着朝清牧抱拳行礼。
清牧还礼道:“徐少侠客气,早听说徐少侠剑术造诣极高,今日清某讨教了。”
说着剑已出鞘,却不出招。徐了与他相比,小了二十岁不止,他即是长辈,自然不会朝小辈先出招。
徐了懂得这些道理,一声轻鸣,先行出招,一招旋身起手式剑法出去,与清牧手中长剑正面相撞,叮的一声,二人斗在一起。
清牧成名多年,乃是一代剑术大家,气度风骨不失为一代宗师,手中清雪剑《天雪雨泽剑法》已经让他成名二十载。
到了如今,剑法炉火纯青,再加上清雪剑乃是江湖中名声赫赫的名剑,一时间将徐了压制的难有作为,只能左右应付。
徐了对赵兮儿先有伏牛镇之恩,后有今日救命之情,加上这一场比试,赵兮儿知道自己已经欠下他三次恩情。
看着他落了下风,心中担心。不是担心他输,而是担心他被清牧所伤,她手掌已被冷汗侵湿,格外紧张。
不时看一眼莫归藏,见莫归藏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像根本不关心场中打斗。
徐了手中长剑乃是普通的兵器,与清雪剑每一次硬碰,他都感觉,手中长剑软不着力,真气运行剑身,勉强才与清雪剑想抵。如此二人斗了五十余招。
虽然每一招之下感觉徐了都会被重伤,但是又总都差那么一点点,徐了总是能化险为夷,剑法应用的实在巧妙。
徐了所学,乃是道家至高剑谱,修心,修身,修剑意,叫做《太虚幻境》,是道家大能数百年前所创。虽然叫做剑谱,谱中却没有一招半式,靠的是人的天赋与领悟能力。
数百年了,修炼此剑谱之人不在少数,但是能修炼到一二层境界的,少之又少。
徐了天赋异禀,十岁拜山学艺,师父便传授了这门剑法,如今不过八年,他已然剑术大成,领悟《太虚幻境》第七层境界。
而这《太虚幻境》总共就七层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