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树同样的是齐地而断,像是有人用掌力凭空将巨树震断一般,但是如此大的巨树,人力并不可能将其震断。倒像是宇宙之力,譬如说时才的闪电。
这左右两颗巨树,当初同时分立这山口左右之时,那景象,是何等壮观。
赵兮儿突然有些失落,一为见不到那壮观景象而可惜,二是心中感触,这两颗巨树,即便千年万年,也同样有倒塌枯萎的一天,何况其他。
正是因果循环,世间一切皆有规律,皆会经历起点与终点吧!
莫归藏靠近树桩中央看时,同样有一颗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树苗生长出来。
莫归藏突然仰天长啸,右臂一挥,他那玉剑凭空出世,空中划过一道流光,同样的惊起一声长鸣,伴随着一道闪电,玉剑落地插入那巨大的树桩中央,与树苗并列。
赵兮儿从未见过莫归藏这般神情,心中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过了良久。
莫归藏从兴奋中慢慢平复,赵兮儿才道:“莫前辈,这两颗大树如此之大,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月?不知道是何人将其折毁?”
莫归藏不答,一旁扶须思考。
过了好久,他突然道:“我明白了?”
一个箭步他便到了赵兮儿面前,扶住赵兮儿左右肩膀道:“一定是,一定是你时才的琴曲。”
赵兮儿娇软的身躯哪里禁得住他两只大手,又因为他处于激动之下,将赵兮儿弄的生疼。
赵兮儿忍着疼痛问他道:“莫前辈说什么,兮儿不懂。”
莫归藏从赵兮儿的言语当中才听出来自己用力过大,随即放开双手道:“这两颗巨树原本已经枯死千年,正因为你小丫头时才的一曲琴音,两颗古树竟然从新孕育出了新的生命,你说奇不奇。”
赵兮儿完全不相信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问道:“前辈为何如此断定便于兮儿的琴音有关?”
莫归藏压制自己激动的神情,说道:“古树虽然枯死千年,但是它是具有灵性的,你当这是平常的古树吗?”
“不然呢?”赵兮儿还是第一次听说树有灵性,她听过动物有灵性,但是树有灵性,却还是第一次。
莫归藏道:“爰有奇树,产自招摇。厥华流光,上映垂霄…。”
只听到这,赵兮儿焕然大悟道:“难道此树乃是上古传说中的神树迷谷?”
想想又觉得不对,说道:“但是那毕竟是《山海经》中的传说罢了,难道世间真有这种神树不成?”
莫归藏道:“古人记载虽然神秘,却从来不是空穴来风。你不相信,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见过此树在时的景象,你若见了那景象,不用我多解释,你也会信的。”
赵兮儿好奇,问他:“莫前辈也见过这两颗树在世的景象?”
莫归藏摇头道:“并没有完全看见过,我来这山谷时,我们脚下这颗古树已经不在,我见到的只有对面那颗的景象,那光景,毕生难忘。”
说着指了指山口对面崖壁。
赵兮儿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却无法脑补那景象究竟如何壮观。
听莫归藏说道:“之前的故事,我只说了一半,小丫头可愿意听我讲这下一段故事于你听?”
赵兮儿求之不得,缓缓点头道:“兮儿愿意。”
莫归藏亦点头接着讲道:“之前说到那儒子在谷中两百年,创出一套武学,便是我所学的《离剑九章》,而他感悟这套功法的所在,便是之前你弹奏琴曲的那个断壁之上。”说着同样的便朝谷中指去。
赵兮儿同样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到断壁的位置,因为距离太远,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
听莫归藏继续说:“当初儒子来到这山谷时,左右这两颗古树均是在的,古树参天蔽日,树杆大如擎天之柱,他入谷两年不见树冠发芽,心奇之下他查看才知道,原来两颗古树均已经枯死,不知多少年了,风风雨雨,都没有倒塌。”
“后来儒子心中更加奇怪,一团疑惑始终卡在心间,他不弄明白古树的秘密,不弄明白古树何名,始终无法入定,因此他翻看了所有古书,在《山海经》中查得,上古凤凰栖息之神树,最符合这两颗古树的景象。”
“不说如何壮观,书中说其树白皮白质,有流光汇聚,树质暗显黑色纹理均是对的。儒子断定,此树便是书中记载的神树。”
赵兮儿毕竟没有见过古树在时的模样,听莫归藏说来,虽然有不解之处,但是也没有打断莫归藏。
莫归藏不曾停顿的继续说道:“古树一直陪伴着儒子,两百年过去,古树也从来没有发过新芽,后来,儒子才知道,原来古树已经枯死千年之久。就在《离剑九章》成经那天,儒子迷迷糊糊在那参悟天道的断壁之上沉睡了过去。他梦中听到有位白发苍苍的长须老者告诉他,他经典虽成,却不完美,唯独少了一样,儒子问那老者少了哪样时,老者笑笑不语,化作一道电光霹雳,将山谷东方古树劈断,儒子愕然,从梦中惊醒。恍惚间他庆幸只是一梦,看那东方古树,依旧耸立。”
“儒子疑惑自己为何会做那奇怪的梦,他心中不解,便到古树之下去查看多回,也都无功而返,就在他渐渐将那怪梦忘记之时,有一天,儒子正在谷中盘膝运气,突然间,晴空霹雳,有一道光自九天苍穹而下,正正打在了那东方古树之上,千万年的古树轰然倒塌,坠入山谷,那参天枝干,几乎将整个山谷填满。”
“儒子大惊,慌忙靠近去看,只见古树只留下了丈余高的树桩,其余均掉落谷中,而那丈余高的树桩亦是被雷电劈开,古树中央显露出一块三尺见方的精华,润如白玉,流光闪烁,亦如木质。儒子恍然大悟,后将那古树精华取出,铸成了这柄剑。”
说到这,赵兮儿见他转身看着那与树苗并列的玉剑,心中实难想象,这玉剑竟然是木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