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牧一招不着,大怒,却听八思巴徐徐道:“莫施主不得无理,快快将我家丞相之位让出。”
伯颜道:“国师不必如此,让于他坐,难不成本相立于此便不是丞相了么?”
八思巴朝伯颜单手立掌道:“此人目中无人,应当管教,丞相且看小僧手段。”
转言又对莫归藏说道:“莫施主,前日我二人胜负未分,今日便在此间,一分胜负如何?”
莫归藏回道:“都说你们出家人无欲无求,可你这和尚却为何如此重名利,你就那么想赢老儿我吗?”
八思巴道:“非也,莫施主只知其一,却不知我佛讲求因果循环,万物有因也当有果。”
莫归藏冷哼一声,道:“难不成还怕了你?”
八思巴微笑道:“我于莫施主打一赌,如何?”
莫归藏好奇道:“与和尚打赌,还是头一次,有趣的很。”
八思巴微笑着继续说道:“此赌便是我与莫施主赌输赢,小僧若输,莫施主便可以安然离开,小僧若赢了,莫施主终身不得于我大元为敌,需在伯颜丞相帐下听命。”
“哈哈哈,上人说的好笑话,老儿若要离开此处,轻而易举,又何必要你放。再者说,老儿今日必杀伯颜,又何来听命于他这一说?”莫归藏凛然大笑道。
八思巴却只不过收了收笑意,果断道:“今日小僧在此,莫施主离不开这军营,更伤不了我家丞相分毫。念在莫施主修行不易,小僧劝莫施主不要冲动,不然,就凭莫施主对我家丞相大不敬,小僧今日也要让莫施主知道小僧的手段。”
莫归藏冷笑道:“上人之言,老儿今日若肯听伯颜差遣,便能活命,若不然,便只能送命于此?”
“然也。”八思巴道。
“哈哈哈。”莫归藏一阵大笑。
随后道:“你这喇嘛好大的口气,就凭你?”
八思巴对莫归藏说来还有些心心相惜之感,毕竟江湖能与他战上三百回合的少之又少。若能将莫归藏收为己用,凭他的武功,定然能对大元一统宋庭助力良多,再者,北方终南山有全真老道,南方有四方城,都是八思巴身为大元国师必须考虑的问题。与其说是让莫归藏听命伯颜,不如说他想掌控莫归藏在自己手中,那时江湖还有谁敢作乱?
八思巴毕竟是二十岁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高在上惯了,思维方式也是如此。如莫归藏这般的强者,让其效命他人,简直是天方夜谭,更别说是伯颜了。
莫归藏杀气外放,帐中阿术、骨碌帖木儿、吕文焕、徐了、清牧等强者均是凛然,后脊发凉。
八思巴单手立掌,立于莫归藏对面笑意生生。
世间最顶级的强者,如若再战,也不知道要打几天几夜才能分出胜负。
清牧,身为北方第一大剑庄之主,实力至强,剑术更是难逢敌手,纵横江湖数十载,他试问,在遇到的人中,除了帝师八思巴与丘处机,天下再无敌手。一向恃才傲物的清牧,今日竟然从莫归藏的杀机当中感受到一丝心惧。
突然莫归藏又哈哈大笑起来,他外放杀气,像是被八思巴激怒所至,其实他乃是佯怒,实则是在探查场中众人实力。
若只有八思巴一人,今日大战早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可是清牧给莫归藏印象深刻,说单打独斗,清牧固然不够看,但是今日帐中敌对者以八思巴最强,实力与莫归藏相当,在二者旗鼓相当之时,清牧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或许也是八思巴敢口出狂言的原因。
莫归藏大笑罢,心中盘算。他想离开此处,八思巴与清牧同时出手,确实有些难度,更何况赵兮儿安危是万不可以有闪失的。
只不过闪念间,莫归藏已然有了对策。
他道:“上人要与老儿打赌?老儿应下了。”
八思巴笑道:“如此再好不过。”
“不过上人所提出来的赌约,老儿却不同意。老儿若赢,上人只需要答应一事即可,若老儿输了,亦答应上人一件要求。当然,这个要求要事先提出。如何?”莫归藏道。
八思巴不假思索便道:“好,小僧若不幸赢了,莫施主今生不得于大元为敌,从此听命于伯颜丞相。”
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莫归藏身旁的赵兮儿轻声提醒道:“莫前辈,小心这位上人使诈。”
莫归藏眼神示意她无妨,对八思巴道:“若老儿赢了,没有其他要求,只需要今后见到晋国公主殿下赵兮儿,上人要已臣下自称,不得伤害她分毫,也不能让旁人伤害她分毫。”
八思巴听言眼神觑视伯颜一眼,笑道:“一言为定。”
赵兮儿听了莫归藏的要求,竟然是以他自己换自己平安,心中感激不已,欲对莫归藏说道:“莫前辈…。”
但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莫归藏打断道:“小丫头放心,老儿即使输了,也能护你周全。”
赵兮儿连忙道:“不是,不是的莫前辈,前辈应当多为自己考虑。”
莫归藏对她道:“小丫头放心,老儿打架从来没有输过。”
他二人交谈中听八思巴道:“莫施主,还请进招吧?”
“且慢。”莫归藏抬手道。
“莫不是莫施主怕输?”八思巴脸上笑意或浅或深,一直都带着笑意。
莫归藏道:“单是老儿与上人打斗,有何意思,何况我二人已经打过一场了,慢些动手也可以。帐中这么多人,大家共同参与且不是更有意思?”
八思巴稍微疑惑,说道:“莫前辈说说看,如何的共同参与法?”
莫归藏扶须道:“比试三场,多胜着为赢。”
八思巴摇头道:“不可,即使算上晋国公主殿下,莫施主你也才两个人,如何来的三场比试,莫非莫施主认为自己能够下场两场?”
莫归藏道:“三场比试,就如上人所说,赵小丫头也算一场,老儿只需要向丞相在随便借一人,凑足三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