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离剑九章》是如何的强大,凭他与元庭帝师八思巴的打斗,这邓长弓纵使武功再高,自然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孟起那时用的是师父莫归藏的名号,原本他是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的,但是因为身旁的女子,他还是打扮成了本来面目。
此番出谷,为的是赵兮儿的安全,高处不胜寒,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显露神通。
他也不是爱挑事,爱出风头的人,但是每当赵兮儿提起叶长宁,他便很不爽。
可能因为他看到过太多次叶长宁与赵兮儿说笑的画面,而自己却不能吧!
这邓长弓也是最冤,只因为是叶长宁的师兄,便遭到这般对待。
话说邓长弓不愧是云山剑府出身,剑法造诣高深。
众人只见二人三十余招走过,旗鼓相当,孟起剑招如雨,点点滴滴的从半空落下,使的是“夏炎听雨”的剑意。
前面的打斗他一直都在试探邓长弓,毕竟二人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动手,他既不能被其所伤,也不能将自己表露的太过明显。
因此在旁人看来也算是险象环生了,众人越看越心惊,没想到孟起年纪轻轻,剑术造诣却如此强横,能与堂堂邓长弓斗的这般久而不落下风。
众人只道邓长弓侠骨柔肠,手下留情,他们却不知此时最心惊的便是身处其中的邓长弓了。
他原本以为孟起纵使武功在高,剑法在精,也不过是江湖平常的高手。
只是刚与孟起交上第一招,他心中便感觉不妙,对方传来的强劲剑势,竟然让他感觉虎口酸麻,握剑的五指如被雷击中一般,长剑险些脱手。
在往后,斗到三十余招,邓长弓愕然感受出对方的实力竟然与自己在伯仲之间。
他不敢大意,用上了十层力道。心中极快的在脑海中回想,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江湖中还有孟起这一号人物。
孟起的剑招也是让他大为吃惊,看似不过普通的一招,但是力道角度却让人防不胜防。
他心下转念想来:“果真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人人夸我云山剑府剑法天下第一,却不曾想今天遇到了寂寂无名的高手,看他还如此年轻,剑法造诣竟然到了如斯地步,若是我在他这般年纪,定然是不及他的,也好在今日是让我撞见,若是叶小师弟,今日可不丢了云山剑府甚至四方城的颜面?”
想着更不敢大意,《神川剑法》重势不重意,气势磅礴如亘古三千里昆仑山,压的场中绝大多数江湖英雄喘息不得。
邓长弓使来,孟起没有去硬接,任那剑势击中大殿堂柱,剑招所发剑势,原本亦是锋利,但是那大殿中的堂柱被击中之后,丝毫无损,但是整座大殿却激烈的晃动。只听到唰唰的瓦砾声,整个大堂灰尘噗噗而下。
一招之下,难道这大殿便要垮塌,众人纷纷抱头鼠窜,逃出大堂。只有那东含玉,仿若无事,任凭灰尘落在自己身上,依旧平和不惊的看着孟起邓长弓相斗。
对九溪道人,却是心惊的跟本没有想着去管其他,只因为场中这二个的打斗太过精妙,竟然让他也看的是入了神。
赵兮儿对孟起的信任无法用言语形容,有他在,无论情形如何,她都不必去考虑自己的安危。
突然一阵狂风,孟起剑势更甚,如诗仙李白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邓长弓《神川剑法》剑势走高,剑招落下,如泰山倒悬,正气凛然。
二人互不相让,斗的难解难分,到了这会儿,孟起已经完全摸透了邓长弓,将自己内劲剑意拿捏在于他的伯仲间。
这邓长弓的本事也让孟起大为叹服,同是师兄弟,叶长宁与之相比,果然如星光比皓月。他心想:“这易连山收徒,资质怎会相差如此大。”
这也是因为他对叶长宁有偏见的想法,他不想这邓长弓多大,叶长宁又才多大。可不是人人如他孟起的,再着叶长宁确实是将许多时间放在了保护赵兮儿安危上,久而久之,功夫便落下了。
斗了多时,二人依旧胜负难分。这邓长弓武功高强世人皆知,众多江湖英雄此时竟然都来感叹英雄出少年,这与邓长弓相对的少年,也不知是何门何派?师父是谁?竟然如此了得。
听王隆尧对九溪道人道:“师父,这少年是何人,武功如此了得。”
九溪道人摇了摇头回道:“这般少年,老夫怎会知道。只怕是初入江湖。此子天赋之高,世所罕见。”
众江湖好汉听言,不约而同的点头。听人群中一男子又道:“娘的,幸亏白天没有于他争斗不休,若不然…….。”说到这里,便没有在继续往下说,众人看去,正是那虬髯大汉李飞。
他又想起孟起让他双手双脚,单用肩膀,便将自己弹飞之事。想着生怕旁人得知,连忙自己将自己口鼻紧紧蒙住,以免不经意说了出来让人知道他的糗事。
赵兮儿见过孟起出手但是她不懂武功,哪里知道此时孟起游刃有余,邓长弓跟本伤不了他。
她只道这邓长弓果真厉害,孟起在他手下苦苦支撑,确实,看情形孟起是落在下风的,心里担心之极,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温婉此时已然不在,满是担心之色。
东含玉将她情形尽收眼底,对这一对少年少女,更加好奇起来。
孟起邓长弓相斗此时已过百招。从大堂之中打到了堂外,邓长弓从未与人斗的这般酣畅淋漓,他清啸一声,对孟起道:“孟少侠,若能接住邓某这招,便算邓某技不如人。”他说自己技不如人,言外之意便是说即使孟起果真接住了他的招式,也不过是自己输了,与云山剑府师门无关。
众多江湖好汉听言均暗自退了两步,孟起本欲接他一招,腾空之间他瞥见赵兮儿一人独立于堂前的角落,怀中抱着对她来说好似极沉的琴匣,满脸尽是担忧之色。
他心头一痛,怎么能让她为自己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