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儿听言感触,知道大军压境这个老人家的压力着实很大。
又仿佛明白了吕文焕的选择。
听孟起道:“明府不必如此,此番前来,便是为了解明府之忧。”
于文杰连忙上前抓住孟起手道:“孟少侠还有良策?”
孟起点头道:“明府莫急,计策已然成了一半,只等明日晚间,光泽之围必破。”
“成了一半?此话何解?”
孟起不回他,自说道:“明府差人去将云山剑府邓长弓大侠以及武夷宫九溪道长请来,唐府东含玉姑娘那里,我自己前去请她,待这三人到来我在为明府解释。”
于文杰半信半疑,对孟起道:“即使三姑娘那里,老拙差人也是一样,不用孟少侠亲自去。”
“明府不知,我计策成败,就在她身上,还是我去请她,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在这里聚会如何?”孟起道。
于文杰点头,连忙叫来亲兵,分别去请邓长弓与九溪道人。
孟起带着赵兮儿也出了于文杰书房,从先前进府之处从新翻墙而出。
一路上孟起专寻巷路前进,没有去东含玉府邸,却来到了之前二人住的那一处客栈。
孟起腾身上房,躲在一处视野开阔的角落,盯着客栈便不挪身。
赵兮儿疑惑问他时,被他虚声禁止,想到之前因为自己说话被对方发现之事,她也不敢再问。
过了莫约一柱香的时间,听到打更人报更: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啰…”。此时已经到了子时。
打更人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突然一道人影从客栈中闪出,直奔城头方向而去。
孟起也不追赶,待那人离的远了,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带着赵兮儿下了房梁,直奔东含玉府邸而去。
二人依旧是没有走正门,翻进院去,一夜之间,二度来此,倒也是轻车熟路了许多。
孟起真气调动,掩盖住了他与赵兮儿二人气息,躲过东含玉院中高手以及童大、江天一二人,到了东含玉闺房之外。
他也不敲门,经窗户进了人家闺房,赵兮儿感觉极为不妥,中途扯了他两次衣角提醒,他也不做任何反应。
就这样二人进了屋去,孟起修为何等之高,屋中东含玉并未发现有人闯了进来。
他仔细听了一阵,确定屋中除了东含玉再无其他人。
从人家闺房之中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他自倒茶入杯,茶水之声极小。
突然。
一道寒光射来,凌厉之极,直插孟起小腹。
只是轻微的水声,那熟睡中的东含玉便被惊醒,孟起黑暗中左掌拍去,将东含玉飞刀拍的调转方向插入房梁之上。
随后轻声道:“三姑娘睡觉之时,也带飞刀?就不怕伤了自己?”
“是你?”东含玉惊道。
“孟公子可知道这里是小女子的闺房?”片刻之后东含玉已经平复如常,出言问道。
孟起道:“在下也是无奈之举,此番前来,特邀姑娘再到于知州府上去商议要事。”
“哦~?”
“这便是孟公子的无奈之举?”东含玉此时已经明白,这孟起内功修为定然在邓长弓之上,不然他不可能一声不响便来到这里。若是他有歹意,只怕此时自己已经生死难料。
没有等孟起回答,赵兮儿道:“东姐姐,事关重大,城中出了细作,此时便在你府上,妹妹与孟起也是因为不想让细作得知了行踪才如此行事,东姐姐见谅。”
她是聪明之人,不用孟起说明,也知道孟起为何如此。
这话若是孟起说来,东含玉多少定然不会全信,但是从赵兮儿口中说出,东含玉听在心里,也不多言,便道:“待我穿衣,孟公子请回避。”
孟起带着赵兮儿从窗户处出了房间,在门口等不多时,东含玉便出了房来,他此时已经换了一件锦罗深衣,不过依旧是白色。
她房门刚掩上,院外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三姑娘”,东含玉轻声道:“江师傅,您进来一下。”
随后又对孟起道:“放心,江师傅乃是我心腹之人。”
那江天一从院外进来,一眼便见到孟起,正欲发作,东含玉连忙道:“江师傅,莫要喧哗。”
待江天一走近,她又说道:“我与孟公子、兮儿妹妹有要紧事需出去一趟,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许让人知道我不在房中。”
“是”。江天一又问:“三姑娘何时归来?”
东含玉道:“有劳江师傅守好便是,此事除了童师傅,谁也不许知道。”
江天一称是,三人脚踏虚无,从房檐上出了院落,江天一直到看不见三人身影,才出了院落,将院门关好。
出了院子,东含玉问道:“说唐府之中有细作,孟公子可有证据?”
孟起头前带路,也不回头,对其说道:“证据自然有,到了于知州府中,再与姑娘解释。”
东含玉轻功极好,紧紧跟着孟起,她看孟起不过是拉着赵兮儿一只手腕,也能将其带着飘然自如,与他并肩而行,心中暗自叹服。
起初赵兮儿因为琴曲救人,让她产生了怀疑,后来她也知道了,其实赵兮儿根本没有内功,也不懂武功。
两前一后行了不多时,已然靠近于知州府邸,便在此时,孟起晃眼看到两道身影从一旁闪过,目标也是知州府方向。
他虽然没有看清相貌,但是单是那两人身法,孟起便断定自己并不认识。
特殊时期,他异常谨慎,东含玉突然只听他道:“三姑娘跟上。”
话刚入耳,便见孟起带着赵兮儿突然加速,只是一刹那,便被他拉开了数丈距离。
东含玉心惊之下,用上全力,却还是追不上他。
却说孟起不管东含玉能不能追上,他全力腾空,在未到知州府时,便拦下了那两道身影。
“哪里走?”不管是敌是友,他想着先拦下来再说。
黑暗之中那两人也是一惊,听到一人轻喝之声双掌齐出便朝他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