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后方暂避。”说着又是轻绵绵的将赵兮儿朝后抛去。
赵兮儿空中不及说话,看到他嘴角的血迹,只是眼泪夺眶而出,滴落于血腥味极重的空中,很是清澈透亮。
虽然已经受伤,他所发的“圜则九重”威力更甚。那黑影未敢去接。
但是他身法诡异,却被他躲了过去。
那剑影击中了数里之外的山头,瞬间落石滚滚。
“嘎~嘎~嘎~。”那黑影又是冷笑,很是难听。
“小子,中我一掌不死的,就只有你了。”那黑影用夹生的汉语说道。他仿佛对自己的偷袭行径并不在意。
孟起强忍着重伤疼痛,也是冷笑道:“我未死,便是你要死了。”
“好呀,再吃我一掌吧。”
说着他身法如流光一般,便到了孟起照面,孟起吃了一次亏,不敢再用掌去接。
手中青锋旋转,隔空剑意便出,直击他掌心。
但是未曾想到,那人化手一劈,竟然劈出一道五彩斑斓的霞光,与他黑影极不相衬。
那五彩斑斓的霞光与孟起剑意相对,二人拆了一招,各自在空中后退了数丈。
其实这人内功或许比孟起高上少许,但是也不至于对孟起产生碾压,先前孟起被他一掌重伤,乃是那人所学最擅长于人对掌。
除非修的是八思巴那样的至刚至强武学,不然均防不过他阴寒的穿脉夺心之术。
孟起初次于这人相斗,让他偷袭成功,却也极难发生第二次同样的情况。
再说孟起此时重伤在先,空中二人过了一招,耗去了他最后一口真气,他趁着二人相斗后退的势头,连忙踏空再退,欲摆脱那阴冷的黑影缓一缓体内混乱的奇经八脉。
他退的快,原本那黑影之人是反应不及的,可是就在此时,场中凌空飞出了一人,口中念叨:“佛语六字佛部心,诸佛加持。”
伴随着“嗡嗡”的诵念声,一道番僧身影突然放大,挡住了孟起的退路。
此人乃是桑格与杨琏真珈的大师兄,叫做沙罗巴,修的是西域萨迦寺《六字大明咒》的“嗡”字佛部心法,此部心法讲求身要应于佛身,口要应于佛口,心要应于佛心,佛法不大成者,是极难练成此部心法的。
“六字大明咒?”孟起听他口中念叨,便知他来自西域萨迦寺。
“敢伤我两位师弟,可伤的了我沙罗巴?”
只见沙罗巴双手合十,不像他师兄弟那般乃是短发,他满头肉髻相,头上像如来佛一般长满肉髻。
孟起冷笑一声,心中暗想:“好一个得道高僧。”
也不多言,既然退路被挡,那便不退了,勉强提起半口真气,朝沙罗巴便是一击。
沙罗巴左手成掌,便朝孟起抓来,他所发剑意此时已经十成不到一成的功力,被沙罗巴挡了下来。
眼看沙罗巴掌力便要到孟起身前,孟起手中长剑突然自发白光,一阵嗡嗡作响。
那玉剑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欲挣脱孟起手掌前去对敌。
便在此时。
“番僧休狂,云山剑府邓长弓在此。”邓长弓不知何时也是飞身入空,到了孟起近侧。
“我来战此番僧,孟少侠提防那只会偷袭的小人。”邓长弓随后又对孟起说道。
他言罢剑招使出,于西域沙罗巴便在空中战在一起,手中使的是《青莲剑法》,相传这套剑法乃是大唐诗仙李白的成名绝技,李白有青莲剑尊之称,昔日武功也可以说是独步武林。
云山剑府早在大唐天宝年以前便有,有传说李白也曾拜入云山剑府门下,不知是真是假。
后来安史之乱,天下纷乱,百姓罹难,渐渐形成了云山剑府山脚下的四方城此是后话。
但是无论如何传说,李白生平绝技《青莲剑法》便收录在云山剑府,多年来也有不少云山剑府门下弟子修习,但是想达到昔日李白那般境界,并无一人。
这套剑法飘逸灵动,却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神韵。
此时邓长弓使出,倒有两三分李白轻盈又豪放的感觉。
孟起看了不禁暗喝一声“好”。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突然那道黑影在远处问道。
孟起不在管邓长弓与沙罗巴的相斗,回哪人道:“临安孟起,大宋人士。”
“你的大宋已经亡了!”
“闲话少说,在下不杀无名之辈,你是何人?”孟起问道。
那人道:“我乃亡你宋国的蒙人时轮。真是可惜,小小年纪,便要死在我手中。”
“时轮?”
“你并非蒙古人”?
“婆婆妈妈,我不喜欢,要死,也要死的痛快点嘛!”那叫时轮的弱不禁风的黑影说道。
说着他突然动手,孟起早有提防,此时自己重伤在身,硬拼定然是不行了,又加之《离剑九章》最耗内功,通过邓长弓的相助,他只不过是缓了口气。
真气勉强能聚,却无论如何也接不住时轮此时的招式。
他连忙一招千斤坠,下落了数丈,算是躲了时轮一招,或者说逃过了一招。
时轮又是嘎嘎而笑,一团黑影又追了下来。
那黑影疾如流星,让人防不胜防。
这时轮一身所学,可谓是近战无敌,八思巴、易连山、丘处机等人若是第一次遇见此人,若被偷袭,定然也是要受伤的。
又因为时轮此人阴险,不讲江湖武德,他说中他一掌不死的便只有孟起,此话只怕并非虚言。
孟起时刻提防,选择游斗。
孟起知道,被他一掌重伤,并不是自己内功不及,定然是时轮习得一种诡异的掌法,能在对方强大内力之下穿脉夺心,直击对方五脏六腑。
他手中玉剑,不知怎得,在这紧要关头,又好像渐渐形成了自己的意识,对孟起一味地退避很是不满。
隐隐发出声声低鸣,似乎便要脱掌而去。
孟起暗自好笑:“从此剑跟我之后,从没有如今天这般打法,它嫌弃,也能理解。”
不说场中各路英雄与蒙军生死相斗,如何的惨烈;不说孟起游斗多时,真气已然恢复少许;不说邓长弓如何的豪气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