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四大天王之“灭度天王”帝陵鹰,左右双手分别擅使青黄魔手。他隐身于木棺之中,凭移花接木之诡术,以黄魔手施展空手夺白刃的绝招,“牧童拾得旧刀枪”,抓去凤翅神剑,同时青魔手暴涨而出,扑击萧嘉穗。
他这青魔左手,原是甚小,只有右手的一半大,但内功所至,竟然大如磨盘,全力一掏,把萧嘉穗完全罩在手掌之下。
他这一抓之威,萧嘉穗神剑在握,亦是需要小心招架,更何况者,他背后还有同等功力的杜残碑,正全力发动“天荒地老开碑手”!
萧嘉穗为敌所诱,发招强攻,未曾得手,神剑既失,更陷身于两大高手合击之下,形势岌岌可危。
当此之际,萧嘉穗已避无可避,却突有剑气汹涌,自他身上迸射开来,与青魔手和开碑手碰到一处。临危之际,萧嘉穗以自身为剑,发动了他最强的护体神功:护体无形剑气。
剑气冲霄,首当其冲,红漆木棺抵挡不住,被剑气切割得四分五裂,散了开去。瀚海舟沉,此棺在海底千年,不曾损毁,今日终被当代第一名剑,所发的无形剑气摧折。
木棺既毁,棺中帝陵鹰无可匿身,大手发出一片青光,如用一朵彤云,乘风鼓荡,升空而起,右手之中,光华闪耀,正是凤翅神剑。
杜残碑双手齐发的开碑手,亦被护体无形剑气所摧,不得不暂避锋芒,凌空一个翻身,退了回去。
这一下,萧嘉穗失剑、破棺,举手之间,破去两大高手的强攻。
但他此刻,剑气破体而出,已是内力将尽,摇摇欲坠,濒于油尽灯枯。
帝陵鹰和杜残碑双双退却,但是一退复进,三只手掌,再加上凤翅神剑,要在神剑山庄之内,对其主人赶尽诛绝。
危难之际,黑云压顶,一间铁屋,临风而至,挡住了帝陵鹰穿在右掌之上的凤翅神剑。
又有金光璀璨,其间一双金色手掌,破空撕扯,截住了帝陵鹰左手所发青魔手。
还有一顶破烂僧帽,无端升起,放出一圈一圈的白色光芒,抵住了杜残碑的双手。
正是临安三友,齐齐赶到,关键时刻,一同出手,解救萧嘉穗。
操控铁屋者,是武功院山长,“封脂挂砚,天空飞城”曹无修。他苍髯及胸,长有三尺,正向后飘洒,已是运用全力,发动“开辟鸿蒙”之法,催发铁屋,势如巨石,砸向帝陵鹰手中的凤翅神剑。
手漾金光者,是涂山一脉“三金公子”薛易人,小乘分金手,双手齐发,抵挡青魔手。
以僧帽为武器者,是灵隐寺道济和尚,发动无上法力,接战杜残碑。
萧嘉穗悄然退场,默坐疗伤。他胸腹之内已受重创,亟需调整,以图恢复。
忽有一声长啸,滚滚而来,伴随而至的,是一道红影。那红影中人飞空奔着帝陵鹰疾扑而来,喝道:“帝老三,你拿着这宝剑,碍手碍脚,暴殄天物,还不快给我。”
帝陵鹰以一敌二,面对那名作脂砚斋的铁屋子,与无坚不摧的分金手,正手忙脚乱,被来人劈手一抓,也是用“牧童拾得旧刀枪”之法,把宝剑夺了过去。
帝陵鹰气得大叫道:“黄老二,我千辛万苦得来的宝物,你如何不劳而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魔教之中,以剑法见长的“守一天王”黄丘野。他原本用的乌金血剑,不知被他藏在何方,凤翅神剑入手,一经他魔功浸润,血光暴涨,剑势之盛,尤超过在萧嘉穗手中之时。
黄丘野一剑在手,以睥睨天下之势,翻手向薛易人刺落。这一件何等锋芒,薛易人虽有两大绝技,分金手与金钟罩,但却不敢硬结,一退之下,张口一吐,放出了本命金丹,在空中滴溜溜转动,抵挡住凤翅神剑。
薛易人凭至宝金丹,虽然凶险,还可抵挡神剑。曹无修的铁屋子,面对帝陵鹰的青黄不接双魔手,却是大落下风。帝陵鹰魔手所触,纵是金石,可化尘埃,此际接连在曹无修的铁屋之上拍落,已经打出数个孔洞,四面透风。
眼见不敌,曹无修乃仗屋而走,带起飞沙走石,音如牛吼。倏忽之间,铁屋再被帝陵鹰双手齐拍,骤然一瘪,往内卷缩,成为一块奇形怪状的铁石头。
曹无修大喝一声:“接我一记鸿蒙初开,顽石点头!”铁石头嶙峋枯瘦,却如有生命,当头向帝陵鹰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