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精忠估量形势,觉着形势堪忧,显然己方三名高手被王重阳阵法所束,如同困守孤城。好在自己师徒二人,可以敌住刘炳迁师徒,那金使武功看似不高,“紫目金雕”李向伟十有八九可以快速将其拿下,夺取金主密信,
他心中刚一犹豫是否立即动手,只听刘炳迁道:
“蒋门主莫非是思量刚才一战未曾尽兴,再要考量老朽一番?”
蒋精忠道:“确有此意。”说话之间,朝萧玉冠和李向伟各看一眼,双拳摇动,攻向刘炳迁。
他一发动,萧玉冠出拳疾攻丘处机,而李向伟手腕翻处,双手之中各多了一只判官笔,身形掠起,直扑金使。
刘炳迁双臂齐展,如雕展翅,不但阻住了蒋精忠的攻势,也接下了李向伟的双笔攻击。
那金使掩身在刘炳迁身后,毫无动手之意,当真是不会上乘武功。
丘处机年纪比萧玉冠还轻,但他天生神力,功力和萧玉冠相当,只是招式的连接变化稍有逊色,一时之间完全招架得住。萧玉冠意在缠斗,二人拳来脚往,打得旗鼓相当。
刘炳迁独自招架蒋精忠和李向伟两人,原也一时无碍。他武功与蒋精忠相若,但是轻功却略高一些。李向伟的名号“紫目金雕”和他的“铁翼神雕”一样,都有一个“雕”字,但主要是形容其目力过人,武功上则逊色一截,因此刘炳迁若采取游斗,一时间足以周旋。
但是他现下却是要护住那金国密使,因此可以周旋的余地甚小,李向伟又是经验老道,身形变化,两只判官笔舞动地迅若飘风,配合蒋精忠的无影神拳,指东打西,专寻周身穴道,还伺机攻击那金国使者,把刘炳迁忙活得够呛,稍有倏忽,身上吃他点了两笔,好在他有闭穴功夫,加上真气护体,李向伟功力不够精纯,伤他不得。
刘炳迁初时以为王重阳掌控大局,稳占上风,随时可以抽身,相助于他,因此虽然以一敌二,却是后顾无忧,气定神闲。但是连遇险招,空见天上七星变幻,不见助力到位,不禁有些慌乱。
蒋精忠方才与刘炳迁酣斗一场,对他武功已有了解,此刻得李向伟相助,数招之后,找准机会,左手一拳“直捣黄龙”,打中了刘炳迁的左肩。
刘炳迁原是一时心慌,不慎失招,虽有铁翼神拳护体内功,被拳力震荡,往侧方退了两步。
李向伟何等老练,判官双笔一顺,一式“比翼双飞”,疾点金使的咽喉。
他出手狠辣,即使知道对手武功低微,也是雄狮搏兔用全力,只因时间太紧迫,唯恐王重阳腾出手来相助。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既是密使,那也无需顾虑太多。
刘炳迁已来不及救援,只道那金使武功虽然不高,也应该可以避过这一下。
不料那金使竟似吓得呆了,一动不动。
星光摇动之间,一道白光自天而落,如同电射,直打李向伟后心。
李向伟攻势不变,反而加速发招。
蒋精忠斜出一拳,打向那道星光。
两人虽然交往不多,但彼此合作,相辅相成。
电光石火之间,李向伟右手的判官笔已经点到了金使的咽喉之前。
距离命中仅差一寸。
但却再难寸进。
他的判官笔遇到了两只手指。
却不是王重阳的死归指。
那金使竟也效仿王重阳,用右手的食中两指夹住了判官笔,随手一拨,又把李向伟左手的判官笔挑得飞了出去。
蒋精忠和李向伟心中俱道一声:“完。”
这金使武功之高,竟然和王重阳相当,这仗没的打了。
刘炳迁也同样吃惊,这位使者大人,位居礼部郎中之职,虽会武功,但还不及丘处机,怎会使出如此高明的招法?莫非是深藏不漏,自己亦被瞒在谷中?想到此处,不由又喜又愧。
喜的是,自己一方有此高手,此行可以无忧。
愧的是,同行多日,自己蒙昧如此,居然看不出使者身负绝顶武功。那使者丢开李向伟的判官笔,仰首向天道:“重阳真人,且慢收阵,只管放出三人,向我全力发动阵势,待我试试银月灭魔八丸,能否破去全真北斗七星。”
只听半空之中,有王重阳声音传来:“惭愧惭愧,贫道空言全真幻化,自己一方主事之人被阁下换去,还茫然不知,真正无地自容。贫道有眼无珠,不知阁下何方高人,还请赐教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