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成,柳前辈打算如何?”钟天成问道。
“唉,我为空门之主,门徒三百多人,这些人由我管理尚且有规矩,可是我若不在的话呢?一人为偷,三人为盗,这些人无规矩可守必为祸一方,这些门徒也可能惨死”柳逸愁眉苦脸的说道。
柳逸所说的是实话,路上柳菲就曾问过钟天成如何看空门?钟天成说有柳逸做门主是空门之幸也是世间之幸。
空门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奸邪之人,柳逸武功高强,外圆内方,门中人不偷鳏寡孤独残,不偷穷人,这是世间之幸。门徒若是失手,柳逸与各大派间亦或是六扇门间关系颇好,有他来救便是空门之幸。门人若是不守规矩自然也是有他来罚,所以空门规矩森严既是保护穷苦之人也是保护自己。
可是柳逸如果不在,放任这些人入江湖呢?这些人有些身怀武功做了强盗,有些妙手做了贼偷,他们没了规矩只认钱财的话百姓遭殃而自身也是行险。
柳逸不能阻挡大势,但是大势已成,他作为门主既然知道了趋势发展就该有所决断,要么跳场解散空门,要么归顺汝云以求自保,他是两难。
“现而今汝云既然还没找柳前辈那就还有时间,柳前辈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吧!”钟天成能说什么?
“不知不觉天都亮了,打扰公子歇息了”柳逸歉然说道。
“无妨,我又无事,多睡少睡并没多大关系”钟天成说完便告辞离开。
“唉”柳逸望着钟天成离去的背影一声长叹,逍遥一脉代代单传,既没有门徒也没多少下人,看似形单影只,但是却能立足江湖几代不倒。
江湖各派呢?平日里门徒众多,排场也甚大,人多势众。但是如果风云突变却可能一夕而倒,反观逍遥派却代代逍遥自在。
“昨晚你和我爹一宿没睡?”柳菲早上见到钟天成诧异的问道。
“跟柳前辈相谈甚欢”钟天成笑着说道。
“咯咯,我爹也给你讲江湖轶闻了?”
“不错,都是些江湖趣事,听来颇为有趣”
“怎么没叫我呢?”柳菲小声腹诽。
柳逸和钟天成昨晚一夜未眠,但是白天行事丝毫未乱,一切如常,柳府下人和空门中人也并不觉得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公子,柳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柳逸晚上找到钟天成说道。
“柳前辈有话直说便可”
“公子明日离去可否带着小女?我也知道此女顽劣,跟着公子也能长长见识,近日我心乱如麻,恐怕最近几日空门事多,怕……”
“柳前辈放心,就让柳菲跟着我,一路有她为伴相随也是乐事”
“多谢公子”柳逸说完深深一辑,钟天成也深施一礼。
柳逸这是把自己女儿托付给了钟天成,柳逸既然知道武林大势所趋那他必须有所决断,他的任何决断可能都会有风险,可他又不得不做!
他若解散了空门那六扇门能同意吗?空门中人能同意吗?若是都不同意就会起波澜,倘若柳逸一人的话便是起波澜他也不怕,但是家人在的话他的顾虑便多。
当年武夷怎么惨死的?以武夷当年的武功身法江湖中人谁能制?无非是被人以家人胁迫,顾虑太多才惨死当场,既然有了前车之鉴那他柳逸又怎么能重蹈覆辙?
他把柳菲托付给了钟天成,一来钟天成武功高强,二来逍遥派与世无争,汝云可能会招揽其他各派但是却未必招揽逍遥派,因为逍遥派才几个人?一个钟南游荡天下,一个杨毅不离樱花岛,这俩人招揽过来有何用?这个樱花岛大公子和汝云不睦,更不可能招揽,只要钟天成不惹是非的话汝云也绝不会找他麻烦!所以柳逸把柳菲托付给他才是最安全的。
钟天成和柳菲早早的便上了路,柳菲昨晚和父母商议要随钟天成一起去新安城,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父母当场就同意了,不但同意还让她一路多逛逛不必着急回来,还给了她很多银子随身取用,最让她开心的是连忠伯都不跟着看管她了。
柳州山脉众多,山上郁郁葱葱,各种野花争相开放,姹紫嫣红,柳菲于山林间追蜂引蝶,秀影翩翩,钟天成于其身后旁观。
两下马人施展轻身之法,奔走间看山花烂漫,于山巅看群星闪烁,于林间观草长莺飞,花红草绿,一对璧人,于天地间相得益彰。
沈城距新安城不过七百多里,若是纵马狂奔的话不过一日一夜的行程,可是两人边走边逛,足足走了七天才到,日行不过百里,时间都花费在了路上。
两人立足山巅遥望,新安城和沈城相仿,都是依山而建,四围群山而中心地建城,城边便是大片田地,此时郁郁葱葱,长势旺盛。
下山进城后两人先到了原来的武府旧址,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旧址?原来的武府现在变成了寺院,以前武府一夕遭劫,上下一百多口惨死,就算宅子再美再好谁敢住?
后来便在武府旧址上建了一座寺庙,有镇亡魂之意,更多的是当地官员为安民心,武府可是城中心,来来往往的百姓路过哪个不害怕?当地官员便请高僧做法后来建了寺院,现在看来香火鼎盛,早就没了原来武府的影子。
武家一百多口曾被杨毅夫妇迁葬在二十里外的松山中,当年还留了人打理坟墓,现在也年年由樱花岛来人给守墓人送来钱财。
当年的守墓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残疾人,曾在小时候摔下山崖断了腿,然后走路便一瘸一拐,四十多岁也没娶妻,当年杨毅夫妇让他看守武家坟墓并给他留下大量钱财,嘱咐他逢年过节给武家一百多口烧些纸钱。
这守墓人用这钱财娶了一房妻子,这个女人也是当地的寡妇,年纪轻轻丈夫病逝,夫家说她克夫,正巧守墓人得了那么多钱财,她夫家便算是将她卖给了守墓人。
守墓人娶了妻子后两人恩爱有加,互不嫌弃,并且来年还生了个儿子。守墓人能有今日多亏当年杨毅夫妇留下的钱财和他守墓人的身份,二人便对武家坟墓看护有加。
守墓人在坟墓对面空地建了房舍院落,还在坟墓周围遍植青松翠柏,如今都已郁郁葱葱,樱花岛来人自然也把这些情况告诉了武眉,武眉心里自然高兴而每年送给守墓人的钱财也守时从不拖欠,不但如此还另有打赏。
守墓人一家现在已然是当地大户,守墓人一家也有三子两女,家人现在虽不缺钱财但是对武家坟墓依然善加维护。
守墓人见钟天成是樱花岛来人还是杨毅之徒也感意外,但是意外归意外他也没对不起谁他自然也不怕什么,好生招待钟天成和柳菲,钟天成和柳菲也买了大量纸钱供奉之物,双双跪倒后于坟前焚化。
两人祭拜后自然也嘱咐守墓人善加维护并且又留了一大笔钱财,守墓人也不傻,有武家墓在就有他的钱财,他也点头答应,并且请钟天成和樱花岛放心,就算守墓人不在也会让儿孙继续守护,若是樱花岛有何吩咐便托人来信便可,守墓人必当尽心尽力。
钟天成知道守墓人虽然一介布衣但也是守信之人,所说也是肺腑之言,临走叮嘱守墓人几日后或许有事相求,守墓人表示但见公子书信不论何事他都照办。
钟天成在新安城又留了三天,这才和柳菲一起返回沈城,钟天成知道半月时间柳逸肯定已经处理好了空门中事。
柳菲回到家时当即傻眼,离家时家里下人成群,热热闹闹,回来时除了几个无家可归的下人外连忠伯都不见了踪影,柳府本来很大,但是没了下人打扫又把府中东西拿走不少,整个柳府显得空空荡荡,凌乱不堪。
柳逸夫妇本就是空门中人,以前号称“飞天鸳鸯”,轻身之法超绝而且武功高强,本为同门师兄妹后来结为夫妻,再之后柳逸便为空门之主,柳逸负责各大派和六扇门等的联系,柳夫人则负责空门戒律管理等事宜,一内一外将空门治理的井井有条。
如今武林之变大势所趋,虽然汝云还没动手但是柳逸既然已经知道风声便提前安排,空门能和汝云抗衡吗?显然不能!柳逸夫妇被收入汝云麾下甘心吗?显然不甘!
柳逸夫妇商量过后便决定解散了这空门,夫妇二人怕受威胁便提前让钟天成带走了柳菲,他夫妇二人先是解散了柳府下人,下人们虽然不舍但是主家不留他们又能如何?柳逸夫妇给了下人大量钱财,安顿好后便让他们各自回了老家。
柳逸夫妇解散了柳府下人,除了几个无家可归的老者外都走了,忠伯在柳府地位甚高,本想和柳家一起应变,但是柳逸夫妇哪能让他留下?最后忠伯也带着家小回了当初父辈的老家。
柳逸解散柳家下人的同时也吩咐空门门徒于七日后召开空门大会,见柳府家人都离开散尽之后柳逸便宣告了不再担任门主之事!
空门门主一来是众人推举,二来也得得到六扇门认可,说白了并不是你想当就当,想不干就能不干的,所以柳逸夫妇当时是身处险境中,这也是柳逸把柳菲送走的原因。
六扇门自然不同意,你柳逸说不干就不干把门徒三百多奸邪之徒放之江湖让六扇门怎么办?门徒自然也不同意,众人当初推举你是为了什么?你这些年当门主,拼命的是门徒,得了好处最多的是你,现在你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柳逸知道此事不好收场,他不远千里跑到青云寺求见汝云,涕泪纵横的请求汝云出主意,汝云当即派人随柳逸去了浏阳州府和柳州府,两州六扇门见青云寺来人也立刻明白,当即又派人到空门大会,名义便是观柳逸退位和新门主上位。
空门中人也不是傻子,这空门中人最怕的便是六扇门,但如今六扇门观礼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以后六扇门和空门是一丘之貉,心思活络之人也明白虽然六扇门出头但是最后点头的是青云寺来人,也就是这个新门主得听从青云寺的调遣安排,得守青云寺的规矩。
让柳逸夫妇都想不到的是青云寺来人居然当众举荐了一位新门主,此人也是空门中人,空门的三坝头牛群,青云寺来人说完柳逸夫妇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汝云早就摸清了各派的底细并暗中有联系。
柳逸草草退位,牛群却是在青云寺来人和六扇门来人见证中下上位,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当着众人清算空门账目,说白了就是让柳逸夫妇净身出户。
柳逸夫妇能怎样?当即散尽家财,连柳府都给了空门。青云寺来人点头后牛群便不再追究账目,也算放了柳逸夫妇,并叮嘱柳逸夫妇柳菲回来后便让出柳府吧!
柳逸当场对青云寺来人和六扇门称谢,又对新门主承诺柳菲回来之日便是他离开之时,自此后便与空门再无瓜葛,夫妇二人也绝不以空门身份行事。
这时候青云寺和六扇门不追究柳逸夫妇那以后也不会再为难他们,也算是放了柳逸夫妇,没了危险之后柳逸才说等女儿回来再走。
柳菲走的时候可不知道这些事,回来一看家没了!当即眨着大眼有些不知所措,柳逸夫妇一阵苦笑,但也无可奈何,人还在就好了。
“汝云这么做也是拿你为例,以后各派都可这么做,门主退位让青云寺定门主便可放原门主入江湖”钟天成淡淡的说道。
“不错,不但退位还得散尽家财”柳逸回身望了望柳府补充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家人平安团聚便好”钟天成劝说道。
“唉!世事难料”柳逸眼神落寞。
“柳前辈可想好去哪里?”钟天成问道。
“四海为家吧”柳逸黯然说道。
“柳前辈不如随我入青州,我来前曾在青州托人于遮龙山建房舍,现在虽未必建好但好歹是个去处”钟天成建议道。
钟天成岂能不知道柳逸夫妇的难处?他曾经为门主也是家财万贯之人,现在两袖空空,虽然妙手空空但是他若敢在柳州和浏阳州动手的话那他还能有好下场?
六扇门和空门新主不会追究柳逸夫妇以前的事,但是他俩以后再犯事那可就没了半点情面可讲!钱财虽然说是身外之物,可是没了钱财人能活吗?更何况柳逸夫妇还带着柳菲和几个无家可归的下人!
“多谢公子”柳逸夫妇深深一辑,柳菲见父母如此也知道家中变故,故而也深深一辑。
柳府还剩下五个下人,都已老迈不堪,别说是伺候别人就是他们自己都得让人伺候,钟天成在当地雇了两辆马车让他们去了新安城去找守墓人,并留书信一封和大量钱财以供其养老。
柳菲这才明白过来他俩走时钟天成为何说过几日后或许有事相求守墓人,当时她还在想堂堂逍遥大少爷有什么事求一个山里守墓人人呢?原来是自己家的事!
钟天成和柳家三口一路南下,柳逸夫妇都是洒脱之人,家人无恙他们便满足,柳菲倒是着实伤心了一会儿,但是最后听闻随钟天成一起去遮龙山的家反而有点开心。
柳逸父母怎能不知自己女儿的心思?见钟天成年纪轻轻但是做事也沉稳,又是逍遥一脉的传人,他们没什么不满意的。
明里暗里也想着怎么跟钟天成开口,可是这话怎么说?由谁说?钟天成也是心思活络之辈,他也知道柳逸夫妇所想,他和柳菲这么多天相处自然也是喜欢,但是现在柳家遭变,这时候多少有点趁人之危之嫌。
路过浏阳州时几人依旧在红尘客栈安歇,柳逸夫妇既然想到自己女儿的事自然想要找人说破,可是和柳家还有逍遥派都有交情的人可不多,恰好红尘客栈里就有一位。
刘风曾因柳菲胡闹追出过,见过钟天成和柳菲,也算有些缘法,柳逸也知道刘风是个不惹是非,不沾因果的人,但是为了小女幸福他也只得去求刘风做媒点破此事。
红尘客栈依然生意兴隆,柳逸打听刘风自然也容易,刘风曾说是红尘客栈的打更人,伙计一听找刘老头的当即指点刘老头的住处。
柳逸进门便皱起了眉头,只见刘风跪在屋内腰缠孝带,正在向身前的泥盆中焚化纸钱,牌位上赫然是清风派掌门三木道长,柳逸虽然心中诧异但是此情此景也不能少了礼数。
“晚辈柳逸,曾仰慕三木道长良久,不想道长已仙逝”柳逸说完便深施一礼并于牌位前上香。
刘风此时也焚净了身前的纸钱,把火盆移走后也和柳逸见礼,开口道:“栁门主大驾光临,在下失礼了”。
“我现在孑然一身不是什么门主了”柳逸淡然一笑并把自己辞去门主之位和现在空门情况都交代的清楚,因为他是来求刘风给自己女儿牵线的,所以说话并无保留。
“今日听柳贤弟一言方如梦初醒,我师兄……唉!”刘风长叹一声,他才算明白了师兄为何而死。
“三木道长他如何仙逝的?”柳逸问道。
刘风见柳逸刚才所言毫无保留也解了他心中的困惑,正巧心里烦闷便和柳逸打开了话匣子,将三木之死和清风派的事也说了出来。
刘风早年间也行走江湖,而且年轻气盛,当年他于柳州遇到了武夷,武夷那时候风头正盛,出手无情,刘风对武夷明嘲暗讽。
武夷见这小子居然敢到自己地头胡说八道,当即抽刀,刘风在清风派当时也是高手仅次于师兄三木,他本以为和武夷也是在伯仲之间。
交手时刘风暗自心惊,武夷刀法变幻多端,招招狠辣取人性命,他根本不是敌手!刘风当即断尾求生,卖出破绽,后背被武夷斩了一刀,而他提气飞纵向前,消失在夜色里。
武夷手底下很少有活口,刘风就是一个,藏经阁老僧寻业曾说过,以轻身之法而论清风派江湖闻名,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以武功论的话刘风根本不是武夷的对手,可是以轻身之法而论武夷也追不上他。
刘风当时早就被武夷吓破了胆子,他虽然带伤但是亡命飞逃,武夷追他却不用全力,本身刘风轻身之法便强于武夷再加上拼命逃脱的话武夷也很难追,武夷追了一阵便放过了他。
刘风一路胆战心惊,柳州可是武夷的地盘,他一路飞逃到了浏阳州,不是他不想再逃了而是失血过多直接栽倒在了路旁。
红尘客栈那时候可没这规模,不过是个小店,老板
张英见此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赶紧抬进屋子,请了郎中包扎好后又静养了两个多月这才恢复,但是恢复好了之后武功身法也不能和从前相比。
张英算是救了刘风一命,刘风自然要报答,刘风身为江湖人而且武功高强自然有的是办法弄来钱财,在他的资助下小店一点一点变大,张英又擅长经营,便有了如今的红尘客栈。
刘风原来可和武夷并没什么恩怨,纯粹是看人家不顺眼这才出言不逊,而武夷既然出手就不留情,所以这事刘风也并不能全怪武夷,但是自此之后刘风做事就尽量不惹是非,不沾因果。
刘风是三木的师弟,三木自然也知道刘风的遭遇,红尘客栈这种地方鱼龙混杂经常会有江湖人闹事,张英也经常求刘风摆平,刘风欠人家张英一条命,最后干脆就住在了红尘客栈,但是他可还是清风派的人。
前几日清风派来人报信,掌门三木道长突然无疾而终,三木和刘风可是同门师兄弟,自幼一起长大,关系莫逆,听闻师兄仙逝自然快马加鞭赶到清风派。
刘风到了清风派才发现门内大变,正常清风派掌门三木仙逝他便应该是掌门,虽然他并不贪图掌门之位但是程序本就应该是这样,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掌门之位已经传给了三木的二徒弟,据闻三木的大徒弟闻听三木仙逝也悲伤过度便上吊自杀了。
刘风也不是傻子,这事太蹊跷了,三木死的不明不白,三木大徒弟更是死的可笑,他本想看一眼三木和他大徒弟的尸体,可是却被告知都被火化了。
刘风心里悲愤,来到三木道长的牌位前也看见了新掌门,新掌门旁边居然围了一圈和尚,新掌门的解释是给三木超度,但是道士死了用和尚给超度?还是菩提院的武僧?
刘风也是心思敏捷之人,当即跪倒在三木牌位前痛哭,并且拽着新掌门的手殷切嘱托要把清风派发扬光大,并且对清风派其他人说要遵新掌门之命,新掌门见刘风并无争掌门之意便也没说什么,刘风祭拜完也快速离开。
刘风当时就知道师兄死的蹊跷肯定和新掌门有关,也与这帮和尚有关,但是尸体火化后查不出什么,当时拿下新掌门也能问出什么,但是那一圈和尚在场他占不到任何便宜,所以假意拥护新掌门换来了脱身之计,新掌门为了巩固地位、安抚人心也没当场对刘风动手。
刘风也是刚到红尘客栈不久,正在给三木道长化纸钱之际柳逸恰好进了门。这俩人都是老江湖,互相谈话间便明白了事情的究竟。
清风派可是武林大派,与弘法寺齐名,前几日之变定是汝云授意,拿最大的武林帮派开刀,三木肯定收到过汝云的合并请求但是并不同意,汝云随后就派人对三木动手。
杀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武功多高,随便下点毒药就够了,三木具体怎么死的现在还不知情,但是显然不是什么所谓的无疾而终。
三木大徒弟要么是知道了什么,要么就是和师父一样不同意收编,也被顺手杀了,假托思念师傅随他而去的鬼话,清风派群龙无首之际三木的二徒弟接任掌门,门内自然有不服者所以汝云派了大量身手不凡的武僧守护新掌门。
刘风是名正言顺的继任掌门,他们也怕刘风到场后发狂,所以武僧都守在新掌门旁边,刘风见事不可为就顺水推舟等于甘愿放弃掌门之位,又告诉门内众人尊新掌门,这才暂时换回自由身。
倘若他当时不服新掌门或者当场说出三木和他大徒弟死的蹊跷的话可能会被击杀当场,刘风不是迂腐之人,留了性命全身而退。
刘风见了柳逸后才全然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汝云在指使,他也佩服柳逸的做法,可是他也知道三木的难处。
三木道长是道派,千年传承,到了三木当掌门后道派让佛派管着?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他自然不能同意,纵然身死也不能同意啊!
可是汝云志在必得,三木不同意便下杀手,谁不同意便杀谁,直到同意为止。从此归顺青云寺的自不必说,不归顺的看三木,就地解散的看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