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神宫二十多名女弟子被关在天牢,她们失眠了,同样失眠的人却不止她们。
许王府里,书房的灯亮了一夜,许王在书房里来回徘徊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把管家喊到房间里,给了他一封信。管家接了信,乔装打扮,在王府门口坐上马车一路狂奔。没过多久,郡主来到王府,看到母亲,并问道:“娘,爹在不在府里?”
“你爹呀,一大早就进宫里去了,说是面见皇上!”
“对了,晖儿呀,你和镇杰最近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给娘生一个大胖小子?”
“哎呀,娘,您放心吧,肯定会尽快让你抱上外孙的,”郡主说道。
大理寺少卿华成龙和郡马程镇杰,六扇门神捕吴飞龙,也进宫面圣。刚好在宫外遇到一起,三人互相抱拳行礼,由于没有皇上宣见,三人只能等在宫外。
过了一会,门开了,许王李素节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外面的三个人,有些吃惊,华成龙和吴飞龙平时和许王有过节,互相看不对眼,但朝廷规矩所制,还是不情愿的给王爷行礼。
“见过王爷,”两人说道。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两位,哟,本王的乘龙快婿也在这里,”许王说道。
“小婿见过王爷,”程镇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哎,这是何必呢,”王爷说着摇头走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摇摇头。
“皇上有旨,宣吴飞龙,华成龙,程镇杰三人进殿面圣,”太监从殿门出来喊到。
三人来到殿里,同时参见皇上,皇上免礼,平身。
“大理寺少卿华成龙,你奉命追查案子这么久,可有结果了?”皇上问。
“回皇上,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确定,但臣基本能确定谁是幕后主使,”华成龙说道。
“哦,那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
“此事关系重大,臣不敢说。”
“什么,你不用怕,但说无妨,无论真相是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启禀皇上,经臣多方查证,已经被正法的,曾参与抢劫官银和刺杀皇上的金雨弛和唐折以及被刺杀的洛阳府牧杜洛,以及户部尚书要绍吉,他们都秘密见过同一个人,就是梨花神宫的五弟子,洛阳花魁魏倩兰,而根据金雨弛和唐哲的供词,魏倩兰是他们在洛阳的接头人,官银藏在洛阳城里,又从洛阳城里运出,只若不是洛阳府牧暗中勾结,谁又有这个能力一手遮天。杨绍吉是知道官银押送路线的三个人之一,杜洛和杨绍吉死后,我在追查他们死因时发现两张同样的纸,上面写着十个字:明月当空照,但无故人来,说明他们被同一个或同一伙人所杀,也间接说明他们两个人参与了官银被劫一案,他们应该是被梨花神宫的人杀人灭口。”华成龙说道。
“朕听的有点糊涂,就凭他们两个,一个洛阳府牧,一个户部尚书,怎么会有胆子,有能力勾结劫匪抢劫官银?还有那十个字是什么意思?”
“皇上说得不错,他们没有这个胆子,但是他们上面还有两个人,他们不得不听,”华成龙说道。
“两个人?是什么人?”皇上问道。
华成龙沉思良久,皇上都不耐烦了,说道:“哎呀,你急死我了,是谁,你倒是快说啊?”
“启禀皇上,这还得从这十个字说起,”华成龙掏出纸条,呈给皇上,皇上看着纸条,一脸茫然。
“皇上请仔细看,将明放在空的下面,再将但字的人字边去掉,是什么字?”
“是这两个字,”华成龙又呈给皇上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字,“曌”和“旦”。皇上似懂非懂的看着这两个字。
“当年武后独霸朝政,滥杀无辜,为了表示自己的伟大,还造了一个字,就是“曌”字,她一心想维护属于自己的女权统治,后来的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很多皇族无辜蒙难,只留下许王一家,许王现在的王府,就是武后当年为他修建的,这个众所周知,当年国库空虚,各地纷纷讨伐武后,有人送给武后大汉藏宝图,意图帮助她维护女权统治,但藏宝图一直没人能破解,武后薨后,藏宝图不知去向,而许王府中失窃后,藏宝图的事情再次在江湖上流传,这绝不是偶然。”华成龙分析。
“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朕,皇兄和此事有光,是吗?”
“皇上,臣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许王爷也会见过梨花神宫的魏倩兰,并送给魏倩兰一只猫。”
“猫?什么猫?朕越听越糊涂了。”
“哦,是这样的,臣在调查官银被劫一案时,曾询问过魏倩兰,当时妓院保姆说漏嘴,告诉我,许王爷找过魏倩兰,而在她房间里,我看到只白色的猫。在调查官员被杀一案中,我在许王府里看到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猫,这种猫是波斯一带进攻皇室的,如果不是王爷相送,妓院怎么会有如此名贵的猫?在王府的院子里有一棵梨树,盛开洁白的梨花,四季不落,传说这种梨树总共只有三棵,梨花神宫有一棵,还有一棵不知在哪里,这个吴捕头可以作证。”
“是这样吗,吴捕头?”
“回皇上,确实如华少卿所说,当日臣随华少卿前往王府询问,被里面的人百般阻挠,在院子里看到梨花盛开,照说,那个季节不可能能有梨花盛开,后面在会客厅,看到华少卿所说的猫,”吴飞龙回答道。
“四季盛开的梨树,真是闻所未闻,但就算如你所说,那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能证明皇兄是幕后主使,况且,皇兄怎么会和梨花神宫扯上关系?”皇上问道。
“据传闻,当年武后把持朝政,为了自己的基业千秋万代,在宫里培养了很多色艺双绝的女子,让她们为自己办事,而梨花神宫出现的时间就是在武后把持朝政那段时间,这绝非偶然,传说梨花神宫富丽堂皇,堪比皇宫,除了她,又有谁有这个能力建造如此庞大的宫殿,臣大胆推测,梨花神宫就是当年武后不惜血本所建的,里面的人也是她培养的接班人,而许王,就是她重建女权社会的拼图,她想让许王扶持梨花神宫,好谋朝篡位,实现武周复国。”华成龙说道。
“什么,谋朝篡位,还要复国?岂有此理,真是反了他了,”皇上说着,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摔了手中的茶杯。所有人都吓得跪下。
“可是,朕还是不明白,就算皇兄送了洛阳花魁猫,也不能证明他私通贼寇,再说了,你怎么确定王府丢的是藏宝图?”皇上问道。
华成龙低着头,一言不发。
“皇上,我在许王的书房里也看到这个,还有两封八百里加急,”程镇杰程上三张纸。
皇上先看加急,问道:“这都是很多年前的加急了,为什么朕没有看过?”
“启禀皇上,臣在王爷书房,意外发现这两封加急,原来当年边城送来的加急被王爷截获,没有上报皇上,至使我父差点损兵折将,遭小人诬陷,含冤而死,我二哥程镇豪驱逐日本,因为等不到救兵,战死沙场,”程镇杰说道。
“什么,岂有此理,传勋国公,”皇上气愤的说。接着看第三张纸,当看到纸上:明月当空照,但无故人来,十个字时,手在颤抖,双眼瞪得很大,死死盯着纸,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李素节,枉我念手足之情,保你荣华富贵,你居然串通他人来算计我。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说完一把将纸条紧张抓在手里。大殿里鸦雀无声。
“宣勋国公殷汝煜见谏,”太监一声喊。殿门打开。
“老臣殷汝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殷爱卿免礼平身,”皇上说道。
“不知皇上召见老臣,所为何事?”
“殷爱卿,这封加急,你可认得?”皇上让身边的太监将驱逐日本时发的加急呈给殷汝煜看。
殷汝煜看到加急信,百感交集,说道:“回皇上,此乃老臣与程驸马讨伐日本军时,老臣亲自书写的加急,但一直未能等到援兵,可惜了驸马,”说完老泪纵横。
“那这个事情为什么后面一直没有听你提起,你以为,纸里能包得住火吗?”皇上盛怒。
“启禀皇上,臣不知情,还请皇上降罪。”
“降罪?朕惩罚你有什么用,能换回死去的驸马吗?”
“勋国公只是一时疏忽,请皇上开恩,”大家都给勋国公求情。
皇上很纠结,来回踱步。
“朕听说梨花神宫的几位重要头目被抓了,可是真的?”
“回皇上,臣已经将她们压在天牢,等候发落,”吴飞龙说道。
“吴神捕,你做得很好,听说你家境很不错,却来六扇门当捕头,真是难得。”
“皇上过奖了,再有钱那也是父辈的努力,我不能只靠他们,对了,皇上,梨花神宫多年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势力庞大,我担心会有什么意外。”
“你是说,会有人来劫天牢?”
“有这种可能。”
“天牢守卫森严,劫囚,哪有那么容易。”
“皇上有所不知,江湖高手武功高强,可穿云断石,生裂虎豹,以一敌万,如果不加强守卫,天牢未必难得住他们。”吴飞龙说道。
“有这么厉害吗,那你有什么高见?”
“皇上,依臣之见,可将计就计,来个请君入瓮,”吴飞龙说道。
“好了,你说的那些,朕听不懂,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朕赐你金牌一面,可调动城里的禁军包括大内侍卫,”说完,太监将一块金牌送到吴飞龙手中。
“多谢皇上信任,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吴飞龙接过金牌。
“好了,都起来吧,华爱卿,程郡马,关于许王的事,朕自会处理,梨花神宫的反贼,朕要亲自审问,朕累了,勋国公留一下,你们先下去吧。”
所有人告退出来。大家心情沉重。
“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吴飞龙问道。
“不知道,毕竟这是皇上的家事,也关系到江山社稷,可能皇上也为难,大不了抄家,流放。”华成龙说道。
程镇杰低着头,不说话,吴飞龙和华成龙知道这种大义灭亲的举动,也可能会给程家带来灭顶之灾,两人多次欲言又止,一路无话。
回到程府,饭已经好了,程母,程镇杰,郡主一起吃饭,程镇杰显得心不在焉,郡主和母亲都看出来了。
吃过饭,程母来到院子里散步,程镇杰陪着散步。
“娘,孩儿有话对您说。”
“娘看你吃饭时就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于是程镇龙就将今天面见皇上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老夫人听完,几乎背过气去,程镇杰赶紧将母亲扶到房间里。郡主看到了,连忙跑进来问道:“婆婆,您怎么样了,哪不舒服,我给您叫大夫。”
“郡主,我没事,只是有点犯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吗,婆婆,您每天为家里操劳,要保重身体啊!”程老夫人点点头。
“郡主,你先去房间等我,我有话和母亲说,”程镇杰说道。郡主离开房间。
“真是造化弄人啊,可怜你父兄,走得不明不白,仇人成了亲家,上天怎么安排了这样的姻缘啊,看来程家就要大祸临头了,可怜你未出世的孩子啊!”程母含泪说道。
“娘,您说什么孩子?”
“你不知道吗,晖儿怀了你的孩子,你这个当丈夫的也是,对妻子不理不睬,趁现在多关心关心她吧。”程镇杰羞愧的低下头。
“娘,您好点没有?”
“我没事了,你快去看看晖儿吧,她还在等着你呢!”
“娘,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去了,”程镇龙告别母亲,来到自己房间,坐在桌子旁。
郡主过来,倒了一杯水给程镇杰,:“婆婆的身体不打紧吧?”
“哦,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就好了。”
程镇杰抬起头,看着结婚许久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眼的妻子,百感交集。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恨我吗?”
“夫君,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郡主一脸哀伤的问道。
“不,没有这回事,你是说,如果我们家遭到什么变故,连累了你,你会恨我吗”
“夫君,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好奇怪,我是你妻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承担,我不会有任何抱怨,”郡主说道。
“谢谢你,娘子,我这个丈夫当得太不称职了,我想听听孩子的心跳。”
郡主开心的站到程镇杰旁边,程镇杰将耳朵凑到郡主肚皮上,认真的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