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生多变 命运无常
天色渐亮,伴随着地平线上的太阳,泰安城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蓝色短袍的少年第一个走进了泰安城,手里提着一个木制水桶,水桶里放着两尾十斤重的大鱼,少年进了城,快速的向着泰安城南的一个青砖小院走去。
泰安城南居住的大多是生活不怎么富裕的人,靠着平常做点小买卖,给别人打打工维持生活。进了门,一个年约20岁的男子拿着一个扫把正在打扫院子。看到少年进了门道:“大千,回来的这么早呀”
少年正是负责龙首山医馆的徐大千,“今天是母亲生日,我在龙首河里抓了两条大鱼,想着早点回来做熟,等到早饭时间就能吃上了。”
徐大千走到院墙下面的水缸旁边,将鱼开膛破肚,收拾干净,走进厨房开始做起了早饭。
徐大千有兄妹七人,老大徐大有20岁还没有成家,早些年家中兄弟姐妹多,家里没钱,自然没有人愿意把闺女嫁进来,后来等到徐大千的二姐出嫁,徐大千在南苑医馆找到了工作,徐家的负担才能稍微轻一点。
等到天色大亮,徐家的众人陆续起床,徐大千的鱼也做好了放在一个热水盆上热着,这时一个年轻的女人进了厨房。
“三弟,你来的比我早呀”说着话,递过来一个热腾腾的烧鸡,“你把这个放起来,别凉了”说着话就拿起围裙收拾饭菜。
徐大千看着快有半年没有见到的二姐,也是开心。道:“二姐,你一个人吗?”“你姐夫也来了”
徐大千的二姐性子温婉,长得也秀气。十七岁的时候嫁给了城南卖肉家的张土虎,一个十七八的男子生的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笑起来本来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徐大千的二姐夫虽然家里是卖肉的,可是他在肉铺正经没待过几天,和城南一带的街痞瞎混。前一段时间听姐姐说起过,张土虎加入了一个帮派,叫做青龙帮,还开过香堂拜过祖师爷,搞得挺隆重的。
徐家的客厅,徐大千见到姐夫张土虎,比以前更加胖了,和姐夫打过招呼,就去卧室找了母亲过去吃饭。
徐家兄妹七人加上一个张土虎还有徐大千的父母,一个长桌子勉强坐得下,徐大千的父亲很是在意这个女婿,嘘寒问暖,徐大千开玩笑说道:“父亲对我们都没有姐夫这么好”
徐父哈哈一笑道:“在我眼里土虎就是我的亲儿子”徐父又道:“前几日,就在我画摊旁边的客栈住着一对外地来投奔亲戚的李姓父女,亲戚没找到,李老头就病倒了。”徐父继续说道:“李老头没事就在客栈外面找我聊天,说起儿女婚事,他说他女儿十八了也没有嫁人,很着急,我一听刚好你大哥二十了也没个着落。我们两个人一合计,就让旁边卦摊的老袁算了算生辰八字”徐父说道这里一拍大腿说道:“两人八字完美,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准备过几日就定下日子,给你大哥娶亲”
听到徐父的话,众人自然极为开心。“父亲,我的婚事要不在缓几年吧,也不着急。”徐大有慢吞吞的说道。
徐大千看到大哥老实的言语诚恳的表情,自然知道因为什么。道“大哥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徐大有道:“你的工钱也没有多少,以后你也要成家,你挣得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徐父听到徐大有的话,看了看满屋子的孩子,内心也不是滋味,“家里确实不宽裕,可是老大的婚事不能拖了呀”
“岳父大人,大舅哥婚事的钱我出”一旁的张土虎开口道,徐大千回头,看着满脸横肉的姐夫。
“大概需要多少银子?”张土虎问道,“聘礼需要20两银子,宴席费用加人工还有老李头需要租一处院子,差不多需要五十两。”
五十两银子对于徐大千的家庭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徐大千的工钱学徒时期还不到500文,拜师后,苏南渊管了吃住,很多学徒的工钱就再也没有涨过,前些日子,张万林让徐大千管理龙首山医馆,徐大千的工钱涨到了一个月一两银子。可这也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徐大千想本来想着是要找苏南渊借钱的。
听到五十两银子,张土虎道:“我三日后就送钱过来,岳父大人放心,你拿我当做亲儿子,我自然就要尽儿子的本分。”
徐父听到女婿这么说,矛盾中带着高兴道:“等以后宽裕了,一定会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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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土虎带着妻子离开了徐家,徐大梅道:“我在家里不好开口,可是五十两银子我们怎么拿得出来?总不好向公爹开口借钱为我大哥操办婚事吧”
“这你就不要管了,我说有办法自然就是有办法”张土虎也不在言语。
泰安城是神朝36主城之一,泰安城南是一个大概范围,上百万人生活的泰安城,足足有三十多万人生活在泰安城南。
青龙帮是泰安城南三大帮派之一,和血衣会、霸刀门互相争斗。青龙帮、青雀堂,张土虎跪在青雀堂主赵晟宏面前道:“明日和血衣会争夺狮子巷的生死战,属下强求出战。”
赵晟宏道:“我念你忠义,收你进青龙帮,你要知道江湖厮杀和街痞打架可是两回事,刀剑无眼,生死可就在一瞬间。”
生死战是三大帮为了争夺属地管理采用血腥方式。双方各派五十人,从一个巷子的一头打到另外一头,站着的一方获得管理权,为期三年。参与者有二十两银子的买命钱,获胜之后再给二十两,打倒对面一个人,奖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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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狮子巷,青龙帮和血衣会的人站立在巷子口两端,血衣会众人一身红色劲装,青龙会一身黑衣。
张土虎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取出长布条,将握刀的手缠住,带上一个黑色面罩,掩饰着内心的紧张。
三声锣响,站在第一排的张土虎知道,生死战开始了。
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听到啰声响起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看到身穿血红衣服的血衣会众人踏步而来,死亡的气息直扑口鼻,两边有人承受不了紧张的气氛大叫着杀向对面,张土虎举着钢刀砍向眼前的血色人影。
眼前无人,回头,左臂中刀,对面站着的还有二十余人,看了看队友,差不太多,不约而同,黑红色交织在一起,再分开,对面还有八九人。
再战,张土虎腹部中刀,回头,眼前红色的人影还有三个,而自己这一方站着的就他一个了。
这一刻,已经无关金钱,无关胜负。
“必须活着,必须是我站到最后”张土虎站定,双手握刀。对面三人看到只有一个对手站立,胜利就在眼前,大喝一声杀了过来。
看着对面杀过来三人,张土虎后退一步,三人继续向前,张土虎再退一步,一个红色的人影微微突出,张土虎后退一步,握刀的双手向前一挥,后退的步子用力向前一登,一个硕大的人头向上飞起。
砍断对手脖子的钢刀斜劈在左边敌人的胳膊上,一条断臂掉在地上,张土虎的身子向左旋转,不在理会抱着断臂哭嚎的红色人影,看着最后一个对手叫道:“来战”。
这个红色的身影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带着黑色面罩,满身的血污,叫道:“后退者死”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张土虎听,两刀相交,握刀的手被震的发麻,张土虎又是一刀,红色声影的刀被震飞,又砍一刀,张土虎的刀架在了红色身影的脖子上,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八九的少年人,张土虎没有砍下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才会在这生死战中现身”
用脚踹飞了这个少年,至此,场中无人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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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城南、徐大千家中。
徐大有定亲下聘的日子就在今天,徐家众人在家中准备,收拾妥当相应杂物,太阳刚刚露头,张土虎就走进了徐家,手里抱着一个一个小木箱子,道:“岳父大人,我没迟到吧”
徐父道:“不迟不迟”,张土虎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五锭官银,五十两绝对没问题。
徐大千看着张土虎略显蹒跚的脚步,微微发白的嘴唇,接过箱子,拉着张土虎坐下。
张土虎稍稍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告辞,徐大千说道:“我送送姐夫,刚好有几日没见到我的小外甥了,我随着姐夫去看看。”
出了徐家大门,一辆马车停在门外,徐大千看着张土虎上马车艰难的样子,急忙上前扶住,待两人上了马车,向张家方向驶去。
“姐夫,你怎么受伤了”徐大千问道,在南苑医馆学徒几年,受伤的人是什么样徐大千是很熟悉的。
张土虎微微一笑道:“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帮派生死战,最后我赢了。”张土虎说的云淡风轻,徐大千却听得目瞪口呆,从小生活在城南的徐大千怎么会不知道“生死战”的含义。
“姐夫你.......”徐大千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土虎道:“就算没有大舅哥要定亲这件事,生死战我迟早要参加,在这个世道,穷苦人想要翻身,难如登天。”
“有了儿子,我总不能让孩子以后和我一样在街头做个痞子,总要想办法积攒点钱财,让孩子读书明理、学点手艺吧”听着张土虎的话语,徐大千只觉得鼻子一酸,但也不知道说什么。
到了张家,徐大千看着张土虎的伤口,所幸三处刀伤并不严重,有郎中给包扎过,徐大千到南苑医馆拿了些治疗外伤的成药,送到张土虎家。
张土虎手里正拿着一个小册子在翻看,见到徐大千拿着成药道:“这南苑医馆的要好是好,就是贵了一点,有一个兄弟血流不止,南苑医馆的止血药粉一洒,血就不流了。”
徐大千说道:“这些药的药材都是精挑细选的,我师傅说每一味药都加了千年灵草,所以效果出奇的好。”
张土虎好奇的问道:“你师父都教你们什么”“读书识字、药草原理、练武修身等等很多的”徐大千说道,“你识字吗”张土虎问道,徐大千回道:“读书写字是没有问题的”
张土虎将手中的册子递给徐大千道:“你帮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我只看得懂图,不认识字”徐大千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青龙帮——基础刀法》,翻开一看,里面有一篇写着基础吐纳功法,还有几页上画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刀。
大概翻阅一遍,徐大千问道“姐夫,这是青龙帮给你的吗?”。张土虎道:“奖励的,堂主说我生死战表现的好,给了我这个册子,让我在家休养的时候看看,伤好以后再教我”
徐大千给张土虎读册子上的内容,可是张土虎对功法运转,经脉窍穴一概不知,徐大千想了想道:“姐夫,我将内息在你的经脉里运转,你记着路线。”
让张土虎平躺在床上,徐大千把手放在张土虎的丹田位置,运功流转经脉,一遍过后张土虎大概能记个一成。
徐大千道:“你养伤这几日,我每天都来帮你,过一段时间你就都能记住了。”
徐大有结婚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九月九。
龙首山医馆建造完成,装修家具一切吃穿用度都准备妥当,只等苏南渊从龙岭回来,就能定日子搬迁了。
徐大千最近没什么事,每天都在南苑医馆帮忙,之后去张土虎家辅助修炼,一个月的日子转瞬即逝,看似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张土虎记性到是不差,徐大千所传的运功路线记得分毫不差,已经能自己独立运转。
等到徐大有结亲的日子,徐大千在家忙碌,听到结亲队伍传回来话,出事了。
徐大千赶到李姓老头租住的房子,发现门口除了徐家的结亲对伍,还有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一个人手拿着鞭子骑在马上抽打着站在地上的徐大有,一旁的李老头已经满头是血的躺在了地上。
徐大千冲上前,一把抓住鞭子,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们家的结亲队伍?”骑在马上的人约有二三十岁,道:“小爷我叫秦耀宗,看上了这个李家的女人,想养在外面,怎么?你们还要和我抢?”
徐大千道:“如果人家愿意,我们自然也不会阻拦”这时躺在地上的李老头道:“我虽然是一乡野村夫,可是也知道礼义廉耻,定了亲的人怎么会答应给人做小”
秦耀宗坐在马上,想要打李老头,可是鞭子在徐大千的手里,用力向回拉,没想到徐大千的手纹丝不动,丢开鞭子,秦耀宗下马,抽出绑在马上的剑走向徐大千道:“真是给脸不要脸,小爷我浪费唾沫告诉你原因,还不识好歹,在不闪开,小心小爷我在你身上捅一个洞。”
徐大千拦着秦耀宗道:“这个亲我们接定了”转头嘱咐大哥进去结亲,道:“大哥你去结亲吧,家里人还等着呢”
秦耀宗听到大怒,指挥手下一帮人向着徐大千就打了过来,这些人怎么会是徐大千的对手,三两下就都到在了地上,秦耀宗看着道在地上的随从,看着周围围观的群众,脸气的涨红。手指着徐大千道:“你等着,这人我不要了,我要你的命。”
等到秦耀宗离去,周围有知道的人说道:“这人是城南首富秦辉的独子,一直受宠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这里吃了亏,这个小兄弟你要小心了。”
徐大千也不顾不上秦耀宗,带着结亲队伍回到了徐家,徐大有和新婚妻子拜堂成亲。
晚上,道喜的宾客四散,不多时就有熟识的人跑回来对着徐大千说:“巷子口不远处有一伙人拿着刀剑,在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带头的人我见过,就是白天那个秦耀宗。”
徐大千听到秦耀宗带着人杀上门来,想起白天秦耀宗恶狠狠的话,出了门就到了巷子口,果然看到秦耀宗带着十几个拿着刀剑的人打听他的下落。
徐大千走上前道:“小爷我在这呢”
秦耀宗看到徐大千,冲着周围人说道:“就是他,弄死他,每人赏银一百两”,一伙人挥刀就杀了过来,显然这些人和之前的那些随从不是一类人,刀法狠毒,刀刀致命。
秦耀宗道:“小爷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弄死你全家”听到秦耀宗这句话,徐大千彻底怒了,不在隐藏实力,运转秘法,周身宝光显现,刀剑劈在身上竟然被反弹开来,徐大千身形变换,双手擒拿之间,十几个人双臂变形倒在地上,徐大千一把抓住秦耀宗道:“我从未遇到向你一样狠毒无情之人,你想要我的命,那你就先死吧”
一掌下去,秦耀宗的胸腔就塌陷了下去,丢开秦耀宗,看着躺着地上的众人,万千思绪在脑海闪过。“只能去找师傅了”徐大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