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这是怎么知道的啊?昕沂自己都不知道瑶姐生母,呃,准确的说父母应该是知道的,但是父母没跟心医说过啊。
但瑶姐也说过,父母跟她说过生母名讳,若能脱身,回头跟瑶姐对对便可知真假,空水如别有所图,那按说此事上不会欺瞒自己。
而且如今就算空水踢爆自己秘密,看她选择在这般私密的环境里摊牌,再依言语间的措辞观之,应该仍能当是友军。
昕沂终究问了出来:“不知大师为何知?”
好奇自然是有的,但也不全是为了好奇,毕竟空水所图之事必然不小,这话问的更多是借机想知道空水有何依仗或底牌而已。
“王少主,若论前后因果,恐需秉烛夜谈方可。你只需知我陈家女子,自有一项许多世人不知的血脉传承即可。”
昕沂只能做洗耳恭听状,终于知道当自己与对方信息不对称时的感觉有多挫败了,幸好空水似有所求,而且自己真没有祸害过宁国,又有瑶姐这层亲戚关系,这宁国的高手怎说都得给自己这个亮金大派少主些脸面吧。
空水边说边迈步上来与昕沂并排坐下,新皇之母与眼前红人,又都暂无官位,聚在一起商量个事不奇怪,估计也是不想让外人看出什么异样吧。
人落座,入昕沂耳却又是一个惊天秘闻:“呵呵,亦因这血脉传承,我陈家女子,便属怀璧其罪罢。赐姐姐助我求过神眷,呵呵,王少主,你可知,这个神眷,便是宁氏显存爷爷亦及不上?”
“啊?大师武道的高度,原来已达世间两位武神都需侧目之境?”
这基准提的。。。越说越高,昕沂怎么能听懂,只能顺着夸夸来捧场。
“武道?侧目?唉,说得也是,便算我陈家女子自有独辟蹊径之能耐,又怎可凭此得神之侧目呢。”
“小子驽钝,还请大师莫要与在下打哑谜。”
“王少主是看出瑶华左右为难,焦急着知晓答案罢?”
呃,我没有,我真看不出,昕沂就很愁,聪明人对话能跳着说,但真不能跟神神叨叨的论武道、说禅机。
不好搭话,就闷闷点点头,看你如何继续。
“神,应是都喜欢俯瞰众生罢,便如划好道给你后,他就会远远离开,再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他设好的局里,让世人谓之神迹。
也为此,放心,瑶华败不了那么快。”
“大师意思是义盟首领,那位武神插手了这场比试?”
这特喵的瑶姐要是败了,那自己的剧本可就真完犊子了,就算凌金粹也可以击败筱妹妹,但问题是他可没说要跟筱妹妹打一场,今天自己这金手指要不回来,那岂不是要继续纠缠着筱妹妹?
我可不是渣男啊!
“呵呵,确是,且败者不定有生命之危哦。王少主,你家对瑶华,倒也算情深义重,此次,是否亦要挽狂澜于既倒?”
“大师,能否打开天窗说亮话。在下实不知瑶华身世,且若依大师所言,姑且信之,可大师言之是瑶华小姨,难不成还指望我这区区一介武侯能拦着最高武力所布之局?”
既然空水继续拔高危险程度,昕沂只能选择质疑,虽说空水应别有所图才会如此跟自己摊牌,而且大几率还是友军,但一直说些自己听不懂、想不通的也没法继续谈下去。
好把音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
“咦?王少主不知瑶华身世?空水唐突,能否让公道儿细瞧君身?”
“大师,君子坦荡荡,但请观之。还有,仍称在下王长老罢。”
又是看我?瑶姐那个凝眸验真为她们家的祖传之技?看就看,我真不知道,再说我也一直没承认我是医心坛少主啊。
哎呀,当看到空水弯腰抱起那田园犬时,昕沂才反应过来公道儿是指这狗狗,这名儿起的,乍一听谁不以为是说看我给她寻个公道。。。
幸好,不是要我抱,你抱着就好,看就看吧。昕沂心中暗自庆幸,实在有些接受不能将田园犬当宠物。而且这田园犬虽然没有大型犬那么大,但若说小,却又没有所谓萌宠那般细小体型,若非它主动贴靠上空水的臂弯,想怕体态柔弱的空水双手都没法将它抱起来。
咦,好像想岔了,对啊,空水言下之意,难道说这狗狗也会武道?这不可能吧?
昕沂眼睛的焦距不变,还是礼貌对着空水手之所至,也算掩盖着心神不宁;对面空水抱着狗狗起身后,似乎开始也不顺利,总之昕沂顺着与狗狗对视后,那狗狗立即低吼一声,如临大敌,感觉就是毛都炸了。
倒是空水顺着毛撸了撸,低喃几声,似乎听到溆王、遗赠什么的,好歹安抚了炸毛的狗狗。
不懂发生了什么,昕沂想想,能相互成为友军,自是要互相示好,反正不排斥狗狗,它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应该也没啥攻击性。于是,伸出手,心中默念喜欢宠物喜欢宠物,脸上应该带笑了吧。
想来公道儿肯定听空水话的,既然给它顺了毛,那么肯定不会乱攻击人,果然空水还没抬头,公道儿倒是先伸出前爪子,似要抱抱,甚至还腆着舌,哈哈呼气。
从空水给它顺毛到昕沂伸手,估计也就三四秒的间隔,空水估计也想不到自家宠物这么轻易就被外人哄顺溜了,愣怔了下,看到昕沂伸出的手,下意识就将公道儿递给了昕沂。
昕沂实在是没养过宠物,叉着公道儿的两前肢,提溜起来,抬到自己眼前,笑嘻嘻的大眼看小眼。稍停一会,又转单手环抱,换成上下对视,腾出另一只手摸摸它的狗脑袋。
都说狗狗是人类的朋友,昕沂虽然有些装模作样,但自付自己还是很有善意的,它应该能感受到吧?果然公道儿总体还是很温顺的,甚至连眼睛都眯了起来,甚是享受的样子。
鉴于空水似乎愣怔中,昕沂也不好将公道儿塞回给她,感觉相互看得够久了,就将它放回地面,带着提醒的问了声:“大师,如此这般,可还行?”
可不想便是这一声,空水一个激灵,感觉被无端破了淡定的仙气样,兴奋道:“阿溆你看到了嘛?原来,你是对的,我亦没错,邀天之幸,终不负你所托。”
昕沂一头雾水,不过傻子也看得出来自己无心之举让空水大师感到极度舒适,那就趁热打铁捧捧她,免得一会不给自己找筱妹妹要回金手指,说不定还能帮帮瑶姐。
“大师明鉴,在下冥冥中确系与筱,兴连帝有些渊源,真心不曾欺瞒。”
“有此大礼,足矣。哈哈,更遑论筱儿本就倾心于你啦。”
“大师,小子与兴连帝,恩,能否勿论,亦莫涉情爱之事?有这渊源,于我,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空水斗胆,敢问多一句,王,长老有否倾心于瑶华?”
“亦未曾!”
“可真?”
“是,在下另有心仪之人。”
“哈哈,果然,我陈家女子,皆背负着无法挣脱的命运。”
“大师可否明示?”
空水停了停,看看台上,昕沂跟着也将目光投回台上,只见凌金粹仍在酝酿,瑶华没有再进攻,看似气定神闲,估计也在准备,等着大招对轰。
“王,王长老,请原谅老身前番诸多遮掩和欺瞒,实因干系重大。今日方知,原来哪怕往昔罪孽深重,我们求神解脱不如求己。”
“大师言重了啊!”
“无妨,且听着便好。既然王长老你已多次求问,那也该让你清楚这一切的渊源罢。往后,只求王长老,谁若好心待你,你心便待谁好,可好?”
“大师,恩德有报,我是信的。”
“我与赐姐姐出身义盟天道派,瑶华生父即为天道派现任门主龙吟凤哕满笑宇。
天道派只有一项辅习功法超绝,天下皆知为驯兽辅习;而天下不知的,仅凭一项超绝辅习便能屹立义盟第一大派百年,乃因有了我们陈家女子。
我们的血脉传承独辟蹊径,除却天道门主,恩,估摸两神亦知,余下想怕无人可知。毕竟若有人知,必遭天道派追杀,甚至可能爆发神战。
王长老,可记得我前番所言,是否还是不要知晓的为好?”
“大师尽请明言。在下坦白,小子确系医心坛少主王昕沂,大师略略琢磨,咱家名便知,乃有谐医心之意。家父清心道人曾语我,随心而至,率性而行,天下行得,可不怕天道派呢。
再者容某厚颜,无论瑶姐与筱妹妹,皆曾垂青于我;若依大师所言,她们皆背负着无法挣脱的命运。小子无以为报,便念着尽全力试试,让那定生死的诸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不单不怕天道,还将弑神么?呵呵,也罢,今日与君一席所得,空水亦大出意外,赐姐姐为我替罪,阿溆为我筹谋了那许多,既得王少主坦承,那,便请昕沂少主听好了。”
因为我也相信,你说的万水千山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