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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定风波●自春来

神应有悔 好黑凤梨 3293 2024-07-06 09:58

  昕沂瞠目结舌的看着霜儿就这么忽悠了康健令等四位武师,自家妹子的剧本可不能拆台,便默默在旁看戏。

  不过听起来霜儿说的似乎是一些武道经验?这小丫头是玲珑剔透的人儿,估计话里话外都暗藏着一些修习武道的术语罢?

  确实,话说回来,能忽悠别人,到底还是有着一定的硬实力才可行吧。霜儿带着些威势,在四人表态愿鞍前马后追随后,爽利的一一对四人进献之物事诸般点评,还老实不客气的唤了些学员进来将能使用的都用在提升功力上。

  康健令等四人还乐的不行,似乎被实力高于他们的霜儿点评,乃至使用他们的东西是件极开心的事情。那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说的就是他们吧。

  昕沂不懂修炼只能靠猜,这一番操作下来,估计霜儿回头也会给他们些好处吧,不然不会直接拉为同僚。想来打一棒给个甜枣应尚可接受,但开始肯定会挺疼的,默默给康健令他们都点了根蜡,暗自念叨罪过罪过。

  也曾被昕沂点过蜡的筱竹,相信一样是糊里糊涂的。丁长老早已将舞台让给霜儿,退到筱竹后随侍,自是不好说甚么话的。

  于是,小姑娘跟昕沂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霜儿就这么空手套白狼般的收了四位武师。

  神游天外,或许也并非昕沂的专利。

  请看石上藤萝月,已映洲前芦荻花!

  这。。。这么强的么?四位!武师!

  能说什么?这近两天的收获,抵得上之前自己为着那缥缈的希望,奔忙近两年间所收纳的良才。

  诸般努力,比不过强人的登高一呼,磐石已去,曾愿如蒲苇般坚韧的支撑之心,原来根本不值得他人高看,那怯怯女儿心思,只能寄存于某处书笺罢?

  所幸,从今往后的记忆里,便有了希望的颜色吧?

  丁长老刚刚还偷声给自己说了,若他没提前设阵,这四人估摸一个都胜不过。霜姐儿别人不晓得,自家一路上便是拉着她说些闺房趣话,也习些她教的小玩乐事儿,哪有那几人话里话外暗示她背后的甚么师长?

  自家梦里所有的依恋,循着她摆出那长姐如虹般的气势,让自己这坚强了多年的嫡长女难得生出了一丝依恋,便在定议出发前那脑门子一拍,信了她能护着自己周全,如此不问缘由的信任,歪打正着,也算无意中卖了个好吧?

  让四位武师诚心折服,自己不多的武道知识里,五倍数能让高一阶犹豫,十倍方能抗衡高一阶,尚能想象的,也就是深深羡慕三位哥哥所得的武侯了。

  其实身为嫡亲的皇室血脉,自己不是没见识过高端武力,父亲应该是武侯吧?只是父亲仅留下了音容笑貌,听妹妹说还偷眼见父亲曾给自己寻二伯算过,算武道天赋么?皇爷爷和文爷爷更是只能仰望的存在,长辈距离自己,实在太过于遥远了。

  也难怪自己当年听闻母亲论起葛俊峰那贼子,心是喜的。

  差不离的年岁,众人侧目之姿,需自己仰望才达到的境界;不但是个可以撑起家的,更是个通心意的人儿。

  借着初初相看,短聚间知晓最重的聘礼即是皇室对武道技艺的渴求,更是拿了所谓的不传之功法,亲向皇爷爷叩首求亲,并宣称自愿担待,让未过门的自己先行习之,不传他人即可。

  宁国姻亲满天下,自是有信誉的。皇爷爷未留难,交付给了母亲。自己看这功法之说明,自以为满足了揣着小心的日常,又可凭着勤修打好高楼之基础,以待日后爆发。

  自己本就蕙质兰心,他这般善待、成就、般配于我,不不,或许在皇爷爷眼里,自己都已算高嫁;感其情分,琴瑟和谐自是必须,在这以武为尊的世道,他日自己技艺有成,哪怕舍身也愿助他成就大派之主。

  为得,便是让世人记得,自己,是溆王之女,英雄之妻!

  曾是那么的满心期待、诸般憧憬,一场瓢泼大雨便灭掉了所有的期翼;一片心意,抵不上那冰冷之图。甚至这所谓的不外传功法蕴袖劲,亦是被霜姐儿点出关键缺憾,方才惊觉哪怕那贼人一直不发难,自己嫁过去,也必是处于被拿捏的境地。

  自己万般小心,却早已落入贼人之算计,想来实属是身无长物,背无靠山,无法让那贼人多掂量几分啊。

  恩,或许,此身便是长物罢,否则,皇爷爷亦不会依然留着自己,以待那贼人回心转意吧?

  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图。

  元弘二十一年春,那场淋漓的雨势,可是将甚么泥泞都翻滚出来么?

  及至夏初,那颗心儿已低入尘埃,不过是长久以来的昂着头,尚残留着几缕呼吸的时节。天可怜见,就这么遇见了那位貌似清冷,却仿若艳阳般暖和,在自己如稚童般的试探下都未曾着了恼,看透自己偷偷筑起的壳,轻轻抚慰着自己的霜姐儿。

  然则,霜姐儿此等高人,哪怕闺趣间也都尚有小女儿神态,自己跟她已是刻意接近,却不露口风,亦不会无所图罢?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身为武侯,国之栋梁,帝王家里谁不敬为上宾,各自渴求?霜姐儿只需露个口风、展个风姿,哪里轮到自己?

  三哥他外祖家的小舅父,都得借个由头方可入青林助他,才不会惹得他人非议他青林初初便是两武侯坐镇;

  若论女子,八妹九妹亦是,其执掌的学院也已可招新,只是未曾大张旗鼓,加之其父乃是跟随石相行商的十叔,家境富庶,去之必然首位长老以待,何须顾及自己诸般心思善待父亲故旧?更遑论霜姐儿若承了两位妹妹情分,登高一呼,想来趋之必众!

  如是观之,自己何德何能,在父亲抛下妻女之后,还有这般幸运哉?

  差或父亲病榻前那为我铺路的话儿是真?可自己曾细问过招新处多人,霜姐儿当时可是在校场露相过多日,其兄亦言之计较多日方才择定筱竹学院的,必不会是父亲故旧。

  定是自己当时察言观色,尊着霜姐儿的兄长,见猎心喜,直接允了其兄长任个闲散要职,才让她如此尽心罢?

  咦,也不对哦,妹妹如此实力,兄长哪怕明面不如,自己这些微道行,焉知他不也是扮猪吃虎?

  念起这王长老,一路行来,似乎并未有甚么实力展示呐。连那鲁依乔进阶的贼人,都已入了他房内,却还是霜姐儿赶去制伏的。

  偷眼望去,是有着剑眉星目,举止间也极为温润,言行颇有翩翩贵公子风范,待在其旁边,舒适。

  不过听其最初诉说需顾及家业,那便是有着不少家长里短,面色上略显愁绪,心似有郁结,自然也就说不上面如冠玉,不是高门贵户女子深闺梦里人的样貌呢。

  嘤噫,自己想些啥呢?

  咦,是哦,细细想来,平素王长老之处事,皆是顺着霜姐儿。倒是前番历练,许是他在成田县有所求,寻个由头会霜姐儿,密语一番后,霜姐儿方才跟自己提议带着学员历练呢。

  如此行事,倒也真是个公子哥儿,有所求,便寻着那能满足其所求之人。

  细细回想,初相见,初闻音,还似有一句身有所长,心有所喜。。。身有所长,霜姐儿证明了;

  心有所喜,其后说辞借的是喜闻自己乃是姑娘家,好照顾霜姐儿的由头,现在明明是霜姐儿护着自家,那么,或许。。。其所喜,便是其所求?

  昕沂在欣赏着霜儿现场演绎论演员的自我修养,唤来学员,指着康健令等人带来的物事,一一吩咐如何使用,顺带着在取用的学员出了大堂后,将一些优缺点,与康健令四人哪位比较契合都分别点出。

  想来,自家妹子一定跟瑶姐看过不少书,那般头头是道的气势,让康健令四人不住鸡啄米似点头呢。

  看得久了,似感觉背后有异,回转头,却没啥变化,依然是筱竹无声无息的立在自己身后,未发觉有何危险。

  再想想,霜儿哪怕在忙着忽悠,大多时候还是望着自己,都未曾提醒,或许只是自己身前身后动静差别太大而已,就此觉得有些异样吧?不由哂笑摇头,霜儿这小精灵,说好的高手高冷范呢?

  此时看着前方美人如画,昕沂却不知佳人也在后方看着,留下那已稍显宽广的背脊,温润的装饰了高人风范,可成就了别人眼里的世无双?

  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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