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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相识

一叶一剑杀天下 冰雪新天 4162 2024-07-06 09:58

  第八回相识

  此日,风清气爽,阳光洒在低矮的草丛中,绿色似乎变成了金色,虫鸣声、鸟叫声一阵接着一阵,上官天衡历经昨夜的情绪波动,心里已经平复了不少。没走一会儿就觉得肚子咕噜噜直响,想着得走出这片山岭,到了大道上才有酒馆面摊之类的,等填饱肚子,再去找那位表哥的心上人。

  于是,一跃而起,展开轻功,向前狂奔。不一会儿,就出了山间,来到一条大路上。

  上官天衡看了看,有一个小酒馆,还有一个包子铺,便摸摸自己的肚皮:“先喝两碗酒再说。”

  刚要进门,就听见一个清冷纤弱的声音:“老板,我身上没有钱,可以先借我一个包子吗?等回了家,我让人给你送钱。”

  老板一听,先是一惊:“这年头怪事还真多,居然还有漂泊在外跟人借饭吃的。”但到底是个热心肠的人,又说:“罢了,看姑娘的穿着也不像街头的小乞丐,我就送你一个先吃吧,别饿坏了。”

  姑娘来到了一声“谢谢”,刚想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包子,谁知被一个大汉从中间劈手夺了过来。那大汉举止放浪:“姑娘,饿了,想吃包子,找大爷我呀。”旁边跟他一块儿的人,都哈哈笑起来,都言:“大哥,又有美人相伴了。”

  这大汉一听更乐了:“美人,跟我回去吧,大爷好好疼你。”说着,便伸手过来要抓这姑娘。

  那姑娘一直也不答话,面无惧色,见有手要碰自己,轻轻一退,用袖子一拂,大汉便摔倒在地。周围人都是一惊。

  那大汉冲着自己的手下,叫喊道:“还不给我上。”

  于是,几个大男人一起向着姑娘扑过来。这姑娘也不焦急,只在扑过来的人之中躲躲闪闪,偶尔伸手一挥,便将近距离的大汉扇倒了。只半盏茶的功夫,这些大汉都滚在了地上,一个个喊疼叫娘的。有个大汉忙趁着停手的间歇扶起为首的大哥道:“大哥,咱们走,快走。”一群人灰溜溜地奔出了包子铺。

  这下,可苦了包子铺的老板,对着被那些大汉压坏的桌椅,打碎的茶碗,叫苦道:“我的桌子、椅子,可怎么办呀?”

  姑娘看了包子铺被毁成这样,心下不安:“大叔,等回了家,我让大伯和兄长来赔你。”

  老板没好气地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呀?”

  “是真的,现在就赔你。够吗?”上官天衡进门边说边便掷给老板一两银子。其实,他早就站在门外了,本来那大汉口出脏话的时候,就想出手了。但一想二师父说的话,就先止住了。果然如师父所说,这姑娘身负武功。

  老板得了银子,乐得心花怒放:“够了,够了,我再送你几个包子。”

  上官天衡也不理他,向那姑娘:“姑娘昨晚不辞而别,我挺担心的。”原来,这姑娘就是被“笑面狂”带出青龙门的云清兮。

  云清兮对他的出现也很诧异,不过她一向不愿问别人什么,便道了一句:“我没事。”

  这时,包子铺的老板将装好的几个包子送了过来。上官天衡随手接过来,知道云清兮也饿了,说:“我们先在这里吃些东西,然后,我告诉你怎么回青龙门。”

  云清兮没有到过扬州城,况且这又是在扬州城几百里外的大道上,就更是不知东南西北了。昨晚在山里用轻功飞了好久才辗转到这里,早就饿了。看着上官天衡把包子递过来,也不多想什么,只说一句:“谢谢”,便吃了起来。

  上官天衡让小二上了两碟小菜和一壶酒,就着包子吃起来,是时不时地瞥一眼云清兮,心想,这姑娘举止从容,遇事不骄不躁,没有半分富贵人家千金小姐的娇气柔弱,表哥的眼光着实不错。再一想,她明明身负武功,为何我抓她时,她不做任何反抗呢。还有她的武功似乎并非出自江湖熟知的门派,所踏的步法倒与自己的“骤雨打芭蕉”颇为相似,不知是江湖上的哪一门派。转念又突然想到,昨晚表哥说她身子不好,我瞧她脸色是有些苍白······罢了,罢了,我瞎操什么心,还是快把她送回青龙门,免得表哥担心了。

  想到这里,开口赔礼:“姑娘,在下当时被逼无奈,才要对你出手的。吃完饭,便立刻送你回去和家人团聚。”

  云清兮并不理他这句话,却问:“你知道从这里如何去岳州吗?”

  “姑娘此话怎讲?可是想要去岳州?”

  云清兮不答是也不否定:“你若知道,请告知我。若不知,我再去问他人。”

  上官天衡听了这冰冷的话,觉得自己多问了,便回道:“岳州是朱雀门的所在地。水路由扬子江一路转入荆江,到了洞庭湖,自也就到了岳州,至于旱路,出扬州城,到滁州,经庐州、黄州、赤壁、铜陵、九江等好几个州县,也就是由淮南道入江南道中部。其间有着上千里路呢。”说到这里,侧眼瞧了瞧云清兮,只见她脸上没有半分艰难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暗道,好一个心如止水的女子,大师父当年若是像她一样,凡事不惊不变,也不至于有现在这么多困扰。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看她。

  “不管多远,我都要去一趟。”云清兮淡淡地说道。

  上官天衡一听又是一怔:“姑娘可是要自己孤身一人去岳州吗?那当真危险得紧。如今神魔之约在即,敬鬼教横行,正邪势必会有一场较量,姑娘是青龙门的人,魔教岂能不动你分毫呢?”

  “我只是随大伯来此找些东西,可不是青龙门的人。再说,魔教便怎样?你不也是魔教的人吗?”

  上官天衡虽然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别人把他当坏人来看,但是听到这话从云清兮口中说出,心里异常心痛和愤怒,端起桌上的一碗酒,猛灌下去,冷冷地说道:“姑娘若是觉得在下是无恶不作的魔教妖徒,大可现在就离开,但凡我有半个‘不’字,叫我不得好死。”

  云清兮听了这话,知道他是在怪自己刚才的话,也不在意,直言:“我正要离开。”说完,放下手中的包子,就往外面走。

  这时,突然听见几个正在吃酒的商贩聊起来。

  一个商贩说:“你们听说昨晚青龙门回生令被盗的事了吗?”

  另一个商贩接着:“这还用说,一早从城里出来的时候满街都在议论了。那盗镇门之宝的竟然是上官门主的长子,听说他几年前与魔教勾结,下毒暗害自己的二娘和弟弟,已经被上官庄主逐出了家门。”

  云清兮站了站,听了两句话,联想到昨晚上官鹏程和他长姐的话,明白了过来,也不多想什么,走出了酒馆。这边上官天衡却跟没听见这些话一样,连饮了几大碗酒,又将自己的酒囊装满了,扔下一块儿银子,也跟了出去。

  远远地看见云清兮正在向过往的商队打听什么,上官天衡心中生疑,她究竟为何要孤身一人去千里之外的岳州。表哥知道这件事吗?我是不是该护送她一程呀?可又一想,刚刚那些该死的商贩如此议论我,她一定觉得我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教妖徒,怎么可能让我继续呆在她身边?但她是表哥的心上人,又是被我和二师父挟持出来的,倘若有个万一,我可真是难辞其咎了。想到这里,便打定主意,不能让她只身跑去千里之外。

  这边云清兮打听好往扬子江渡口走的路,便向前而行。上官天衡怕她拒绝自己的好意,或者又以魔教妖徒之类的话攻击自己,就只在她身后静静地跟着。云清兮知道他跟着自己,也不多说什么,依旧走自己的路。

  如此走了两三个时辰,太阳差不多已经到了头顶,上官天衡倒有些口渴疲惫了,看着眼前的云清兮步子也慢下来了,暗想,我原只想她功夫奇特,却不料内力也如此深厚,走这么长时间的路,都不用休息。

  又行了一会儿,便看见一块儿偌大的石碑上刻着“扬州”两字,一队一队的商贩络绎不绝地赶着牲口前行,茶馆酒肆也比之前多了好些,而且夹杂着不少的叫卖声,好不热闹。原来已经走到了扬子江渡口通往扬州的官道上。

  这时,远远地看见了几个身着青色布衣的少男少女正在向来往的商客打听什么消息。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表哥慕容祥。上官天衡一瞧,就知道是青龙门在找他的踪迹,却也不以为意。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瞒天过海地逃跑早就轻车熟路了。

  上官天衡看见表哥手里拿着一张女子的画像,仔细地询问着一个小贩,那小贩摇了摇头,就走开了。慕容祥一脸的失落,稍停一下,又去询问周围的人。

  上官天衡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九年前,父亲拔出剑来要刺向自己的时候,表哥冲了进来,给自己求情。父亲最终不答应,表哥没办法,就牢牢抱住了父亲的腿,要自己快些逃跑。否则,自己早就到阎罗殿去当小鬼了。这次事出无奈,拿住了他的心上人,他一定又生气又焦急。还好,这姑娘并未受什么伤害,她再往前走几步,想必表哥就能瞧见她了。到时候,两人相拥相抱,就可以开心地携手而归了。只是跟这未过门的嫂子也算是认识了,却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好像昨晚有人叫来着,但是人多嘈杂,自己也没听清楚。想到这里,忽然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惆怅感,好像有些舍不得这姑娘一样。随即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脑袋:“我在瞎想什么呢?”回过神来,却发现一直跟着的这位表嫂竟凭空消失了。

  上官天衡大惊,左右前后都看了看,人群中就是不见一位白衣姑娘。而那边慕容祥带着其他的师弟师妹马上就要询问过来。

  上官天衡来不及思索,转身隐到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侧面。青龙门一行人经过马车时,只听得有师弟骂道:“魔教里没一个好东西,打不过咱们了,就会挟持人。”紧接着又有一人道:“就是,他可真是青龙门的耻辱,武林正道的败类。”

  这时慕容祥义正词严:“住口,有些话长辈们可以说,咱们可不能随便说。”

  那几位师弟师妹听着大师兄严厉的话,都赶紧住了口。

  上官天衡听着师弟师妹骂自己,心下难过,但是转而又听到表哥含蓄的维护自己的话,心里又不免一阵感激,想着,表哥待他的这份挚诚可比亲兄弟要强多了。

  不一会儿慕容祥带着人已经走远了。上官天衡从马车侧面走了出来,向着四周环视了一圈。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路边的大石碑后面转了出来,瞧了瞧正在远去的慕容祥等人,转身继续往前走。

  上官天衡这才明白:原来她躲到大石碑后面了。看来她真是打定主意要只身去岳州了。可是究竟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去那里做什么呢?尽管对她知之甚少,但毕竟是自己将人家带了出来,只能叹息一声,继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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