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十年五月中旬,南宋皇帝宋高宗接到顺晶刘锜的告急军情,连下数诏给岳飞,命岳家军火速支援顺昌,同时表示允许岳飞举兵北伐,收复失地。岳飞接到诏书,即先派遣张宪、姚政二将率兵东进牵制金军,以解顺昌之围,随后亲率岳家军主力北伐中原。
张宪、姚政回师途中接到岳飞将令:顺昌既已解围,二将速领兵折向西北,抢占蔡州,以牵制金兵,岳家军主力随后前来蔡州会合。
张宪把将令给将士们听了,听见岳元帅已经出兵北伐,又听说梁兴、孙彦等将领已率游击军已经渡过黄河,深入到了金兵后方,结合反金义军,正在不断骚扰金兵供应线,全军士气大振,高呼拿下蔡州,迎接岳元帅到来。
张宪立即传令全军向蔡州进发。
岳家军行军神速,两天时间便赶到了蔡州城下。
此时,金军兀术在顺昌败于刘琦后,自己与龙虎大王突合速退回开封,命韩常守颍昌府、三路都统阿鲁补守应天府,企图负隅顽抗,而守蔡州的,是刚在顺晶战败的金兵将领都统翟瞿彀英,刚从失败的阴影中还未出来,便听见了岳家军兵临城下的消息。
张宪军刚到蔡州城下,便摆开阵形,有准备攻城之势。
城内的瞿彀英慌忙迎战,当看见城外的并非岳飞亲自前来,心稍安定,一面组织士兵加固城墙,一面派人出城求救。
为了一探这支岳家军的实力,瞿彀英派副将麴弘济出城迎战,交战没几个回合,便被张宪砍断一条胳膊,在众军士拼死下抢回一条命。
瞿彀英大怒,又派出一名千夫长和十名百夫长出城迎敌,千夫长被姚政斩于马下,张宪挥军杀来,十名百夫长被杀死六名,出城的金兵死伤过半,瞿彀英只好紧闭城门,再不敢派一兵出城。
岳家军一向也出奇制胜为名,张宪与姚政商议,决定马上准备攻城,以防止金兵援军到来。
张宪一面排兵布阵,一面叫潘豹抓紧运送军粮。
萧灵儿和瞿冰如被安排粮草押运,跟在张宪大军后面,张宪兵贵神速,提前一天到了蔡州城,萧灵儿和瞿冰如在粮草押运官高和成带领下,押着2万石粮草一路走走停停,离蔡州还有半天时间,部队来到一座山前,田中成道:“我们离蔡州已经不远了,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再出发。”
萧灵儿看了看周围,对高和成道:“将军,我看此地地势险要,恐不能在此停留,粮草是军中最重要的物质,可不能大意。”
高和成看了一眼萧灵儿:“你小子好大的口气,来军中才几天?就学会教训长官了,再说我们打的是岳家军的旗帜,哪个贼人敢来,而岳家军士兵每人通常带有三天的粮食,以便行军打仗,所以我们休息一下再走不迟。”
瞿冰如了过来,对萧灵儿道:“我们这几天待在岳家军里,从将军到士兵,都和气可亲,从没有看见有这样的将领,别理这人。”拉着萧灵儿去了一边。
萧灵儿还想说什么,看见所有运粮的士兵都或靠或坐在地上休息,对瞿冰如道:“你忘记我们被潘豹伏击的事了吗?此处是一个交界地,在这个时期,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瞿冰如看着萧灵儿,笑而不语。
萧灵儿被看的不好意思:“怎么一直看着我呀!”
“看不出来,在军队了呆了一段时间,竟然长大了。”
听见瞿冰如这样说,萧灵儿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下:“你不要笑我。”
瞿冰如笑道:“我一直在观察你,王叔叔没有说错,你有大将之风,未来一定会成为国家有用之人。”
萧灵儿看着瞿冰如,虽然穿着男儿装,但掩饰不住她的天真可爱,回想着一路走过的日子,看见瞿冰如所经历的事情和帮助自己,心里一阵感动和难受,一把抓住她的手,心里有什么话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见萧灵儿抓着自己的手,瞿冰如吃了一惊,抬头看见萧灵儿正在看着自己,脸一阵发热,慌忙把头扭开:“你……你看什么?”
萧灵儿回过神来:“我在想你穿女儿装的情景,很好看。”
“比现在好看吗?”
“比现在好看。”
“你意思是说我现在不好看了?”瞿冰如把手从萧灵儿手里抽出来“现在不好看那还看什么!”
萧灵儿一时语塞了:“不是……我是说……都好看……”
看着萧灵儿这个样子,瞿冰如笑了起来:“傻瓜,逗你玩的,咱们现在不是在军队里嘛,等不打仗了,我就换回女儿装,让你天天看。”
萧灵儿一把把瞿冰如抱在怀里:“嗯,等不打仗了,我们就回金银岛,一起打鱼练功。”
听见金银岛,瞿冰如又想起了爹爹,眼里噙着泪水。
萧灵儿道:“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你爹爹。”
瞿冰如咬着嘴唇,紧紧抱着萧灵儿,此时此刻,瞿冰如心里的亲人,只有萧灵儿了,这个偷她马,又救她的小乞丐。
“有人来了,大家快起来。”
一个士兵大喊的声音惊醒了所有在打盹的人。
萧灵儿和瞿冰如看去,只见前方路上出现了一彪兵马,大约有三、四百人,前面有七个骑着马的人,都手拿刀枪。
看见此股兵马,田中成翻身上马,领着五十名士兵走上前去,
高和成把手中长枪一指:“你们是何人,来此作甚?”
对面走出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一名脸色腊黄,手拿青龙刀,身披战甲的武将,对高和成抱了一拳:“敢问将军是岳家军吗?”
高和成把头一抬,语气高敖的道:“多此一问,没看见后面大旗吗?”
来将呵呵一笑:“听说岳家军人人和善,谦虚待人,我看你们是借着岳家军威名,冒名假扮的吧。”
高和成大怒:“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岳家军岳元帅帐下先锋官张宪将军部下的押粮官高和成,识相点就赶紧滚开,不要拦我们的路,不然把你给砍了。”
来将哈哈大笑,手中青龙刀一举:“不知高低的狂妄之徒,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信了吗?来来来,我看你有几斤几两,敢来冒充岳家军。”
高和成大喊一声:“给我上。”
身边士兵抬头看着高和成:“将军,人家又没找我们麻烦,我们干嘛去惹别人。”
“是呀将军,我们是运我们的粮,他们走他们的路,各不干系。”
高和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开口大骂:“你们不听将令,回去把你们全都斩了。”
萧灵儿问旁边一名士兵:“这个高将军什么来头,为什么如此凶恶。”
士兵道:“这是朝廷派来监管粮草的将官,并不是岳家军,在岳家军里,不可能有此人这样的作风,胆敢这样目中无人的,早就被革职或砍头了。”
“喔,知道了。”
萧灵儿对瞿冰如道:“看,这家伙马上要吃苦头了。”
高和成看身边士兵一个都不动,挺着手中长枪,向来将冲去。
来将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看见高和成的长枪来到面前,手中青龙刀一格,只听“铛”的一声,高和成手中长枪差点脱手飞出,身子在马背上晃了几晃才坐稳,脊背直发凉。
来将身后几名汉子哈哈大笑。
来将手中青龙刀一指高和成:“你不是我对手,换一个人上来。”
高和成左右看了看,除了萧灵儿和瞿冰如,身边都是士兵,只是因为出发前自己夸下海口,说押运粮草小事一桩,他一个人便可以搞定,所以没带其他人,潘豹不放心,派了萧灵儿和瞿冰如一起来,可导致了高和成的不满,认为潘豹小看了他。
萧灵儿看见此将狂妄,对瞿冰如道:“我去会会他。”
瞿冰如道:“小心,这人的刀法和使用的武器不简单。”
萧灵儿点点头,催马上前来,对来将行了一个礼:“将军神勇,晚辈斗胆前来请指教。”
来将看了一眼萧灵儿:“你这娃娃倒是懂礼,可是我手中刀可不认人。”
萧灵儿笑了一下,嘴里说声:“前辈看枪。”一招“星罗满天”,紫虹枪闪出朵朵枪花,飞向来将前胸。
来将噫了一声,这小子枪法奇特,出手不凡,手中青龙刀拉开架势,只见一道青光,封住了萧灵儿的枪花,接着刀锋一翻,青龙刀带起一股风,斩向萧灵儿颈部。
萧灵儿枪尖忽地一转,奔向来将握刀的小臂,来将只好把刀一收,让开萧灵儿枪尖。
萧灵儿左手收回,右手回握住枪杆后部,紫虹枪枪尖画了一条弧线,转向来将喉部,这是惊鸿枪法里面的“影月流光”。
来将心里大惊,身子向后一仰,后背贴在马背上,才躲过这一枪,左手一提缰绳,身下战马后退了几步,来将坐稳身子,对萧灵儿道:“小子,好枪法,再来。”说着右手一翻,手中青龙刀发出一阵嗡嗡声,准备向萧灵儿砍来。
“夏侯将军,且慢动手。”
随着声音,一个手握长枪的汉子拍马冲了过来,对来将道:“夏侯将军且慢动手,等我问这小兄弟几句话。”
汉子对萧灵儿道:“敢问小兄弟使的可是惊鸿枪法,王顺将军是你什么人?”
萧灵儿看着面前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后面的瞿冰如拍马走上来,对汉子道:“你可是李诃将军吗?”
汉子大吃一惊:“你是……”
瞿冰如高兴的叫起来:“你真是李诃叔叔,我是冰如呀!”
李诃盯着瞿冰如看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冰如,越来越漂亮了,我都认不出来,哈哈哈!你怎么会在这里。”
瞿冰如把去杭州的事及自己受伤,然后在刑场看见李诃等人被人救了的事说了一遍。
李诃听了直点头,当听见瞿冰如说在刑场看见自己要被砍头而无法出手相救,懊悔不已,又看见城墙上的人头以为是自己时,李诃哈哈一笑道:“傻丫头,当时你受了重伤,怎么能救得了我,不过。”李诃指了指刚才和萧灵儿交手的人道:“要不是夏侯来将军,我们可能跑不脱了。”
“不知在这位小兄弟是……”李诃问道。
瞿冰如又把自己受伤被萧灵儿救了,然后加入了王顺义军的事说了。
听说王顺已经战死,李诃叹了一口气:“王将军一心报国,可壮志未酬身先死,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的枪法有了继承人,也算可以瞑目了。”
李诃向后招了一下手,后面几个骑马的人一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