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鲁寨这边,布依八大寨老用布依八音剑与白衣老者战的正酣,双方都感觉遇到了平生强劲的对手,都不敢大意,整个姑鲁寨剑气纵横,双方已经斗了上千招了。
白衣老者心想自己走遍东南亚各国,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奇妙的剑阵,以内功驱动乐器来驭剑,而且还能这么精妙,也是平生未见,自己是个剑痴,只要见到精妙的剑法都想多看几眼,都想着能够学以己用;一时间迷恋于剑阵之中,忘了来时的本意,以灵异的身法,施展着高超的剑法,与剑八音剑阵对抗。白衣老者快剑划过随带剑芒,剑芒闪过宛如雪花,出剑之快,瞬间满天都被“雪花”笼罩,布依寨老哪怕有八柄剑,从四面八方攻向白衣老者,也无法突破白衣老者的雪花剑芒,双方心里都暗暗称奇,无比的敬佩对方。
突然远处山上传来那巨蜥“嗷、嗷、嗷”的叫声,白衣老者大吃一惊,从酣战中醒悟过来,原本自己是被请来对付王阳明的,在自己牵制住王阳明的同时,黑衣人趁机去族长家里抢那俩个小孩。没想到一到姑鲁寨没见到王阳明,反而被八大寨老给拦住了,现突然听到巨蜥在山外叫,马上明白过来,反而中了王阳明的计,肯定是王阳明趁他与八大寨老打斗之际,跟踪了黑衣人进了山中的溶洞了,巨蜥定是被赶出来的,那国师也定是遇到了危险,于是心里一阵慌乱。
白衣老者心急之下一声长啸,使出绝招长剑划出无数剑花,瞬间满天都是雪花剑芒,只见白衣老者化作一道亮光“噗”的一声冲出了剑阵,“大明武林,高手如云,让老朽大开眼界,日后再来讨教。”说完飘然而去。
八大寨老见那白衣老者从剑阵中飞突而出,心里也是一阵的惊讶和感慨,陈寨老道:“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呀,我等这把老骨头在这世上确实是多余的了。”心想这八音剑阵从创立以来,虽然没有去别的地方游历挑战各大门派,但布依族的祖先们就没遇见过对手,对于那些上门来挑战的从来都没有败过。传到自己这一辈,一生太平,虽然很少有出手的机会,但剑法已然是千锤百炼、炉火纯青,没想到难得几次出手,都是被打败了,心里也是有愧对祖先之意。他却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辈遇到的一个是集儒、佛两家之长的王阳明,另一个是这白衣老者,此人也是大有来头,都是绝世高手,此人身份后表。
王阳明这边领着七个孩子怕走岔了路,就按照原来进去的路线出了洞口,此时族长和陈文学领着寨民们举着火把都在山下等待,见到孩子,寨民们一阵欢喜,族长让各自家庭领会孩子,带着众人回到了寨中。
晚间,大家都处于欢快之中,王阳明见布依寨老有些疲惫与消沉,于是问道:“各位寨老有何心事?为何感觉有些不快。”
陈寨老把自己八人与白衣老者交手的经历都与王阳明说了一下,王阳明听后甚是惊讶,心想幸好有了八大寨老的帮忙,如果那白衣老者缠住自己,那根本不可能脱身,也就没有机会跟着黑衣人救出孩子。没想到对方还有如此高手帮忙,自己胜八大寨老属于冒险而有侥幸之嫌;而这白衣老者能够在千招之后突破剑阵,全身而退,想必功夫还要更胜一筹,也不知是何方高人?心里不免也产生了不安的情绪。
此时,钱凤翔的母亲带着凤翔进来问道:“先生,在溶洞里可有见到凤翔的爹爹?”
“没有呀,我看里面只有小孩,并无大人。”
王阳明突然想起来,失踪的人员有八个,七个孩子,还有一个钱凤翔的父亲钱里呀;自己之前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一时间忘了还有个大人失踪的事。
“对了,凤翔,你跟你父亲从书院回来后是怎么被人抓去溶洞里的?”王阳明对钱凤翔问道。
“那天我跟父亲整整走了一下午的山路,快到姑鲁寨的时候天色已黑,我跟父亲路过尧人山脚的时候遇到一黑衣人,问父亲是不是钱里?父亲说是,那黑衣人双手一挥,我跟父亲就昏迷了,等我醒来时,就在那溶洞的铁房子里了。”钱凤翔道。
“那醒来后,没见过你父亲吗?”
“没有,里面就我们三个小孩,后来又来了个蒋见岳,大人就是那白发老者和黑衣人蒙面人,还有那巨蜥,我们看了都害怕。”
“那有没有听他们说些什么?”
“好像他们在说什么炼药之类的,还说金州那边缺人手,需要一些劳工等等。”
“那可怎么办呀?凤翔父亲是不是被他们害死了呀?”钱目哭着道。
“钱大嫂,先不要着急,我看凤翔父亲应该没事,明日我带人再去那溶洞处看看。”王阳明安慰道。
“是呀,凤翔都没事,钱里肯定也没事的,你不要哭了,明日大伙都还要去那溶洞的,要把那石蛋去抬出来,到时候会到里面仔细找找钱里的。”族长听了王阳明讲述了溶洞内的情况后,知道石蛋也在里面,心里有些高兴,准备组织民众再去溶洞内取蛋。
第二日一早,王阳明吃完早饭正准备与寨民们一起再去溶洞内取石蛋,突然空中传来一声音,声如洪钟:“王守仁,你给我出来。”
王阳明一听大吃一惊,此人内功如此高深想必就是昨日与八大寨老交手的白衣老者;飞身而出来到屋顶,只见一白衣老者立于寨子的牌坊上;王阳明跳跃了几个房顶上前道:“前辈功夫好生了得。”
“你就是王守仁?”白衣老者道。
“正是。”
“是你伤了巨蜥?”
“正是,请问阁下是?”
“你还不配知道老朽是谁,拿命来吧。”说着白衣老者手中长剑飞出直击王阳明,两人,一人在牌坊,一人站在屋顶,本有十来丈远,可老者的长剑一眨眼就到了跟前。
王阳明知道遇到了劲敌了,不敢大意,长剑使出“当”一下挡去飞剑,虎口一阵发麻,只见飞剑又回转飞了回去,白衣老者瞬间来到跟前接住飞剑,刷刷几下使出无数剑杀向王阳明,只见剑尖闪起无数的剑芒。
王阳明大吃一惊,刚才双剑一碰,知道对方的功力极其深厚,没想到这老头的剑又如此的快,全力运起真气注入剑中与之对招,只见白衣老者的剑极快,根本看不到招式,尽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刺出,整个完全就像一团剑影和人影在晃动。王阳明无从下手,只能使出格物剑法做抵御,边战边退,白衣老者攻势凌厉,剑气纵横,剑气所到之处,屋檐当即被削断;王阳明鼓足内力驻于剑中,快速杀出几招,只见一片剑影攻向老者,老者不紧不慢,长剑带着剑芒左挑右刺,不仅挡去了王阳明的攻击,剑芒和剑气不断的刺进王阳明挥出的剑花之中,“哧、哧”的刺破了王阳明的衣袖;片刻间两人过了几百招。
“格物剑法?你是娄谅的弟子?”白衣老者道。
“正是。”
“难怪你能打败布依八音剑阵。”
“前辈剑术高超、功力深厚,晚辈佩服。”
“不用前辈长、前辈短的,老朽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我与前辈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取在下性命?”
“只怪你伤了巨蜥,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可否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告诉你也无妨,也好让你死个瞑目,老朽乃缅甸道陀。”
原来此人正是有缅甸剑神之称的道陀,据说此人常年在喜马拉雅山上练剑,是世外高人珠峰老叟的徒弟;剑术学成后走遍了缅甸、泰国、交趾、老挝、天竺等东南亚各国没有对手,后来因为剑术高超,被缅甸国王所用。
“伤了那巨蜥确实是在下的过错,可你们要拿我们族人的孩子来炼药,这本可大大方方的来取便是,为何要把整个人都偷了去?”王阳明以前一直的朝廷任职,对于江湖上的人和事也很少听说,从来也没听说过缅甸道陀这人,但从对方的武功来看,一定是极具威名的人物,见对方年纪也比自己见长,于是向对方谦卑的解释起来。
“药不药的跟我无关,孩子不孩子的我也不关心,既然你伤了巨蜥,又是娄谅的弟子,那就留不得你了。”说着剑锋一转,无数剑芒射向王阳明。
王阳明不知道自己师傅与他有何仇恨,但从他的剑法来看,确实高的离奇,自己从来还没遇见过能使出剑芒的人。自己跟师傅娄谅相处的时间很短,也不知道师傅以前的事情,自己跟师傅相处的时间,也没见师傅用过剑,都是用竹子作剑,从未听说过快剑能使出剑芒来。
王阳明边想边挥动长剑划出多个剑花“叮、叮、叮”几声挡去剑芒,只见白衣老者的长剑瞬间从剑花中刺入直指王阳明面门,王阳明没见过如此快的剑,往后一倒,翻下屋檐,躲开一剑,惊出一声冷汗。
“好功夫”白衣道陀说着又杀到,长剑一划无数个剑影从屋檐飞向王阳明,格物剑法本就以快著称,王阳明心想自己连密密麻麻的马蜂都能一一打落,更何况自己受过席书的指点,格物剑法在招式上已经没有破绽,可这老者的剑,比自己要快的多,更是随之而来的剑气和剑芒,完全无从躲闪,自己挥出的剑花也都是灌注了真气的,有剑气环绕,他的剑芒和剑气居然能够穿透自己的剑气墙而刺破衣袖,对方的功力确实不可小觑;王阳明心想与之剑与剑的对攻,自己毫无胜算,只能先以轻功躲闪,慢慢再找机会。
王阳明瞬间转身跃开,又飞身上屋檐,不断的躲闪,老者划出剑花,挥出剑气不断的射向王阳明,射到之处非断即溃;王阳明见状,自己虽然是躲过了剑气,但寨子里的房子却被打烂了,为了不伤及无辜,随即飞身向寨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