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真是朱寘鐇。姜汉一脸的惊讶,心想:能用两根筷子将自己飞出的两柄长刀击落,此等功力世上罕见,连自己师傅‘塞外金刀’万宗明都没有如此功力。从戏台到自己所在位置,足足有十几丈,朱寘鐇一眨功夫就到了,自己连他怎么起身的都没看清楚,此等轻功,更是伶人咂舌。自己在宁夏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安化王朱寘鐇会武功,而且武功竟会如此之高。
朱寘鐇缓缓的道:“姜将军好功夫呀,不愧是‘塞外金刀’的高徒。区区一个宁夏总兵的位置,太屈才了,只要将军愿意跟随本王,即日起便是讨逆大元帅,待本王大业一成,你便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姜汉大怒道:“朱寘鐇,你这个反贼,你作为大明皇族,边疆藩王,不安抚士兵,稳定边疆;反而煽动军士哗变,霍乱大明,罪该问斩。我姜汉一身精钢铁骨,岂能从你这叛贼?”
朱寘鐇大怒喝道:“姜汉,本王念是条汉子,对大明也有功,才对你礼数有加,你要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姜汉本身就是军旅出身,是血性的汉子,又喝了不少酒,借着七分的酒劲大喊道:“朱寘鐇,好好的王爷清福,你不享,非要做叛贼,我这就抓你去朝廷。”
说着抄起地上的长刀飞杀而来,只见姜汉化作无数的刀影攻向朱寘鐇。他知道从刚才筷子击落钢刀的情形看,朱寘鐇的武功是深不可测,自己要是不使出全力,根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只见朱寘鐇“嗖嗖”几下用轻功躲过了刀影,姜汉完全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移动的,心里一惊,又快速攻出几招,都是战场的大杀招。
朱寘鐇大声喝道:“姜汉,本王再最后问你一句,从是不从?”
姜汉听后大喊道:“反贼,你休想?”说着高高跃起挥刀快速大力砍出一刀,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空中如无数刀影劈向朱寘鐇,这招正是‘塞外金刀’的成名绝技“风雪寒光”,据说这一刀能够把一匹军马活生生的劈开两半。
朱寘鐇被整个刀光所笼罩根本无法躲避,众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突见,朱寘鐇伸出两指“叮”一声,夹住了长刀,大声道:“你要找死,那就休怪本王了。”两指用力一扭“啵”的一声,长刀当即被折断,两指一弹,只见断刀快速飞出,只听“啊”的一声,断刀插入姜汉胸口,从背后穿出。
姜汉满口鲜血,双眼直瞪着倒地而亡,一代戍边英雄就此落幕。姜汉自己根本都没想到,安化王朱寘鐇的武功竟会如此之高,这也是所有在场的人都不敢想象的,想当年姜汉的师傅‘塞外金刀’万宗明凭借高超的风雪刀法和精钢铁爪打败了沙漠二狐,杀了草原三魔,挑了胡杨响马的老巢,打遍了塞外无敌手。姜汉虽然未能达到‘塞外金刀’万宗明的境界,但至少有万宗明七八成的功夫;在战场已然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没想到在朱寘鐇手上连十招都过不了。
众人见姜汉一死,无不心惊胆战,特别是那些文官,朱寘鐇飞身跃到戏台上大声道:“愿意跟本王干的,就在檄文上签个字。将来本王若是立下绝世功业,自然忘不了各位的好处。否则,姜汉就是你们的下场。”众人见状纷纷响应跟随,那些无动于衷没有跟随的,何锦和周昂当即抓起来,手起刀落就地正法。
朱寘鐇见大家都踊跃归顺,心中大喜,大声道:“众位将士,本王现封何锦为讨逆大将军,周昂和丁广为副帅,孙景文为军师。奉天靖难,清君侧,铲刘贼。”
“清君侧,铲刘贼.......”众人齐声大喊。
何锦和周昂带着军队快速占领了宁夏城,焚烧了官府,释放了囚徒组成干死队;并将各千总的军队收拢集中,对各地关隘重新做了布防。孙锦文组织文官将起兵檄文传遍了边塞,一时间关中震动。
次日,何锦带着军队来到玉泉营,仇钺带着军队对峙,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仇钺道:“何将军好不威风呀,仇某何以值得何将军亲自来一趟。”
何锦道:“仇将军,王爷非常看重仇将军的勇猛和忠义,吩咐末将务必要将仇将军请回去。”
仇钺道:“仇某乃草莽匹夫,不堪大用,怕是无法帮助王爷成就大业,反而会连累了王爷,请转告王爷,就让仇某独自为大明驻守在这边疆,守住这茫茫草原吧。”何锦道:“仇将军过于自谦了,仇将军的威名远播塞上草原,鞑靼人闻风丧胆,王爷正在用人之际,自然不会忘记仇将军的功劳,还特意将将军的家小都接到了王府好好的保护,还望将军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番诚意。”
仇钺抬头望着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承蒙王爷如此厚爱,仇某如再不遵从,就太不识抬举了,但仇某有个条件。”何锦道:“仇将军有何条件?”仇钺道:“我的将士仍由我指挥。”
仇钺知道自己要是不同意归顺,一家老小自然就没命了,只能暂且归顺再说。
何锦高兴道:“恭喜仇将军弃暗投明,以后必将前途无量,仇将军的条件没有问题。”说着两人下马握手,仇钺安排了部分将士固守原地之外,带领其余将士随何锦回到宁夏拜见安化王朱寘鐇。
收服了仇钺后,整个宁夏边界的将士纷纷来投,副总兵杨英见形势不妙,带着几个随从逃奔灵州而去。没过几日,整个宁夏全在朱寘鐇的掌控之中,起义军声势浩大,直指黄河以南的陕西。
安化王起兵后,延绥巡抚黄珂将檄文封奏朝廷,陕西等边界的巡抚也纷纷将紧急军情上奏朝廷。刘瑾看到檄文,大为震怒,来到司礼监对各太监道:“从今日起,所有上呈皇上的奏折都要本座亲自审过。”
谷大用马上领会刘瑾的意思道:“公公,朱寘鐇造反声势浩大,直逼陕西,情况紧急,瞒是瞒不住呀。”
刘瑾道:“有哪些人看过那檄文?”
谷大用道:“有檄文的奏疏全都在这里了,但奏报军情紧急的奏疏各部都有。”
刘瑾怒道:“这个周东真是不会办事,去惹朱寘鐇这个混蛋干嘛?”
谷大用道:“我看这朱寘鐇几日之内就能有如此浩大的声势,定然是蓄谋已久的。”
刘瑾道:“这个檄文条条针对本座,他是想利用本座来做文章,想以清君侧之名,达到做皇帝的目的。这个檄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上看到。”
谷大用道:“皇上那里自然能看不到,但朝廷的文武大臣和兵部已经都知道了,这可不好办。”
刘瑾道:“朝廷的那些与我们作对的人,他们看不看到都要与我们作对,我们自己人自然也就不会外传,只要皇上看不到就行,本座自然会让皇上相信朱寘鐇是为了自己做皇帝而造反的。”
谷大用道:“公公,那现今该如何向皇上禀报呢?又该派谁去剿呢?”
刘瑾冷笑道:“本座自有办法,本座正好没有机会要兵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