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康复后,心系水族的孩子,怕道陀和国师再次来抢,于是拜别了园澄真人,匆匆的回到了姑鲁寨。众人见两人都康复了,心里甚是欣喜。
“先生,看你的脸色,伤势已经大好,如此重的伤,一夜间能有如此变化,真是神奇。”陈寨老道。
“是的,多亏了园澄真人珍贵的桂草丹和耗损了自己的元气为在下治疗。”
“先生,你康复了就好,我们也就不用怕他们再来偷孩子了。”族长道。
“我看那剑神道陀具有一代大侠之风,并非宵小之辈,定然是不会偷孩子的。”
“可那贺延寿坚决要与我们为敌,哪怕连我们送给他孩子的血炼药,他都不肯和解,我看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族长道。
“我想之前不肯和解,可能是因为帮佳儿‘退鬼’,他自己就得丧命,才不肯和解;现在佳儿已然没事,也不需要‘退鬼’了,相信他应该会和解的。”
几人正说着,钱凤翔母亲又找上来道:“先生、族长,你们在金州的山里可有见到凤翔的爹爹。”
“哎呦,还有钱里没找到呀,我们只顾着与他们交涉,当时布依寨老们正与那道陀交手,先生又受了伤,就忘了找人这事了。”族长道。
“都失踪那么多天了,会不会已经被他们杀了呀?”钱母哭着道。
“我看不会,这其中定还有隐情,需要找到他们才能问清楚。”王阳明道。
“可这绵绵群山,底下溶洞四通八达,他们要是藏进山里的溶洞,连驱兽音都无法影响巨蜥,我们也没法找到他们呀。”陈寨老道。
“族长,麻烦你找一只活鸡来。”王阳明道。
“守仁哥哥,你要活鸡何用?”娄佳好奇的问道。
“先生是想用活鸡来引出巨蜥吗?”陈文学道。
“不,我想这贺延寿一定是不会放过我的,会回来找我的血。”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跟你一起去。”陈寨老道
“不用,我的功力已经恢复,可以应付,人多了容易暴露目标,烦请各位看好孩子。”
王阳明带着一只鸡,飞奔向金州上次贺延寿他们暂住的山谷,这次王阳明受重伤后第一次展示轻功,感觉步履轻盈,内力充沛,连奔了一个时辰毫不费力。回到了上次与贺延寿交手的地方,见地上一片狼藉,自己吐过血的地方都被族长当时故意要毁去血迹而烧焦了,于是王阳明割开鸡喉,在自己躺过的石头上滴了几滴血,然后隐于林中等待。
王阳明在林中等了一个多时辰,不见有动静,来到那贺延寿住的草屋里看了看,里面除了一张床和简陋的生活用具之外,并无其他,心想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再等等,相信这贺延寿是定会来取血置自己于死地的。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太阳落山、天色渐暗,整个山谷除了鸟叫声,一片寂静,王阳明心想难道他们已经来过了?正欲起身离开,突然听远处传来“唦、唦”的声音,王阳明飞身跃上树杆,只见远处一黑影飞驰而来,渐渐的来到谷中,一身黑衣,蒙着面,正是那抢夺孩子的黑衣蒙面人。那黑影在双方打斗的场地到处寻找,见满地都是被烧焦的枯草有些失望,又来到那平趟的石头处,见几滴血迹,赶紧蹲身拿出匕首在石头上刮下血迹包于白纸中,随即飞身而去。王阳明见状心想果然来了,展开轻功跟随那黑影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王阳明为了不被发现,保持了几十丈的距离,飞奔了半柱香后,那黑衣人来到了月亮山的山脚,“嗖”一下钻进了林中,王阳明加快了脚步随即跟入林中,四周一片漆黑,黑衣人已经不知去向,
王阳明吸取了上次跟踪的教训,在山脚找不到溶洞,就飞身上树,踏着树梢来到半山腰,绕着山腰仔细寻找可能有的溶洞入口,绕到山的背后,隐隐的听到有滴水的声音,这声音时近时远,时隐时现,想必就在这山体之内。王阳明点起火苗在附近又找了一阵,来到山肩处,见一岩石有巨大的裂缝,下面深不见底,心想这应该就是溶洞的进口,于是展开轻功在岩石两边左跳右撑缓缓下到了底部,溶洞空间甚是巨大,下面有好几条道,不知该走向哪方?犹豫之际想到这黑衣人既然在这座山进来,想必这贺延寿和巨蜥都应该在这座山里的,这巨蜥体型巨大,呼吸声重,应该会有线索,于是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到地上倾听,果然在右边好像有大型生物的微弱喘气声,王阳明轻声的向右寻去,没过多久见前面有微弱的火光,王阳明赶紧吹灭火苗轻声前行,只听光亮处传来对话的声音,王阳明飞身跃上溶洞上方的一块钟乳石处躲起。
“你找到王守仁喷出的血没有?”只听那贺延寿问道。
“他喷出的地方好像被火烧过了,想必是他们知道国师能够用血放鬼,临走的时候故意毁了去。”黑衣人答道。
“都是这个道陀自命不凡,非要跟他们正规的决斗,不然要取他们身上的衣物或者毛发那是很容易的事,我给他们都放个鬼,那现在他们都已经是昏迷了,我们去夺那些孩子,哪有那么多事?”
“不过,我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见到一些血迹,其他人都没有受伤,想必就是王守仁留下的。”黑衣人说着拿出那刮下来的血迹。
“哦,那定是,我临走前见贺寿康把王守仁抱到那石头上的,快拿来给我。”贺延寿接过纸包接着说道:“还是你细心,我晚上就开始‘放鬼’,王守仁明天早上就会昏迷,三天后就会暴毙;通知道陀,明天牵制住布依八老,你我去寨里抢小孩。”
“为什么非要把小孩抢来,我拿个罐子直接从他们身上取一滴血不就好了,也免得他们因为小孩失踪而来追我们。”
“你不懂,这血必须是新鲜的,中间不能接触空气的才行,不然就没有效果,需将小孩的手浸入熔炼液中刺破出血才行。”
“哦,原来如此,我听一姑鲁寨的亲戚说,今天王守仁带着那被放鬼的姑娘活生生的回来了。”
“不可能,那姑娘昨天就该死了,她要活着,就是被人‘退鬼’了,那我就已经死了。”
“可那是全寨的人亲眼所见的。”
“这个世上除了我和我的徒弟,已经没有人懂水族的黑书了,我的徒弟都只懂放鬼不懂退鬼,他们都在缅甸;大明境内没有人懂水书之黑书的,除非你给我的血有问题,不是她的。”
“那血不是她的就是王守仁的,那天他们在叫唤的时候,我特意去看过,只有他们俩去过那地,想必是王守仁在故弄玄虚。”
“那小姑娘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守仁,这次的血不要拿错就行,明早你去打听一下,王守仁有没有昏迷,如果确认,就按计划进行,抢到孩子,三天后就可以炼成药丸。我就可以带着巨蜥回缅甸了,至于你们这边的承诺要抓紧,就这点人挖矿,二十万两黄金要到何年马月?”
“最近金州附近州县的人口失踪的有点多了,很多地方上报了官府,已经惊动州府了,在本地抓人做劳工已经不行了,只能从外地调人过来。”
“这个我不管,我的二百卫士可以留给你做监工和守卫,等黄金炼好了让他们带回。”
“多谢国师,你明天要亲自去姑鲁寨吗?”
“是的,我要亲自去杀了王守仁。”
“他要是被放鬼了,三天后自然就会死去,何必再去杀他呢?”
“他割了我巨蜥的舌头,我要亲手杀了他割了他的舌头,喂我的巨蜥。”
“他虽然是驿丞,也算是朝廷命官,直接杀了怕朝廷介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放鬼死了,可以说是病死的,谁也不会来查,可以少很多事。”黑衣蒙面人听贺延寿要亲自杀了王阳明,怕引起麻烦而解释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让“病死”吧,不过我明天也还是要亲自去,我要去确认一下你说的那个小姑娘被“退鬼”了是否实属。”
“好的国师,你早点休息,我去矿场看看。”说着从另一个方向的溶洞走去消失了。
王阳明听了后,心想这国师对于自己伤了巨蜥还是耿耿于怀、不能释怀,自己不死想要和解,看来是非常困难的,正要现身再去道歉解释,突然想起他们说抓劳工挖矿的事,难道钱凤翔的父亲钱里是被他们抓来挖矿了?于是在溶洞顶上轻声飞跃而过,悄悄的跟着那黑衣蒙面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