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梨遥见唐少橙现身,急急赶来,“姐姐,你昨夜去了哪里?我找了你一夜,都没找见你的身影……”说着,她打了打哈欠,眼神迷离,似是还未睡醒。
唐少橙窃笑,这丫头,又是扯谎。这哪里是找了她一夜,只怕是昨日大战后,唐秋梨困倦,自个找了棵树杈,安睡了一夜。
听得唐秋梨言语,唐少橙回道:“我没事。昨夜只是困倦,不想众人搅扰,入了树林深处,随意找了棵枯松,睡了一觉。”
“原来如此。”唐秋梨又是打了个哈欠,点头应声,补充说道,“姐姐,昨夜也是奇怪。五堂堂众打杀一夜,喊声肆起,却未能攻上静心崖。这五堂堂众,人马众多。白日打杀时,异常凶狠。夜里怎如此不堪?连个小小的静心崖,也未能拿下?”
唐少橙一笑,戏言道:“五堂叛逆,若是攻上静心崖,于你有何好处?你就盼着我游云山门,被叛逆剿杀,一日倾覆,如此方才心欢?”
“姐姐,你说的是何话?这游云门就是我的家。我自盼它繁荣昌盛,屹立千年万年不倒。方才所言,只是觉察五堂叛逆,夜里有异,忧心齐狗,另有图谋。非是你说的,盼着山门覆灭……”
唐少橙笑了笑,“好啦,与你说笑罢了。五堂堂众,未能攻上静心崖,自有缘由。这静心崖险陡,想要拿下,也非易事。你与大伙一起,昨夜休整,门中弟子,可有异状?夜间酣斗,可知伤亡几何?”
唐秋梨细细一想,眼睛咕噜一转,回道:“今日起早,我隐约听铁由向师娘回禀。夜里搏杀,该是死了十余弟兄,伤者数十。”
唐少橙点头,“耗损十余弟兄,守得静心崖一夜太平无事,也是不易。且一起回去看看罢。一夜休整,也该与那五堂叛逆,来场生死对决。”
唐秋梨听言,脸现欢喜,“是该痛快打上一架,不然我的冬剑,岂不白白送了那齐狗?”
听言,唐少橙伸手,拍了一下唐秋梨的脑袋,“你还有脸说?秋刀冬剑,本是我游云门圣物。黑面鬼将冬剑送你护身,就是想你看护好冬剑。你倒好,出手打斗一番,竟让它被人夺了去。黑面鬼若是知道,定会让你好看。罚你诵书抄默,只怕都是轻的……”
“姐姐,你就别再奚落我了。妹妹我已知过错。趁师傅还不知此事,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将冬剑夺回。若非如此,纵是师傅能饶我,我也无颜在山门待下去。这齐狗奸滑,也着实可恨。若是再遇,我定要把他剥皮抽筋,方才解恨……”唐秋梨脸色一沉,于齐浩巧夺她冬剑一事,仍是耿耿于怀。
“好啦。而今你手无利器,普通刀剑,不能与冬剑相抗。想要夺回冬剑,也是不易。还是我来罢。冬剑之事,我替你想些办法,将其夺回。”唐少橙脚步迈开,与唐秋梨一起向篝火处走去。
唐秋梨听言,应声道:“好吧,姐姐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请姐姐多费心神,务必将那冬剑,替我夺回。”
二人移步,回到篝火处,只见四周,多了许多山门弟子。夏依依见得唐少橙,上前回禀,“掌门,我三守堂弟子在静心崖险要处,守了一夜。未让五堂叛逆一兵一卒,攻上山崖。”
唐少橙点了点头,“辛苦师娘与三守堂的诸位。”
“不敢当,皆是我三守堂份内之事,何言辛劳?另启禀掌门,三崖四川中弟子,听闻我山门之危,破了五堂叛逆之阻,也赶来静心崖相助。为保安全,铁由只身,下了山崖,盘核无误。今已准予他们,入得静心崖,同护山门。”夏依依说道。
唐少橙听言,又是点了点头。难怪这静心崖中弟子多了不少,原来是三崖四川中人。她看了看周遭的众人,只见众人一夜休整,脸无倦容,已是恢复元气。她问道:“师娘,崖下五堂叛逆,可有何异动?”
夏依依听言回道:“今晨我派高二、白九,下山崖盯梢。二人回报,五堂叛逆,今日人数折半。内中缘由,二人还未查明。以我之见,或是五堂堂主有奇谋,欲于我山门不利。”
唐少橙听言,略作沉思,厉声道:“传我掌门之令,三守堂弟子,把道都让开。准予五堂叛逆,上静心崖。”
夏依依听言,满是诧异,“掌门,若是让开要道,只怕众弟子与五堂叛逆,又该是一场血战。”
“照令行事。我游云门今日,也该与五堂叛逆作个了断。且去安排罢。”唐少橙说道。
掌门既是心意已决,夏依依不敢不从,她应诺,领了身旁的铁由,下去传令。
一道声响在静心崖传荡,一个白衣身影飞掠,往静心崖各处要道传令,“掌门有令,所有山门弟子,尽数撤入静心崖。掌门有令,所有山门弟子,尽数撤入静心崖……”众人听言,依令而行,自要道撤离,飞身折返静心崖。五堂叛逆,见游云门弟子撤离,急忙夺道而行,追入静心崖。
唐少橙将山门弟子聚集,与齐浩及五堂叛逆林中对峙。齐浩身后五堂叛逆,人数与昨日相比,少了一半。唐少橙身后,三崖四川弟子汇集,人马骤增,早已不是昨日那般,寥寥无几。
双方会面,互相仇视。唐少橙看向齐浩及五堂堂主,上前吆喝道:“齐堂主,若是昨日你我决一死战,你或有机会,将我游云门倾覆。今日,只怕是难了……”
齐浩冷笑,“唐掌门真是好手段,昨夜奇兵来袭,一夜之间,屠戮五堂堂众过半。白日时你有意退守拒战,竟是为了赌杀昨夜之局,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唐少橙一笑,“齐堂主谬赞,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可还入得你的法眼?今日我山门人马尽在,不如且来个痛快。我也不与你为难。这五堂弟兄,到底是我游云门的弟兄。若是将他们一众屠戮殆尽,我也于心不忍,不如今日就你我之间,代你我身后之人,打杀个痛快。若是你胜,我游云门上下,尽归你宗天门统辖。若是你输了,且把冬剑与五堂弟兄还我山门。尔等宗天门之人,自可离去,如此可好?”
齐浩听言,审时度势。他见唐少橙身后,人数众多,暗自思量,若是号令众人打杀,五堂之众暂无外援,只怕也是吃亏。若是二人对决,或胜或败,无论何果,皆是有利。
齐浩点头应诺,“唐掌门既是这般说辞,我便应了你。只是待会你若输了,可别无赖。”
“我唐少橙一代掌门,岂会言而无信。”唐少橙厉声说道。
“那便好。如此,我齐浩愿与你一战,也省得众人打杀麻烦。”话毕,他一个飞身,纵身上前。
唐少橙与唐秋梨耳语道:“我且上前与他打杀,拿下于他,逼他交出手中冬剑。你在旁观战,若是形势不利,他要食言,你可带山门弟子伺机而动。”唐秋梨点头应诺。
唐少橙言毕飞身,手握秋刀,亦是上前。她身影落下,瞬时拔出了秋刀。齐浩机警,抽出了身后的分水剑,与唐少橙对打。二人刀与剑相互碰撞,铛铛有声,星火在对打中迸发,散落四周。二人打斗,互不相让。二人酣战十余回合,未分胜负。
唐少橙提刀,借凌波三步后撤。她将秋刀横在身前,以内力环绕秋刀,继续上前冲杀。秋刀有内力护身,更是威猛。唐少橙凭借一身气力,直砍得齐浩节节后退。
齐浩将分水剑挡在身前,强行挡下唐少橙的刀招,而后他奋力一击,将唐少橙撞开。
唐少橙后撤一丈,终是出了秋刀诀。无数的枫叶由虚空幻化而来。枫叶如火,在唐少橙跟前游弋,闪烁金光,宛如万千蝴蝶。唐少橙运了刀诀,接连起刀诀、离刀诀、破刀诀施展。无数的枫叶在空中飞舞,唐少橙出刀之间,枫叶随刀而去,迅猛冲向齐浩。
齐浩分水剑出,虽是接连身法躲开秋刀刀招。但仍免不了与秋刀正面相抗。秋刀与冬剑相互抵撞,无数的枫叶在二人身旁游弋。唐少橙动了意念,枫叶受了她的感召,应念向齐浩飞去。
齐浩见状,慌了心神,急忙撤剑。附着在秋刀身上的刀势迅疾而出,自齐浩身前冲过,将其撞飞。齐浩飞出三丈之外,他分水剑插入地上,站定身子,单膝跪了下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唐少橙在旁,秋刀抵地,也是气喘。为拿下齐浩,她已动用了周身大半内力。唐少橙抬眼看着齐浩,提刀身动,快步及至齐浩跟前,以秋刀抵住齐浩脖颈,说道:“齐堂主,你输了。快把冬剑交出来,不然休怪我无情。”
齐浩一笑,笑得诡谲,“冬剑,早已不在我手,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那在谁手中?你从实交代。”唐少橙以秋刀逼问。
齐浩大笑,“唐掌门,别再问了。这一战,还没完。成王败寇,或是一念之间。”他看向场上众人,吆喝道:“我为山门,已尽心力。你躲在人群里,还要潜藏多久?还不快现身?”
众人听言,诧异万分,不知齐浩言语所指,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