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自破窗飞出,带着四当家向外逃走。
霄云殿外的弓弩手簇拥上前。二当家见着了自家兄弟,急忙喊道:“弟兄们,都给我上。霄云殿中出来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要给我放过。”
霄云殿外的弓弩手应声,说了声:“是。”他们将弓弦拉满,正欲与霄云殿中的箭阁圣卫对射。
一枝响箭自箭阁院落之中射出,在夜空中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红色烟火。
见得信号,神箭阁中早已潜藏的人马立时而出。一支队伍一身黑衣,自箭阁东面杀出,他们手握长剑,径直向二当家的手下扑去。另一支队伍一身红衣,自箭阁西面杀出,他们手握大刀,也向二当家的手下扑去。两路人马汇于一处,将二当家的人马冲散。黑衣、红衣人马与神箭阁一众叛逆,相互搏杀斗狠。
二当家见霄云殿外的人手被这两路来路不明的人马冲杀,一时诧异,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梦泊与上官澈站立在神箭阁院墙之上,看着院落之中人马厮斗,二人神色泰然,脸有冰霜。唐梦泊对上官澈说道:“掌门果然好计谋。若在平日,纵是予我三倍人马,我也不敢进犯这戒备森严的神箭阁,与神箭阁叫板。”
“这还用得着你说。若非掌门早有谋划,又怎会传令你我二人,率人来此?下去吧,莫要让掌门在里面久等。”上官澈说道,她轻功施展,青霞剑出了剑鞘。唐梦泊点了点头,天行剑出,也落于地面。二人手握兵刃,在人群里一阵厮杀。
随着一声轰隆巨响,神箭阁院落的假山被炸得粉碎。一众人马自假山底下的地道之中冒出。走在最前面的,是神箭阁的五当家霹雳火蒋冲。五当家身后,是神箭阁的六当家花皮脸徐渭,还有七当家玉笛子向湘。三人自神箭阁密道而出,身后跟着一众神箭阁的白衣守卫。
二当家见了众人,又是讶异,这三人本该活埋地牢,怎会出现在这里?二当家不解。
蒋冲手握流火弹,见着院落之中的二当家白岑,厉声呵斥,“狗贼,哪里逃?你填了那箭阁地牢,妄图加害我等。幸好箭阁地牢中有先人留下的暗道。今日我三人得游云门相助,逃出升天,断要取你三人狗命。”说罢,蒋冲看准了时机,对着二当家白岑,丢了一颗流火弹。
白岑机警,急忙飞身躲开。流火弹在白岑身旁炸开,竟是将地面炸出了一个大坑。这神箭阁的秘密火器流火弹,着实威力不小。白岑暗自庆幸,幸好躲开了这流火弹,不然必定会被炸伤。
“休伤我二哥”,三当家一声吼叫,冲杀过来,一把大刀劈下,阻拦下五当家众人。
沙天河、陆陵、唐少橙自霄云殿中出来,身后跟着一众箭阁圣卫。见得场上二当家的一众人马,被游云门众击杀,沙天河下令,“箭阁圣卫听令,协助游云门众,诛杀阁中叛逆。”
箭阁圣卫接令,立时弓弩挎在身前,而后上了箭羽。他们各自对准门中叛逆,一箭射出。陆续间,箭阁叛逆应声倒下。
唐梦泊与上官澈飞身上前,见得唐少橙与陆陵,躬身行礼,“属下啼月堂堂主唐梦泊”,“属下祁风堂堂主上官澈”。二人齐声:“拜见掌门、陆堂主。”
唐少橙点头,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唐梦泊回禀:“接掌门令,我啼月堂出动堂众三百,上官堂主出动堂众三百。六百人马,皆在这石林城中。”
“好,那这神箭阁的叛逆,便交你二人斩杀。肃清完毕后再与我回禀。”唐少橙说道。
唐梦泊与上官澈领命,天行剑与青霞剑再出,在人群中往来冲杀。
蒋冲见得沙天河,脸现欢喜,他走到沙天河跟前,口喊一声大哥,而后上前与沙天河相拥,喜极而泣,“大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徐渭、向湘在蒋冲身后,也是一时动容,脸上欢喜。
“你们没事吧?可担心死大哥我了。”沙天河感叹,与蒋冲相拥后,再看向其它两位兄弟,眼眶中还盈满泪水。
徐渭与向湘齐声应声,“大哥,我兄弟二人在地牢之中,本以为要身死活埋,幸得唐掌门相助,派麾下啼月堂堂众,自侧面掘开地牢,活我二人性命。”说罢,蒋冲、徐渭与向湘向唐少橙躬身行礼,“我三人拜谢唐掌门救命之恩。”
唐少橙轻笑,回道:“三位当家莫要客气。我既是应诺沙阁主,前来箭阁相助,自要活你三人性命。如此,才算与他,有个交待。”
沙天河应声,“唐掌门,今日你救了我这三位兄弟,便算是再救了我一命。往后你游云门,但凡有何差遣,只管讲来,我沙天河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哥,言重了。用不得这般。昔年小弟也受你照抚,受了你不少好处。游云门众,行走江湖也亏得你打造神兵利刃防身,这才得以周全。你神箭阁与我游云门,本就守望相助,互为唇齿。”陆陵道。
“是啊,沙阁主。我游云门众,还亏得你帮衬,才有今日。相助你箭阁,也是应该,你便莫要客气了。”唐少橙说道。
“唐掌门高节,我沙某惭愧,惭愧。”沙天河恭敬行礼,再行拜谢。
唐少橙急忙拦下,“沙阁主,拜谢言语暂且搁下。此间箭阁叛逆还未肃清,且同心将其拿下,再行计较,如此可好?”
“好,一切依了唐掌门。”沙天河回道,他银枪一挥,率了五当家、六当家与七当家,还有一众地牢中逃出的弓弩守卫,向二当家的残余势力扑去。
二当家意欲逃窜,他杀了数名游云门众,向神箭阁外逃去。
沙天河飞身,拦下他的去路,“二弟,你我之间,总要有个了断。你逃又有何用?”
二当家双手沾满了鲜血,脸上也飞溅血迹,他看向沙天河,冷冷一笑,“看来你此次回来,早有准备。断不是孤身闯入箭阁这般简单。”
“你若是早降,也不会有这曲折。你看看这场上死伤的兄弟,一个个都是我箭阁的弟兄。他们有妻有女,却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未行拯救黎民百姓、匡扶正义之誓言,便是惨死在这里。你看看,你看看,难道你就未有半分同情?同是血肉之躯,同是兄弟手足,何苦如此相残?”沙天河神情痛苦,看着那箭阁的弟兄一个个倒下,心有不忍。
“收手罢,二弟。让他们停下,也算是你将功赎罪。我可饶你性命。”沙天河规劝。
“饶我性命?”二当家冷冷一哼,“自我应诺了东川王,助他击破云川堂之日起,我便料想自己可能会有今日败局。此间胜负有何俱?不过是一命换一命。大丈夫行不更改,既是错了,那便错了。来吧,你我兄弟且再战一场,打杀个痛快。”
二当家提剑,向沙天河冲杀而来。
“二弟,你就不能清醒清醒么?”沙天河道。
“少说废话,看剑。”二当家宝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