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玄甲骑兵冲杀而来,唐闲破云剑一剑挥出,一道飓风席卷。飓风撕裂开十余名骑兵身上的银甲,吹走骑兵头上的银盔。骑兵头发凌凌乱乱,被飓风吹乱了阵脚。不待士卒反应过来,唐闲又是一剑挥过。这一剑裹携着一道凌厉的剑气,剑气从骑兵的脖颈掠过,顷刻间将那十余名骑兵击杀。
唐闲站在众骑兵跟前,提剑身前,一招星火燎原蓄势待发。王恒见状,提刀阻拦,一刀砍乱了唐闲的剑势。唐闲被迫手握破云剑回防。刀与剑相互碰撞。王恒刀力恢宏,唐闲竟是被逼着后退了几步。
唐闲身后,黎将军骑马迅猛冲杀而来,竟是阴险毒辣,试图背后给唐闲一刀。唐闲机敏,施展轻功飞燕掠过,破云剑横在身前。剑随身法而至,从马蹄处掠过。那黎将军的战马并非黄金战马,马蹄处并未镶嵌黄金。马蹄经不住破云剑的锋利,竟是被破云剑一剑削断。马匹瞬时前倾,将黎将军甩了出去。黎将军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立即站起。他怒目而视,对唐闲充满敌意。
王恒趁势,金刀袭来,与唐闲过招。破云剑与金刀再次相撞,这一次唐闲发了狠,愣是抵住了王恒的攻势。黎将军提刀,奋勇而来。唐闲撤剑转身抵挡,只觉手臂略麻。出人意料,黎将军的这一刀,用了十成气力。唐闲先前与王恒对敌,已是耗费了大半气力。而今再与黎将军以力拼力,自是不敌。唐闲被迫后退数尺,自觉右臂一瞬软弱无力。
王恒与黎将军见状,又是前后配合,共同夹击。唐闲知道这二人想以蛮力取胜。他自是不愿给其机会,他把破云剑换到左手,接着凌波三步施展,身法极快地飞掠黎将军身前。一招清影花弄施展,唐闲一剑刺伤了黎将军的右手手臂。接着唐闲借势而来,凌波三步悄然无息,靠近王恒,一招万里秋歌使出。王恒猝不及防,被唐闲打落金刀。唐闲并未收招,破云剑继续划过,划伤了王恒的手腕。
唐闲收剑,破云剑顺势架在王恒脖颈。王恒性命,此刻握在他手。唐闲威逼,“让他们都退下,让开一条活路,我便饶了你性命。”
一众骑兵担心着急,喊出一声:“将军……”。
王恒冷笑,“我堂堂王府卫队统领,岂会怕死?与你交战前我便说过,你我之间必有一死。我纵然是死,也不会让你活下。”他看向身后玄甲骑兵,厉声说道:“玄甲骑兵听令。王府刺客唐闲于此,汝等不用顾我生死,只管奋勇拼杀。擒拿击杀刺客者,官升三级,赏千金。”
听得王恒号令,玄甲骑兵手持长枪,骑马靠近。他们各个将银枪横在身前,蓄势待发,跃跃欲试。王恒已言明不用顾他生死,众骑兵便没了顾虑,有的只是加官进爵的欲望。马步轻缓,越靠越近。唐闲不得已,拖拉王恒,缓步退后。
唐闲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身后的一众弓弩手,不知何时已排列出阵仗。这百余弓弩手,十人一列,方阵排开,各个手持弓弩,箭上弓弦。唐闲审视,见所有箭羽已对准自己。如此阵仗,唐闲暗自叫苦。破云剑再如何蓄势,又如何能一次击杀如此多的敌手?看来这一回,真是要凶多吉少。
他心一横,一瞬有了决断,一剑刺入王恒腹中。
鲜血自王恒身上流出,不多时倒在血泊之中。
玄甲骑兵一阵躁动,有人出声,“弟兄们,王将军被这恶贼杀了,愿给他报仇者都站出来。”
众骑兵挥舞长枪齐声呐喊,“报仇,报仇,报仇……”接着玄甲骑兵方阵排开,策马提枪上前。
唐闲破云剑指向天际,运了内力,一道飓风在空中迅速凝聚。他看向众骑兵,只待他们靠近便要一剑挥出。
唐闲听见身后风声传来,他侧身,见那一众弓弩手紧握银弓,趁其不备,施放了一波银箭。满天箭羽散布空中,穿梭之间,呼呼有声。唐闲立于万千箭羽跟前,毫不畏惧。
一切无力回天,此刻施展花引流已是来不及。唐闲看着漫天箭羽认命,轻轻闭了眼。万箭穿心是何滋味并不可知,也许会有些疼吧,唐闲猜测。浮生苦短,临死之时,只叹此生没再多闹腾一会,没能多享受些快意美酒,没能与好友骑马驰骋,放舟江边。
遗憾,遗憾,人生诸多遗憾。寻而不遇,爱而不得,得而复失,各有各的遗憾,倒也没什么特别。大抵人到生死之际,方觉此生太短,一世遗憾。唐闲嘴角轻笑,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半晌,唐闲未觉身上箭羽之痛。他睁眼回头,只见万千箭羽射向玄甲骑兵。那银色箭羽,径直射向玄甲骑兵胸口,竟是穿甲而过,一箭毙命。唐闲惊愕,一瞬不知发生何事。
黎将军看向弓弩手方阵,只见方阵前白衣男子右手一挥,弓弩手又是一枝银箭上了弓弦,接着一箭射出。
“叛徒,叛徒,沙天河,你这个叛徒。你帮刺客射杀玄甲骑兵,你这是要造反么?”黎将军厉声问道。
那白衣男子轻轻一笑,“叛徒?你们仗着人多势众,要杀掉我兄弟,难道要让我坐视不理么?”说罢,他将他脸上的花脸面具轻轻摘下,露出来他的庐山面目。那是一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子。他面容清瘦,脖颈间挂着一块玉佩,玉佩通紫,为一把无弦弯弓。他的右手臂上留有神箭阁的特殊徽记,一把弯弓上搭着一枝箭羽。正是神箭阁的镇阁之宝凌云弓、荡川箭。
万千枝箭羽呼啸而过,又是射杀了百余名的玄甲骑兵。弓弩手并未收手,继续搭弓射箭。玄甲骑兵慌得连忙拿盾牌抵挡。然神箭阁的破甲弓、穿银箭,纵是银盾,也无法抵挡。于是又有百余名玄甲骑兵被射杀。玄甲骑兵慌乱,自知遇上了劲敌。白临带着王恒的尸体,翻身上马,率骑兵后退。
黎将军见状,厉声呵斥:“沙天河,你可莫要后悔。与朝廷作对,死路一条。此刻收手,还来得及。”
沙天河听黎将军言语,自觉无趣。他招手,身旁的弓弩手会意,取下了自己身上的破甲弓与穿银箭,毕恭毕敬,递给沙天河。沙天河接过,搭弓射箭,一箭射出。箭羽在空中穿梭,命中黎将军,黎将军登时被银箭射穿左肋。
唐闲看着那白衣男子,终于是认出了他来,满脸欢喜。
白衣男子策马来到唐闲跟前,伸出右手,“陆少,别来无恙。”
唐闲心头激动,“大哥,许久不见,你可安好?”他紧握男子右手,借力翻身上马。
“贤弟挂心,哥哥自是安好。”沙天河策马回到弓弩手方阵之中,弓弩手散开,让出了中间的一条道来。弓弩手方阵后,有两名男子身穿青衣,骑马缓缓而来。其中一名男子,体格消瘦,手握金锏。另一名男子,体格健硕,身够背着一把宝剑。
“收拾干净些,别让人知道是我神箭阁所为。”沙天河看向金锏男子,叮嘱。
金锏男子点头,率众弓弩手向玄甲骑兵扑去。另一男子紧随其后,宝剑出鞘,向前拼杀。
“走,咱们喝酒去。”沙天河没有再理会玄甲骑兵,策马径直向西而去。唐闲吹了一声口哨,飞泸飞奔,紧随其后。
漫天箭羽射向玄甲骑兵。金锏男子夺了骑兵银枪,骑兵阵里往来冲杀,杀掉玄甲骑兵近百人。弓弩手再射出一泼箭羽,将玄甲骑兵射杀殆尽。黎将军与执剑男子对敌,不敌执剑男子的剑招,被一剑刺死于马下。白临骑马,欲带王恒尸首离开,被弓弩手施放箭羽,万箭穿心而死。
神箭阁与玄甲骑兵对阵,神箭阁稳操胜券,地上血流成河,玄甲骑兵尸横遍野,全局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