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忍,那就不忍了。
都说:忍字头上悬了一把刀。
四把兵器倘若破身刺心,那必是死命无疑!
陈静眼疾手快之际,玄色身影突然一沉,越女剑剑鞘虚晃青砖一点,又凌空一跃,大呼道:“错负轮回剑,第四式,掌中飞燕。”
说时迟那时快,玄色靴子旋即左右跃上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刺上前来的剑锋,回首又一式“井中捞月”,拔剑一道寒光剑气映了血红残阳,那也骤起了八分杀气。
陈静自然知道:都是一家人比武切磋,点到为止。身为幽嫣谷墨家谷主,也不能误伤了一家人。
越女剑出剑之际,右手虚晃一剑反手就改变了原本招式,剑气落地从后向前划过慕容川东与慕容兰西的剑招,“哐当、哐当”两声震去了三步之外,剑气沉沉前行又闪去了一丈之远,接着又是“嘭嘭嘭”一阵炸裂巨响,一座上好假山石旋即就被削掉了一小半,“叽里呱啦”碎石滚滚落地,就似那冬日里落地的冰挂子那般没了形状。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那知道陈静有这样上好的江湖功夫,都以为只是天井里兄妹一番嬉戏打闹。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手中剑锋一时又均分了陈静体重,加之陈静凌空一跃上剑锋在急剧的一刹那之间便倍增了体重。
自然,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手中长剑一时便重了数十倍,以至于近乎似百倍。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平时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厉害剑招,心中自是一惊;又加之一道剑气从青砖划过削掉了假山石一小半炸裂了碎石满地,更是心中一乍。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就在这一惊一乍之间,一时收不住脚步,双双一个前扑的惊恐踉跄,长剑剑锋向前急剧刺向了三步之外的慕容川东与慕容兰西心窝处。
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齐声惊呼道:“不,不,不要啊!”
陈静玄色靴子“咚咚”落地,旋即回首越女剑一道剑气,两柄长剑重重一击被弹去了五步之外,“哐当”两声脆响引来了许多下人。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一时也收不住脚步,右手颤抖失了长剑,面颊惊恐状中依然踉跄前扑去了慕容川东与慕容兰西脚下,“嘭嘭”两声重响听得众人眼皮打架。
“哎哟,好疼!……”
“哎哟喂,脑瓜疼!……”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这一式入地啃青砖之势,面颊着地,确实会率先疼了脑门。抬头之际,额头上一块青於之中便泛了一绺紫。
慕容川东与慕容兰西一时似从丢了三魂七魄中回过神来,慕容川东旋即掷地手中软剑,野蛮夺了慕容兰西手中长剑,平了剑身似一阵暴雨左右拍打了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屁股,怒火冲天骂道:“你们这两个讨打的虞丘家妹子,燕王府给你们白吃、白住、白穿、白玩,居然还忤逆想要杀大哥!”
“长兄为父。今天,大哥就替你们虞丘家爹爹,教训你们一回,不然你们不知道什么叫君臣父子!”
“大哥今儿就不客气了:我打,我打,我打!打,打,打!”
慕容川东一阵“啪啪”暴打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之际,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惊吓中支支吾吾骂道:“臭大哥、丑大哥。尖嘴猴腮的,贼凶了,真是凶死了,哼,……”
“臭大哥、丑大哥。凶,凶,凶,父王从来没这么凶过。你不是父王亲生的。呸,……”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伏在青砖上强忍住疼痛与泪水,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没有怨言。
陈静一眨眼就懵了,慌忙之间越女剑入鞘上前说道:“川东,这次是意外。她们都不是故意的!”
慕容川东没有停止拍打,却又不屑一顾回道:“谷主,这事与你幽嫣谷墨家无关,这是慕容家一门的家事,就得家法伺候。”
“谷主,你不知道。这虞丘家的两个妹子,时常都想替咱们慕容家的两个妹子出头呢!”
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一时也不乐意了,旋即张口反驳骂道:“臭大哥,丑大哥。要打就来打妹子,看父王怎么收拾你,……”
“对,秋霞姐姐说的极是。咱们臭大哥、丑大哥,骨子心心里就已经不正经了,骨子心心里比一个女儿家都还扭扭捏捏,丑,丑,丑,丑陋的一只丑八怪啊!……”
陈静一时也极度无语,都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确实秦镜高悬之官也难断这般鸡毛蒜皮之事。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众目睽睽之下的被打受了委屈没有哭,贺兰云青却是梨花带雨一把捉住慕容兰西哀求道:“兰西姐姐,求你帮帮虞丘姐妹说说好话,成不成?”
“兰西姐姐,叫大哥,叫大哥都别打了呀,贺兰云青从今往后都听你的,你说好不好?”
慕容兰西正要开口之际,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一时却又指了贺兰云青的鼻子嘲笑道:“哈哈,兰西姐姐,这个贺兰云青不是说了多少遍要听贺兰家爹爹的话吗?倘若从今往后听了兰西姐姐的话,是不是就是一个十足的二心之徒?”
“对啊,秋霞姐姐说的极是。背叛了爹爹的二心之徒,小心有一天对兰西姐姐也会有二心的哟。哎,也不知道贺兰家出来的人,都造了什么孽,费解,费解啦。”
慕容兰西本想为虞丘姐妹求情开脱,那知这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言语之间一棍子打死了贺兰氏人,和大哥慕容川东骨子里也流淌了贺兰氏的血脉,这口无遮拦打击贺兰氏,也就是明目张胆的诋毁。
慕容兰西脸上突然掠过了一丝诡异,轻笑道:“秋霞妹妹、雨菲妹妹,都说打是亲骂是爱、温柔陷阱遭人爱。要不要兰西姐姐今天也像大哥那般像虞丘姐妹那般爱你们一回、也疼你们一回?”
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双双吐了一回舌头闭口不言,沉默得像两只刚出生的羔羊,两个玩伴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是闭嘴为上策。
耶律达斡尔胡东一把捉了慕容川东的长剑,悠悠说道:“慕容大哥,都说家和万事兴、礼之用和为贵。和和气气,才能生财啊!”
陈静也上前挡在慕容川东身前道:“罢手吧,一家人就应当和和气气的。本谷主到现在都不知道亲生爹娘长什么熊样子,也不知有没有姐姐妹妹,更别说哥哥弟弟了。本谷主真羡慕你们一家人。”
慕容川东心中骤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惭愧,身为堂堂燕王府“慕容大王”的长子,也是以后的顶梁柱,怎么可以没有一丝包容之心呢?
慕容川东以陈静的身世比来,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一时大悟旋即“哐当”丢了手中长剑,正了正身子说道:“谷主小小年纪,尽知世间冷暖百态,冷眼一语道破玄机,川东实在佩服万分。自愧得紧!”
“谷主的错负轮回剑法又如此厉害。不如,你就收了咱们这一群不争气的弟弟和妹妹吧。况且,父王刚才也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谷主以为如何?”
陈静突然再瞅了一眼周围八个孩子,倒也心中欢喜道:“如此,甚好。既然都是一家人,也就不用见外了。大家都称本谷主小名吧。”
六个孩子齐声高呼道:“是,静静小姐姐。”
陈静双双扶起了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半笑道:“两位虞丘妹妹确实委屈了。以后,倘若是自己人,可不能背后偷袭的哟。”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面色由凝重转为轻舒,掠过一丝愧疚道:“静静小姐姐你说得对。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
“静静小姐姐你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永远不会有下一次了。”
就在陈静与虞丘姐妹说话之际,贺兰佳琦与虞丘凌薇早就换了一身锦绣绫罗矗立在天井一侧。
贺兰佳琦厉声喝道:“川东,你这个当大哥的,可得有个当大哥的样子。方才,母妃都还在商议,待过了正月十五,把你们八人送去军营厉练,将来报效燕国。”
慕容川东心中一惊又是一喜,倘若去了军中操练,将来便能名副其实世袭罔替“慕容大王”一职,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旋即张口跪拜高呼道:“谨听母妃安排。”
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哀怨了一脸盯住虞丘凌薇问道:“母妃,这是真的吗?咱们怕剑、怕刀,……”
“是呀,母妃!秋霞姐姐说的极是。确实怕剑、怕刀,……”
虞丘凌薇一脸嫌弃道:“真不知是那一辈子造了冤孽。想我虞丘凌薇巾帼不让须眉,你父王慕容太白也是一世英名,居然生出胆小鬼,还是一模一样的胆小鬼!”
“你们两个丫头片子,倘若不让燕王府‘慕容大王’英名尽毁,那你们自家看着办吧!你们想想,魏国都能出花木兰那般巾帼英雄,尔等身为慕容氏皇族,怎能不为燕国分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