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飞身而来的黑衣剑客,白雪龙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略带一丝嘲弄,自言自语道:“你先前几番大战,如今身上有伤,实力大减,就让你尝尝我铁砂掌的厉害。”冷玄月飞身一剑刺过,仿佛身体与剑合一,化作了一道夺目的剑芒,穿过虚空,白雪龙目光一沉,龙泉宝剑的威势让他不敢近战,只得闪身一躲,双臀一振,铁砂掌为内家功刚猛霸道“气自丹田吐,全力注掌心”,见冷玄月又一剑劈来,一股骇人的剑气,使人胆战心惊,白雪龙一跃而起,冷月玄见对方一只宽厚的手掌,携带着一股肆意横行的冷风向她面部打来,她此刻身体有伤,之前便已见识到白雪龙的铁砂掌的刚猛之劲,具有开砖裂石之功,只得闪身一躲,只听对方猛的一喝,令她心神猝然一惊,手臂突然伸直,劲达掌心,便是铁砂掌的妙处所在,强劲的掌风直刮得她脸面生疼,急忙向后跃去,白雪龙重重的一脚踏在地面,身上的刚猛之劲只将地面震裂开,历喝道:“不管你是受谁的指使?今日你休想走脱。”随他话音大步上前,猛的出掌,冷玄月倒飞而走,反守为攻,观察着对方掌法的精妙之处,俗话说“腿打七分手打三,全仗两掌布机关”这铁砂掌可是天下最难修炼的武学之一,没得几年苦功夫,很难将这一对手掌练至无坚不摧,掌似钢铁,其练法得仰仗药力,且须注意运气,以收内壮之助,练个五六年时,一旦出掌着人肌肤,轻者伤,重则亡。见白雪龙手腕翻动,似如一条腾江的蛟龙,自是已将这铁砂掌练得出神入化,劈,打,崩,击,招势凶狠,冷玄月脚面一踏,冲天而起,白雪龙一掌击岀,定睛一看,却见那人飞身而下,舞起一团剑光,将他周身笼罩,猝然大惊之下,划起双臂,旋身一转,连续数掌拍出,强劲的掌风与那一团剑光并起一阵飞尘,阎御夺过旁边弟子的长剑,闪身上前助阵,冷玄月见白雪龙手腕灵龙活泼,刚柔蓄隐,掌劲雄厚至极,阎御又一剑含风劈来,急向后倒走。
白雪龙长啸一声,脚尖一点地面,冲身上前,一只铁掌迎风劈过,冷玄月感觉脸上的那层面纱要被揭落下来,急旋身一转,活用巧劲,边打边退,与其一番交手下来,见白雪龙的武功自是不弱,擒拿点打,无不应顺,想不到他为人却是如此的卑劣,真是可惜了这一身好武艺。一番激战,冷玄月的身法尤为诡异,总是能抢先一步找准白雪龙出手的方向,在速度上要占一定的便宜。
“凡是阻碍我的人,都得死。”白雪龙双眸之中怒火冲天,劲达掌心,历声一喝,似如一头下山的猛虎来势汹汹,冷玄月眉头紧蹙,那雄厚的掌力逼向她的身前,阎御一剑于此又刺向她的身侧,她急向后退走,脚下一踏,凌空一翻,落于地面,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凝视着二人,心下暗道:“要不是先前与那赵老头一战,遭到神功反噬,此刻若用内力,只会让伤势更重,我又怎会容得你二人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白雪龙与阎御面面一看,二人似心照不宣,想要速战速决,将对方杀之而后快,同一时间闪身上前,冷玄月见二人逼近,眼神余光看了一下两侧,不见那女子到来,低声一语:“那就以伤换伤……”突然闭上了眼眸,那一袭染血的黑袍随风剧烈的摆动了起来,空中只传出一句歌诀:“傲笑天地间,黑白两不分。”气势凛然,风过而剑动,一股死气汹涌的剑气破风而出,便是青莲九剑中的一招,“一剑乾坤”。白雪龙,阎御大惊之下急于躲闪,显然没有想到那女子的剑意竟如此恐怖,剑气只将大地撕裂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让人触目惊心,满天的碎石、飞尘,在看飞尘中的阎御、白雪龙一身狼狈,灰头土脸。
“该死。”白雪龙立时勃然大怒,当着他们雪山派几百人的面,他这个雪山掌门竟还拿不下一个外来之人,这让他如何能坐稳雪山掌门的位置,脚下猛的一踏地面,全身用劲,逼至右掌心,那一只右掌变得发红火烫了起来,犹如火炉中燃烧的煤炭一般炽热,满目凶光望着身前的黑衣女子,随着他长啸一声,闪身而过,人还没有去,汹涌的掌劲便已碾压了过去,冷玄月张大了眸子,这一招显然不俗,以对其的深厚内力,若是打在人的身上不得将人当场震的骨头散架,冷玄月心下快速一语:“这就是你的真实实力么?”只迈出一步,身形外气一震,将龙泉宝剑震起,腰如轴立,手似轮行,手打太极,那龙泉宝剑,竟然被她以气运转开来,听她嘴里念出一句歌诀:“万战自称不提刃,生来双眼篾群容。”那柄令人忌惮的宝剑,在她身前一米开外,无处不在,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剑意,让场外人大呼称奇,瞠目结舌。
“这?”阎御倒吸一口凉气,这诡异的一幕让他震撼不已,这是何种登峰造极的剑术?此人的实力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之前与赵无极一战显然留有余力。白雪龙急收掌劲向后退走,他没有想到对方剑士竟如此高超,竟能以内力御剑,将他的攻势全然击溃,若是他在此时上前,非得被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绞成肉泥。
白雪龙急干退出一定的范围,看着冷玄月操纵着龙泉宝剑将周身护住,一眼便瞧出这一招显然是有距离限制,冷笑道:“哼,你的剑术固然高超,但想必也是有距离的吧。”冷玄月伸手抓过龙泉宝剑,嘴角抹过一次笑容,身如一道鬼魅而过,他这一招反守为攻,不仅逼退了白雪龙的攻势,更是在一瞬间可以施展出青莲九剑中的动字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白雪龙只觉一道冷风从他身前扑过,待他反应过来时,一把冰冷的剑刃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在场一片沉寂,瞠目结舌,呆呆的望着那二人,呼吸不适,白雪龙现如今是雪山派的第一等高手,那人竟擒获了他们的掌门,武艺好似千军万马中取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的关老爷,威风凛凛,傲视天下,白雪龙全身暗用内劲,逼至掌心,冷玄月见到对方被擒,还想着对她出手,冷笑道:“最好别动,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脑袋搬家,在我被你的属下杀死之前,先让你死在我的手里。”说话间手中轻轻用力,那一把剑锋一下子便划破了白雪龙的脖子,血迹涌出,白雪龙意识到对方力量控到好处,未伤之他的筋骨,只是擦破了点皮,要是他这会儿出手的话,必然会死在冷玄月之前,咬牙切齿的将凝聚身上的劲力散开了下去。
阎御缓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见白雪龙被擒,一脸愤青的喊道:“快放开我们掌门,否则你今日必然走不出雪山派大门。”随着他的话落,一众弟子将冷玄月团团围困,挺剑相持,冷玄月见对方出言威逼,而此刻她擒获了对方的掌门,可谓是有了生的转机,轻声笑道:“我若是放开了他,想你们才叫我走不出这里,不如死之前,先行拉一个垫背,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你敢。”阎御瞪大了一双老眼,一副凶狠的表情望着冷玄月。白雪龙惊恐之下急忙喊道:“且慢……”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冰冷的剑刃,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死亡威胁,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这一地步,他才不想死,见到这个恶人也畏惧死亡,冷玄月轻笑了一声,说道:“让他们都给我退后。”只一双冷厉无比的眼神望着阎御,白雪龙见到对方的强势,他本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先前只因畏惧赵无极的实力,就将自己的兄弟杀害,打算求取一线生机,此刻生死握在别人的手中,更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战战兢兢的说道:“阎老头,你真的想让我死吗,退后,没听到么,快都给我退后。”
阎御望着被剑刃架在脖子上的白雪龙,冷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剑愤然折成了两段,扔在了地上,挥了挥手,雪山弟子向后退开。看着退出去的弟子,白雪龙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位侠士,我们素不相识,说来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多大的恩怨,更没有必要拼个鱼死网破,只要你放过我,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便让他们放你走,我们各自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冷玄月冷冷一笑,见到对方这份丑恶嘴脸,此刻生死掌握在她的手中,方才知道她和他们没有多大的仇怨,她只是来此为了百年雪莲,相救上官飞羽,却撞见了这一桩阴谋,作为侠义之士,她又岂能坐视不管,而白雪龙即是想杀人灭口,又想着夺取她手中的龙泉宝剑,总之两人是结下了梁子,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全身而退了。
“那可不行,是你先冤枉我的,我本来是为救我的朋友,来求你们的雪山圣物,并不想置身你们的阴谋算计之中,更不想与你们为敌,可是你却演的一出好戏,生怕自己会身败名裂,欲置我于死地,只要你将自己所做的丑事公然于众,我就放过你。”白雪龙闻言微微一怔,听身前黑衣人的口气,是知道他杀害兄长,嫁祸于人的计划了,自己杀害白雪峰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在,只是最后他三弟出现,他不得不杀人灭口,他自信嫁祸于人的手段极为高明,确信可以瞒过所有人,此刻这人显然知道内情了,要他当着数百人,把自己所犯下的罪恶说出来,那无疑是换了一个死法,只要他一承认,这里的人就会反叛于他,对于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雪山掌门之位,他也就失去了。
白雪龙脸色愤青,紧咬的牙齿小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非得要这样吗?这样对你我都没有好结果,名震西域的雪山派,今日可是因你而丢尽了脸,我若是成了众矢之的,你必然也不会好过。”冷玄月轻声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本来我是不想置身你们这阴谋算计之中,但是见那女子确实可怜,今日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也要将你的丑事当众揭露出来。”
白雪龙脑海中一下子涌出残害白雪峰,白雪松的画面,紧紧的攥住了拳头,要不是顾及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锋利的宝剑,对于这知道他内情的人,他又岂能坐以待毙,好在他理智战胜了愤怒,压低了声音,愤然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是还要救你的朋友么?我想你不想死在这里,她看来已经知道了我所作的一切,更将我所做之事全然告诉你了,你把她究竟藏在哪里了?”冷玄月眉头一紧,自然清楚白雪龙所说的“她”就是雪山派掌门白雪峰的女儿,上官飞羽此刻命在旦夕,只缺一味药材,便可医治,听那女子之言是有东西可以救上官飞羽,可那女子却还是不见人影,若是嫦曦不当面揭穿白雪龙所做的一切,她在这几百人的围困之下,今日难逃一死,若由她一个外人揭露白雪龙所做的一切,更是行不通的,她已经被人当做了尉迟恒的同伙,而尉迟恒是被诬陷成了雪山派内奸,此刻她正站在雪山派的对立面。
冷玄月沉声道:“我是什么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若是走不出去,你绝对也活不了,死,并不可怕,天地之间还有大于生命的东西,真相往往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你所做之事不仁不义,有悖天理,若是能将你绳之于法,我想我那朋友也不会怪罪我的,将你这样的人除去,也算是对死去的人有所交代,我也是死得其所了。”
白雪龙瞪大了一双眼,他这一代掌门此刻被人威胁,只将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对于眼前之人所行的做法,怒火中烧,紧捏着一只拳头,恶狠狠的说道:“狗屁真相,你们义正辞严,却比我还虚伪,我被他整整压制了几十年,只要有他,雪山派就没有我的存在,论能力,我不比他差,雪山派在我的手里,一样可以壮大,如今他好不容易死了,我才有了出头之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出现,此刻我便是雪山派的掌门人,要我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这不可能。”冷玄月讥讽道:“丧心病狂,敢做而不敢承认,真是个懦夫。”
白雪龙一下子脸色变青,嘴里喘息的大气,愤怨的说道:“想阻止我,大不了一起死。”对于这知道他残害兄弟,知道他内情的人,不知他哪里来的底气,对着场外大喊了一声:“阎老头,不要管我了,给我杀了他。”对于这突来同归于尽之语,阎御惊了一跳,刚才对方还显得贪生怕死,此刻却要他急着出手,阎御有所出神,惊疑的说道:“掌门……”
方笑天,于枫阳,卢天亦等人面面相觑,这种情况还让他们出手,他们这个叔师显然是生出求死之意了,有什么把炳落在了别人的手中?冷玄月眉头一紧,望着剑下所挟的男子,又望着场外蠢蠢欲动的几百人,尤为不可思议的说道:“你……”
想她知道了白雪龙的阴谋,与之一番对话,对方显然害怕自己的惊天秘密一旦被人揭露出去,他不但会身败名裂,更会成为雪山派的公敌,前后都是一死,还不如与破坏他计划的人鱼死网破,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先前他为了活命,残害兄弟,向自己的敌人献出自己的亲侄女,宁可不要名声,也要不择手段的活着,此刻却生怕自己会身败名裂,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不惜一死,也要和破坏他计划的人同归于尽,命运总是在冥冥之中,有所定数,有违人愿。
白雪龙见到冷玄月哑言失色,显得尤为得意,神情巅狂的喊道:“杀,给我杀了他。”阎御紧着一双苍老的眸子,望着黑衣人剑下挟下的男子,似在权衡利弊,微眯着眼,神色冰冷地说道:“只要你放了我们掌门,我便让你平安离去。”还不等冷玄月开口,白雪龙便抢先愤怒的喊道:“阎老头,你想违抗我的命令不成?杀,快给我杀了他。”冷玄月见对方要和他同归于尽,手间略加重了力量,白雪龙惨叫了一声,鲜血直从他的脖子上涌出,冷玄月冰冷的眸子望着前方喊道:“我看谁敢来,若不想看到他死在这里的话,都给我退后。”
她这一下震住了全场,白雪龙毕竟是雪山派的下任掌门人选,生死极为重要,更关心雪山派的尊严,万不能有失,阎御再次确信那男子是一心求死,显然被人抓住了把柄,比他的生死还重要,阎御瞪大了眼望着二人,他还不愿意下令出手,不是他多么在乎白雪龙的安危,而是他还没有亲眼见到雪山派之中的绝世传承“天寒神功”,白雪龙被那神秘人挟持着,还不能出现意外,可此刻他却生出了另一种野心,白雪龙一死,他便是雪山派最有身份的一人,阎御紧握着拳头,望过几丈处的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高傲的眼神也默然间与他交汇在了一处,两人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男子便是雪山派四君子之一的卢天亦。阎御紧握着拳头缓缓松了开来,目光深沉,苍老无波,心下暗道:“为了吾儿的前程,既然计划已被打乱了,那就一起去死吧。”
阎御苍老的嗓子喊道:“掌门所挟,这是我派的耻辱,此人不得不死,众弟子听令,给我将他拿下。”随着他雪山长老的命令,雪山弟子虽然有所顾及白雪龙的安危,但迟疑之下,还是历声而喝,一起杀出,刹时间剑影而出,冷玄月眉头紧紧的皱起,她身上本就有伤,此刻面对数百人的围攻,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目光一沉,叫道:“拼了。”
夜幕之中,冷风吹过,只见她目光闪烁寒芒,蕴含了无限的冰冷,一下封住白雪龙身上的穴道,此人虽对她没有了用处,但是如何发落,还得要那女子发话,冷玄月握紧了手中的龙泉宝剑,抬头见天上的月亮一下子躲进了云层里,天地之间又黯然的几分,却多了一份血腥,只有火把燃烧着微弱的火焰,龙泉宝剑又仿佛嗜血一般,寒光逼人,天地之间响彻着厮杀之声,冷玄月一剑挥出,便是一道令人心悸的剑光,剑势尽情而去,却是与天地风雪混在一处,最先冲进的人首当其冲,四面八方的剑光齐齐涌来,似是天罗地网一般,让人无处可逃,冷玄月身形一闪,腾转之间,连连挥舞着这把锋利无比的龙泉宝剑,光影闪动,剑意逼人,只将最先冲来的几人剑刃削断,将数几名雪山弟子以掌力震飞了出去,可面对蜂拥而至的雪山弟子,她显得微不足道,一时间她身上又多了几处剑伤,要不是仗着龙泉宝剑,此刻的她必然已被万剑穿心,身上的伤势越发严重,但是她还在坚持着心中的信念:“我不能在这里倒下,至少此刻不能。”她的身上承担着一份责任,就是上官飞羽的性命,狂啸一声,手中的剑意,化作了一片死寂,她在这一刻无情无感,只有杀戮之意,身如一道残影,尽管这些人是无辜的,但是她必须得活着,随着她的剑气挥洒,满天的血水如雨而下,让得一些白衣弟子心生怯意。
“都给我停手。”只听字正腔圆的声音喊道,众人目光纷纷看去,便见一道纤影匆匆而来,那女子身着一袭青衣,外披着一件白毛狐裘褂子,身姿窈窕,五官精致绝伦,美丽不可一方,每迈出一步,都令人心脏跳动。
“师妹。”
“不好……”阎御,方笑天等人一同叫道,那人的到来真相便会水落石出,冷玄月面纱之下,嘴角抹出一丝笑容,说道:“终于来了。”全场紧张之下,嫦曦走到众人身前,冰冷的眸子望过全场,似乎少去了从前的软弱,一时间骨子里多了一分英气,手中举出一件物见,掷地有声的喊道:“掌门信物,碧罗法杖在此,若见此物,如见掌门亲临,雪山弟子,听令。”
白雪龙虽被点中的穴道,无法行动,但见到这件雪山派掌门历代所传的信物,心头猝然一惊,脸上满满的惊恐之色,见那物碧绿晶莹,似翡翠一般耀眼夺目,顶端镶嵌着一颗耀眼夺目的菱形状晶石,乃是世间最坚硬的金刚石,此物是由雪山派第一任创造者所留下的圣物,其本身坚逾钢铁,可御刀剑,更是一切阴煞之气的克星,此物在雪山派的重要性,相当于将领身上的虎符,而他此刻还不是雪山派正式掌门,此物的出现可谓是直接取代了他的代掌门之位,冷玄月见雪山一众弟子纷纷跪拜,连阎御迟疑之下也跪在了地上,可见这玉杖意味深长,她目光不由得凝聚在了那件翠绿的玉杖之上。
“方师哥,于师哥,爹爹不是三伯杀害的,而是他。”嫦曦俏脸涌现着愤然之色,目光冰冷的注视过去,用手指着白雪龙,此刻有的是底气,这一句可谓是晴天霹雳令得全场人措不及防,阎御见事情败露,漠然紧闭上了苍老的眼眸。白雪龙大惊之下急忙狡辩道:“乖侄女,你怎么了,我可是你二伯呀,怎会下如此狠手,杀害大哥,你是不是被小人给蒙骗了,或者被人给威胁了?”
方笑天,卢天亦,于风阳等人面面相觑,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此人可是他师父的亲弟弟,嫦曦见男子还在狡辩,迷惑那些不知详情的弟子,冷冷一哼,脸上满是厌恶之色,冷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觉得还能置之身外,你下不了毒手,三伯他也是爹爹的亲弟弟,他就下得了毒手么?你怕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在爹练功之际,出手偷袭了他,并没有当场将他击毙,爹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是你趁他练功之际,出手重伤了他,后来被三伯撞见,你怕事情败露,有残忍的将三伯杀害,嫁祸于他,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事到如今,你还不敢承认么?”
“什么?”方笑天一脸惊疑的望着白雪龙,他实在不敢相信他们帮错了人,神色怔怔的说道:“尉迟长老难道说的是真的,我们……”想到这里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又将目光望向了嫦曦,想从女子身上得到最后的确认,此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师妹,更是雪山派掌门的女儿,没有必要再次说假,可如果这是真的,他们杀害了揭露真相的人,误以为尉迟恒被赵无极收卖,想置雪山派于死地,而联手将他杀害,那他们可算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必将终生愧疚。嫦曦抬头望了一眼木架之上的那具尸首,无尽的苍凉,俏脸上涌出了痛苦之色,眼角泪光闪闪,紧攥着玉手说道:“尉迟爷爷,你放心,曦儿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必将还你一身清白。”
“方师兄,难不成我们真的被恶人蒙骗了?师妹她是不可能骗我们的,师父之死,另有其人。”于枫阳一脸惊恐的说道。只听一声肆意的笑声传开,让人头皮发麻,白雪龙愤怒的吼道:“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方笑天,于枫阳亲耳听到,有的只是惶恐之色,他们帮做了人,更杀错了人,险些让雪山派不复存在,于枫阳长啸一声,猛地站起身来,一脸狰狞的瞪着白雪龙,手中的断剑指着,吼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可是师父的亲兄弟,你能下得去手。”
白雪龙死死的凝视着眼前这个小辈,疯狂肆意的笑道:“哈哈哈……你懂什么,我被他压制了整整数十年,不得翻身,只要有他,雪山派就没有我的存在,只有他死,我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利,漫长的岁月,我终于迎来的这一天,赵无极的强大无人可敌,本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白雪峰的女儿会被赵无极娶走,再也没有人可以撼动我在雪山派的地位,却不曾想,都是因为他,坏了老子的计划,事到如今,成王败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来,给老子一个痛快吧。”
雪山弟子要不是亲耳听到,他们自是不敢相信,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师伯,会干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于枫阳手中的剑颤抖着,摇着自己的头,始终不敢相信,方笑天苦笑一声,身为白雪峰的开山弟子,却帮着杀害自己师父的人,可谓是痛心疾首,深沉的目光望着手中的断剑,悲切的说道:“我等身受师傅恩情,却遭奸人离间,迫害尉迟长老,徒儿有愧于你,但愿来生再报答您的恩情。”嫦曦惊叫一声“方师兄”,见那男子举剑便要插入自己的胸口,却被一记雄厚的掌劲将那柄断剑震飞了出去,冷玄月收回了手掌,望着那中年男子冷冷的说道:“我本是个外人,不该插手你们门派之事,但确实可怜我这妹妹,不得不多管闲事,杀害你师父的凶手尚且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自寻短见,如何对得起你师父的在天之灵。”方笑天深深一怔,嫦曦细语温声道:“方师兄,冷姐姐说的对,你们不知详情,只是受人蒙骗,我们雪山派经此一闹,大伤元气,现如今内忧外患,师妹还得仰仗你们的帮助呀。”方笑天望着嫦曦感到无比的汗颜,神色痛苦的垂下了头,叫了一声:“师妹。”
“浑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于枫阳悲切之下,此刻可不在乎什么长辈有别,面对这个被人点了穴道的卑劣之人,他宽大的手掌重重的一击将白雪龙高大的身躯击出,那一掌夹杂着仇恨,被人蒙骗所受的冤屈,用足的力气,只打得白血龙气血翻滚,重重的摔在地上,应声惨叫,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却也无法动弹,似如一尊木雕,眼神在无先前的光彩,只多出了一丝黯然之色,或许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良心发现,望着身前那貌美如花的女子,说道:“曦儿,二伯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三弟,是我利欲熏心,贪生怕死,说实话,我对你是非常喜欢的,舍不得将你送给那老家伙,可我也是真的为了保全雪山派,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你能放过我,但求你亲手来杀了我,给我个痛快的,来替大哥报仇吧。”
“说完了没有,杀了你,都怕玷污了师妹的手,就由我来替师父报仇吧。”方笑天捡起那一柄断剑,毅然的站起身来,带着一腔愤怒向白雪龙走去。嫦曦看着那躺在地上一头散发,嘴角一滩血水的男子,原本厌恶的脸上,多出了一分怜悯之情,白雪龙在她记忆中对他是非常好的,小时候经常给她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哄她开心,在她贪玩任性时,受到他爹爹的责骂,总是出面替她解围,今天的结局,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白雪龙见方笑天走近他的身前,那双眼神冰冷凝视着他,宛若死神来临时的戏谑,他或许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自嘲自讽笑了一声,闭上了眼,将与这个世界毫无关系,方笑天严肃着一张脸,冰冷的说道:“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只见他目光一沉,杀意一现,只将那柄短剑刺近白雪龙胸前两寸之时,只听一句无力声音喊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