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称病假意告老还乡
-众爱卿,如果无事可奏,今日便退朝吧!
皇上坐在龙椅上,向下巡视着各位大人。周相正了正官帽,向前一步走。
-启奏皇上,天气乍暖还寒,老臣近日偶感风寒,已找太医看过,风寒勾起旧疾,咳咳,风寒勾起旧疾,如今伤及肺部,咳咳,恐不能再为皇上分忧。
这老狐狸,又再跟朕耍花招,是想朕挽留?看了一眼晏炀,正在朝自己眨眼睛,你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给晏炀个大白眼。
-周相乃我朝肱股重臣,必定是日夜为朝廷劳累以至于身体虚弱感染风寒勾起旧疾,周相暂且安心养病,宫中的郑太医乃神医圣手,即日起暂住相府料理周相身体。待周相身体康复再为朕分忧。
-老臣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为老臣思虑周全,老臣叩谢隆恩,老臣定当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完深深叩头,头磕到地砖上咚咚作响。晏炀的肩憋笑憋的一耸一耸的。皇帝懒得理他。
-周相请起。退朝吧。
皇帝起身朝后宫走去,给了魏东盛一个眼神,魏东盛微微颔首,甩了一下拂尘。
-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各位大人鱼贯而出,魏东盛小跑到晏炀身边。
-城阳侯,皇上传您下了朝去嘉祥宫。
-好,奕泽,皇上让咱去嘉祥宫。
-哎,侯爷,皇上传您去嘉祥宫回话。
晏炀看了看已经被自己叫回来的奕泽,食指指向自己。
-皇上只让我去?
-是的,宣城阳侯您自己去嘉祥宫回话。
-没有他?
晏炀指了指奕泽又问了一遍。
-没有小索大人,城阳侯别耽搁了,皇上还在宫里等您呢。
魏东盛看城阳侯还愣愣,不禁催促起来。
-啊,奕泽,想来是旁的什么事,与你无关,你先回府吧,晚点我去府上找你。
-好。魏公公告辞。
-小索大人慢走。
看着城阳侯此地无银三百两魏东盛暗暗摇头。
-魏公公带路吧。
晏炀还在自己的疑惑中不能自拔,完全没看到魏东盛的表情,只跟在魏东盛身后朝嘉祥宫走去。
嘉祥宫。
魏东盛觉得十分有必要将刚才在勤政殿发生的事告诉皇上,便叫城阳侯在门口稍候,自己进去禀报。
晏炀点点头,魏东盛便先进入殿中。
-皇上,城阳侯到了。
-嗯,怎么没进来?
-皇上,刚才在勤政殿发生一些事情。奴才去叫城阳侯的时候,城阳侯将小索大人也叫了过来。
皇上听见大为震惊,这个人怎么时而精明,时而蠢钝啊。
-让他滚进来。
-是。
魏东盛后退几步,走出正殿。
-城阳侯,皇上宣您进去。
-哦,好,有劳公公。
晏炀刚走进殿中,一个白玉镇纸便摔在自己脚边,晏炀急忙小跑到殿中跪下。
-皇上恕罪,臣一时不察,违逆圣意,还请皇上恕罪。
走来的一路上晏炀才想起来,刚才魏东盛走到自己身边是压低了声音,传自己入宫,自己当时正在思索妹妹安贵妃的事,一时走神,才理所当然的觉得皇上传自己奕泽也是一起要去嘉祥宫的。若是平常便也罢了,如今奕泽夫人怀有身孕被禁足在宫中,这紧要关头自己还画蛇添足的解释一句。
-朕看你是真的懊悔,起来说话吧。明日你就说我传你进宫是要为你指婚,他在会揶揄你,到时候你下不来台,指婚的事就黄了。
-好好,劳烦皇上想的如此周全。
晏炀连连作揖,没看见皇上嘴角诡异的笑和魏东盛在旁一副了然的神情,这城阳侯想来最近真是思虑千头万绪,不小心又掉到皇上挖的坑里,这么同小索大人一说,这指婚的事恐怕是板上钉钉了。
-朕今天宣你来呢,是昨天朕发现和周相狼狈为奸的确实是颐莲,莲贵嫔去年冬天入宫,昨天做了颐莲春天独有的新鲜土笋做汤,她一个小小贵嫔,我看宫中自然不会有人为了巴结她山高水远的采购新鲜土笋,自然是朕的好岳父的手笔。莲贵嫔在后宫之中也只有同皇后和仪贵人走的亲近些。甜汤我已经送到太医院去查了,想来中午就会有结果。
-皇上是说,仪贵人之死和莲贵嫔有关?
-仵作查验过仪贵人的尸体,发现仪贵人似乎有中毒的痕迹。
-不就是死于在奕泽夫人马车上搜到的幻陈草吗?
-那只是表象,实际上仪贵人身体里还有另一种毒素,是一种慢性毒药才要了仪贵人的性命。我想这种毒药就是颐莲特有的,只有莲贵嫔才会使用的。
-皇上找臣来又避开小索大人,是有什么对策了吗?
-嗯,只是这样就要委屈你妹妹和奕泽夫人了。
-臣妹本就身在漩涡之中,小索夫人确实是遭受无妄之灾。
-我想逼一逼皇后和周相,让莲贵嫔再次出手,咱们抓个现行。
-这样只能把臣妹和小索夫人解救出来,并不能扳倒皇后和周相。
-自然是要将他们一同串起来。
-臣不明白。
-首先我们要让莲贵嫔再次出手,获得莲贵嫔谋害仪贵人嫁祸给你妹妹的证据,然后再透露消息给皇后,就说莲贵嫔在牢中招供,让皇后和周相自乱阵脚,从而漏出破绽。
-那皇后和周相不为所动呢?其实臣一直想问陛下,陛下会对大王子下手吗?那毕竟是你的嫡长子。
-鸿儿,是我的长子,曾经我是寄予过厚望的,想着亲自教导,将来也能做个明君。只是那孩子并不聪慧,脾气暴戾,不能堪当大任,将来做个闲散王爷只怕也不能造福一方。景儿倒是聪明伶俐,只是小小年纪眼睛里都是算计,我的这两个儿子都不是明君人选。
-皇上正值壮年,将来还会有许多王子供皇上挑选。
皇上白了晏炀一眼,说着说着又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先想想如何让莲贵嫔再次出手下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