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是何去处?是温柔乡、是快乐窝,是每个男人的天堂。
六名美女走后,几人干了杯中酒,准备起身离开,李天勤忽听得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童公子诞辰之喜,师师本该陪你通宵达旦地庆贺,只是妈妈传唤,师师不敢不从!”
一个男子声音传来:“无妨!你且去吧。”没过一会,另一名男子喝道:“臭娘们你也太不识抬举了!”
李天勤推门而出,远远地望见李师师和采薇,还有前呼后拥的童公子。
刚才出言不逊的是童公子的一名随从。他说着就走上前,伸手去抓李师师,李师师奋力挣扎。那人怒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童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乖乖地陪我们回去吧!”
拉扯间,一人朗声道:“拿开你的狗爪!”
说话的正是张丰年,身后站着两位身形极瘦的随从。
童公子的随从怒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找死幺?”
张丰年笑道:“童公子文质彬彬,身边怎么有你这样的狗腿子?”
那名随从闻言大怒,一拳冲张丰年打去。张丰年身后的一名随从轻轻松松就抓住了他的拳头,用力一扭,那人痛得连声惨叫。
童公子看不下去了,说道:“今天是我生日,这人喝多了,神智不清,还请张老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张丰年客气地说:“童公子言重了,只因师师小姐是我的朋友,不然万不敢冲撞于你,坏了你今晚的雅兴。”
童公子不打话,冲张丰年拱了拱手,带着一帮随从就走了。
李师师似乎是气坏了,都没有向张丰年道谢,急匆匆地和采薇一起走了。李天勤想追上去都来不及。
李天勤急着去找李师师,便对众人说:“走,咱们去醉香楼快活快活!”
醉香楼虽然没有樊楼气派,但是却热闹多了,老鸨的吆喝声,公子们的划拳声,姑娘们的娇笑声,还有音乐声和歌声,组成了一部美妙的交响乐,让人流连忘返。
李天勤订了包厢,点了酒菜,叫了六名姑娘相陪。李天勤借口上厕所,溜出了包厢,他急着要去找李师师。
醉香楼里走廊错综复杂,李天勤走了一会,不但没有找到李师师,自己也迷路了。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忽然看到采蘩迎面走了,李天勤如同遇到救星,激动地喊到:“采蘩姑娘!”
采蘩本来专心走路,没有细瞧李天勤,以为是谁家的公子哥。听他喊自己名字,定眼一看,竟然是李天勤。
采蘩激动地说道:“李公子,你几时来的京城?”
李天勤笑道:“来了有几天了,想来看看你,可是找不到地方,还差点迷路了。不想竟然在这走廊里碰上,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采蘩笑道:“得了吧,公子才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我们师师小姐的吧。师师小姐今天陪童公子过生日,刚回来,走我带你过去。”
两人七弯八拐地走着,李天勤笑道:“师师姑娘此刻心情很不好吧?”
采蘩惊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小姐刚才还摔了一只酒杯呢!”
李天勤笑道:“这就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两人说笑间,来到了李师师房门前。采蘩要敲门,李天勤连忙拉住她。李天勤神秘地说:“我有办法让你们小姐心情好起来,只要你配合我一下。”
采蘩小声问道:“公子有什么办法?”李天勤在采蘩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采蘩将信将疑地看着李天勤。李天勤笑道:“放心吧,按我说的办就行。”
采蘩敲了三下门,采薇过来开了门。采蘩进去在李师师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李师师怒道:“那混蛋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追到这里来,你速去通知妈妈,叫他召集打手,把这个混蛋给我打死!”
采蘩说道:“小姐,他说是来道歉的。”
李师师道:“叫他滚,我不接受他的道歉!”
采蘩劝道:“我看他态度挺诚恳的,要不小姐还是见一见他吧。”
李师师转念一想,那人不管怎样是童公子的亲信,如果真得罪了只怕以后还要找自己麻烦。如今他主动来认错,就给他个台阶下算了。但她不想看他那令人作呕的样子,便让采蘩拉上纱帘,准备隔着帘子接见他。
采蘩打开门,李天勤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他模仿着童公子那名随从的声音说道:“方才多灌了几口黄汤,一时糊涂,冒犯了姑娘,特来负荆请罪,还请姑娘见谅!”
李师师不敢相信这么文绉绉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没好气地说:“岂敢岂敢,阁下是童公子身边的红人,我一个小女子又哪敢记你的仇?”
李天勤强忍住笑意,说道:“姑娘说的是气话,看来还是不肯原谅我。我只是童公子身边的一条狗,而姑娘国色天香,又精通音律,简直是仙女下凡。”
好话谁都爱听,尤其是女人。李师师听他这样说,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七八分。
李天勤又道:“为了表示诚意,我还可以告诉姑娘一个好消息,包你听了之后立马喜笑颜开。”
“哦?”李师师道,“若真有这样的好消息,我就原谅你了!”
李天勤笑道:“‘白衣长剑,风度翩翩’的镇远镖局少镖头李天勤前几日来到了京城。”
李师师急忙说道:“真的!那他现在在哪里?”
李天勤恢复本来的声音,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天勤和采蘩、采薇都笑了,李师师掀开纱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师师冰雪聪明,立即明白了方才李天勤那么做是为了逗自己开心,他很感动,心里暖烘烘的。
采薇和采蘩也很机灵,他们去厨房取了几碟小菜,一壶酒,放到两人面前的小几案上,然后关上门走远了,留下李天勤和李师师独处。
李师师道:“自上次一别,已有大半年,公子还好么?”
李天勤抿了一口酒,说道:“我好着呢,小姐你呢?”
“我也很好!”李师师笑道,“公子来京城是办事呢,还是专门来看我的?”
李天勤笑道:“特意来看望小姐,顺便到镖局办点小事。”
李师师莞尔一笑,敬了李天勤一杯酒。李师师好奇地问:“公子怎么知道我和童公子随从的事?”
李天勤笑道:“那时我正好在樊楼喝酒,想上前和你打招呼,可你走得太快了,我都没跟上。”
李师师道:“那你看到我被人欺负,怎么不出手帮我?”
李天勤道:“正想出手,不想被别人抢了先。那张老板说是你朋友,他是做什么的?”
李师师道:“一个很烦人的人,不提也罢,免得影响咱们喝酒的心情。”
两人喝了几杯酒,李天勤又问道:“那童公子何许人也?竟然将所有人的酒饭钱都包了。”
李师师道:“一个富可敌国的人,他们家是开钱庄的。咱们现在用的银票就是他祖上发明的。银子换银票收一遍钱,银票换银子又收一遍钱,你说他们家还能没钱么?”
李天勤叹道:“怪不得一掷千金,豪气干云,原来家里是开钱庄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壶中的酒。李师师双颊绯红,更添几分妩媚,李天勤呆呆地看着,看得李师师都不好意思了。
李师师笑道:“李公子今晚准备夜宿醉香楼么?”
李天勤这才想起天色已晚,自己还有几位朋友在包厢里,于是他辞别了李师师,去找卫镖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