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谁
桑无痕缓缓站起来，打量了一下死者。
“无痕大哥，尸体是男是女？”水笙在旁边问道，因为模糊，认不清楚。
“从衣着来看，一具成年男性。”
“难道他……叶水？”
“应该是。”桑无痕一字一字地。
“为什么那么肯定？桑大哥，你不怀疑是叶水在家里打死人之后，放在里面？”夏如飘问话有点挑刺味道。
“不可能。”
“原因呢？”
“谷子里不止一具尸体，如猜测不错，叶水一家四口全在里面。”他冷静说道。
水笙仔细看了一下尸体与谷子的高度，不言语。思道：不错，的确不只一具。
桑无痕再次蹲下身，把男尸缓慢挪开。
果然，下面又一具尸体显现出来。
原来，他们被人重叠放在一起，然后隐埋。
当四具高度腐烂尸体，被整齐地摆放在谷子上时。
水笙和夏如飘不忍直视，可能恨凶手太残忍，连两个小孩都不放过。
“桑大哥，他们怎样被人杀死的？”夏如飘手放水笙肩膀，眼向墙角，问道。
“凶手用剑。”
“剑？一个人做的案吗？”
“从剑痕。绝对。”凭十几年办案经验，完全可以肯定。
“无痕大哥，我一直有个疑问。”水笙突然说道。
“什么疑问？”
“当你回答说，第一具尸体是叶水时，我就在想，他是唯一，一个拥有世间最毒暗器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杀死？”
“这个疑问，暂时我回答不了。”
“是不是凶手剑法实在太高强？”她没细看死者剑伤，所以有此一问。
“不是，相反，平庸的很。”
“莫非？水笙妹妹，也和我想法一样，男死者不是叶水？”夏如飘显得很着急。
“姐姐，男性是叶水，绝对没错。”水笙答道，“若错，很多事解释不通。”
“什么事解释不通？”
“他们不是一家人，就不可能被同一种凶器所杀。更不可能尸体全部整齐叠放在储藏室。”
“说的好像在理。”夏如飘想了一下，回道。
“无痕大哥，大赵门案子似乎越来越复杂。”
“以前我们有些推理错误。”桑无痕声音略带沮丧，“第一，大赵门案才发生十几天，而叶水已经死了两个多月，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凶手。第二，雇九一鲜杀李季风的也不是他。”
“还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不知无痕大哥注意到没有？”
“什么事？”
“叶水不是有“笑怜花”么？怎么找遍整个屋子一粒都没看见？”
“对呀。”夏如飘也随声附和。
是的，我怎么忽略这件事？难道，叶水的死跟“笑怜花”有关。假若真这样，那有一种推理对不对呢？桑无痕心想。
“怎么啦，不奇怪吗？”水笙见他发愣。
“非常奇怪。”
“无痕大哥，现在可以猜想一下，凶手杀他也是为了“笑怜花”？”
“有道理。”看着水笙那如花面容，心里暗暗赞叹，没想到她想法竟跟自己一模一样，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水笙见他盯着自己，脸顿时羞红，柔声：“你在想什么？”
夏如飘一看桑无痕眼神，调笑道：“妹妹，桑大哥看你说话声音太美，迷住了。”
“姐姐又在取笑于我。”水笙头一低，脸色更是娇艳。
“没有，真的没有，谁都看得出来，桑大哥喜欢你啊。”夏如飘一本正经。
桑无痕见如飘这样说，连忙目光一移。
“上去吧，这里由叶捕头来打理。”
人就是一种奇怪动物，本来储藏室臭味相当浓烈，只要进来时间呆的稍长就习惯，什么味都好像没有。
经他一提醒，两人再无相互打趣兴致。
“对，对，什么话上去再说。”夏如飘一转身，走向台阶。
三人从储藏室刚出来。
叶花急忙上前问桑无痕：“大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叶水一家四口被人杀死，尸首在下面。”
“啊，怎会出这种事？”叶花脸色大变：“谁干的？”
“我怎么知道，好多事，你不必问，过一会，把下面清理一下。”
“是，大人，小人多嘴。”叶花惊惶而说。
桑无痕不再理会，向屋外走去。
水笙和夏如飘也紧随脚步。
雨后的阳光格外灿烂，空气也格外新鲜
他深吸一口空气，同时也理了理有点凌乱的思维。
叶水已死，要想找出大赵门案真相，就要找出杀死他凶手，从现场来看来，是熟人做案，杀他的目的为了“笑怜花”。并且，这个熟人与大赵门有很深仇恨。那么，他究竟是谁？叶水常年在外，熟人肯定不少。现在，只要找出叶水的熟人与大赵门有仇怨，应该就是整个案子真凶。
想到这，他向正准备下去清理尸骨的叶花，喊道：“叶捕头，你出来一下。”
“好，大人。”
叶花几个迈步，到了桑无痕眼前。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叶水有哪些熟人？”
“熟人？外面不知道，在我们叶家庄有一个人，不知算不算熟人。”叶花说。
“谁？说说。”
“墨子。”
“墨子？”这个人名真的令桑无痕大吃一惊，“是不是大赵门的墨子。”
“是，他和叶水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墨子也姓叶？”
“对啊。这里人人都姓叶，莫非大人是为大赵门的案子而……”叶花发现自己问的太多，急忙闭嘴。
“叶墨子。”桑无痕在口中念了一遍。
“无痕大哥，照这样来看，此人是大赵门案重大嫌疑人。”
“对。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动机是什么？”
“大人，六年前有关墨子一件事，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不知您想不想听？”叶花终于证实心中疑惑。
“好，你说。”
“我只能讲大概，叶水的亲哥哥叶问天……”
“叶问天？叶水哥哥？”桑无痕打断了他的话，惊疑问道。
“当年叶问天与墨子，同时拜大赵门创始人赵雨天为师，后来两人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反目成仇。叶问天最终成为赢家，而墨子则选择隐居。这件事曾经轰动整个江湖。”
“无痕大哥，叶捕头说的这件事，算不算墨子想灭大赵门动机？”
“应该算。”桑无痕心里却很多疑问，那天在墨子家，说大赵门已不存在的时候，他的那种愤怒表情是装不出来。
“那可不可以这样分析：墨子为了报夺掌门之仇，把叶水杀后，得到“笑怜花”，然后，就犯下这桩大案。”水笙推理道。
“动机存在，只是你略忽了一点，就算他要报复，也只想杀叶问天一个人，不可能连大赵门的弟子都不放过吧。”
“是呀，这有点让人想不通。”夏如飘也说道。
“无痕大哥，你的意思，墨子不是凶手？”
“按思维逻辑，应该不是，不过，从储藏室叶水的尸体到大赵门案来看，他符合了嫌疑人所有的条件。第一，杀叶水必须是熟人。只有熟人，他才会放松警惕，被凶手轻而易举地杀掉。第二，叶问天跟他争夺掌门之位的确叫仇。”
“那到底是不是呢？”夏如飘有点心急。
“不知道。”桑无痕叹一口气。感觉这案查的很迷惑，许多疑点暂时无法想通。
“无痕大哥，不管是与不是，我们都应该证实一下。”
“不错，一定要再次会会他。”
………
（雨晨观景）……雨晨倚窗看芙蓉，水珠拈花君自怜。冷风拂艳随枝舞，叶绿隐面心恋花。（追艳君寄语，仅供书友欣赏。）